三日后,曲阜!
一座茶楼雅间内,湘王朱柏一身锦衣,华贵典雅,配上那清秀的相貌,典型的富贵贵公子形象。
可谓是老朱家的颜值担当!
古风古色的房间显得格外别致,朱柏只是悠闲的喝着茶水,时不时看看窗外的景色。
没一会儿,房间门被打开,一名乔装打扮的侍卫说道:“千岁,衍圣公来了!”
朱柏微微点头,继续品着茶水!
没一会儿,衍圣公缓缓走了进来,看到这位年轻高贵的青年立马行礼。
“孔讷见过湘王千岁!”
朱柏微微一笑,说道:“衍圣公不必客气,坐下喝茶吧!”
“谢千岁!”
孔讷立马盘腿坐在对面,房间也被关了起来,朱柏看着茶壶问道:“你自己倒还是本王为你倒!”
孔讷一愣,随即说道:“在下不敢劳烦千岁,自己来,自己来!”
说着,立马拿起茶壶,先给朱柏倒了一杯,再也自己倒上。
朱柏端起茶杯,说道:“前一阵本王的侄儿高煦,也是高阳王,在此地犯了不少大错,本王以茶代酒,替四哥燕王给你们孔家赔个不是!”
本以为这位湘王会来问罪,毕竟人家是叔侄,可没想到竟然主动认错。
“不敢,不敢!”
孔讷连忙客气道:“千岁言重了,圣人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高阳王年少轻狂,难免会做出许多错事,君子当宽容大量,凡事都要斤斤计较,那与贩夫走卒又有何异!”
朱柏听后面无表情,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后说道:“衍圣公,本王说句公道话,别觉得你孔家委屈,高阳王已经被削爵,还打了五十鞭子,如今已经囚禁在宗人府,这回没什么意见了吧!”
“千岁严重了!”
孔讷故做惋惜的说道:“其实在下也不是故意要害高阳王,但天下的读书人却……唉……若是在下能见到燕王一定亲自赔个不是!”
朱柏冷笑一声,说道:“衍圣公,你最好这辈子都别见到燕王,也别去北平,四哥脾气不好,他这个人还有个毛病,那就是护犊子,而高阳王又是他最喜爱的儿子,说杀了你,那不可能,但这大耳刮子要扇你脸上,你说你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衍圣公,说到底也就是个有爵无权的消散国公,燕王要打了他,只能白打,皇帝也姓朱,人家再不和,那也是叔侄,亲情放在那,没有帮理不帮亲的道理。
“千岁说笑了,在下汗颜!”
孔讷尴尬无比,立马扯开话题,问道:“在下斗胆问一句,不知湘王千岁来此是……”
走个郡王,又来个亲王,如果这位湘王是来推行新政的,又是个麻烦事。
“本王在路上听说朝廷派来的巡抚韩宜可病逝了?”
朱柏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是啊!”
孔讷露出一副悲痛惋惜的神情,说道:“当日,天降大雨,沂河涨水,韩巡抚大堤决口,淹了下游百姓,亲自前往河道察看水情,这才染上风寒……”
“韩大人是个好官,可惜啊……”
朱柏听后趁机说道:“韩宜可是陛下最为倚重的肱骨之臣,想必知道后一定悲痛不已!”
孔讷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朱柏却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你刚才问本王开此作甚……本王是奉命来此看看新政推行到了什么地步!”
孔讷立马说道:“此事都是韩巡抚在推行,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哦,是这样啊!”
朱柏看着他,十分严肃的问道:“那你们孔家交税了没有?”
这一下把孔讷问住了,只见他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水,这才缓缓说道:“千岁有所不知,孔家自圣人开始,辅佐君王,教化世人,有功于社稷,历朝历代备受推崇,我朝自开国起,洪武爷也是亲自册封,免了赋税!”
“哦!”
朱柏听后点点头,说道:“听懂了,弄了半天,你们没交是吧!”
“怪不得新政在齐鲁推行的这么慢,你说你孔家都不带头交税,那其他士绅也肯定不乐意啊!”
孔讷说道:“孔家是圣人之后,和别的士绅豪门不一样!”
朱柏听后冷笑两声,说道:“有句话,我想衍圣公应该明白,叫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皇帝可不是洪武爷,而是永兴爷,他有个外号叫小洪武,脾气秉性那是尽随洪武爷,我父皇也是管不了他!”
孔讷听着明白装糊涂,说道:“新朝也好
,旧朝也罢,孔家始终都是忠于大明的臣子!”
听到此话,朱柏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虽然努力的在克制,但还是从嘴角漏了出来。
这个笑话确实挺好笑的!
朱柏不动声色的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而孔讷也没注意到。
“本王来到此地之时,偶然听到一首民谣,说什么自从出个永兴帝,重用奸佞乱超纲,还有什么莫道石人一只眼,赋税徭役去他娘……”
朱柏神情冷峻,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这是要造反啊,这种大逆不道的童谣也能在这读书人的圣地冒出来,衍圣公,本王需要你给个解释,不然,本王就要调兵了!”
孔讷心中“咯噔”一下,眼神中透着一丝慌张,先有高阳王杀人,现在又冒出来个湘王要动兵。
这朱家人不愧是泥腿子出身,即使当了皇帝也改不掉身上的劣根,一点道理都不讲,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哪里有一点皇室的气度。
“回千岁,在下的叔叔是本地的县令,已经派人在查谣言的来源,想来一定会抓到这些为非作歹,唯恐天下不乱的贼人!”
“在下惭愧,圣人之乡出了这样的事情,在下这个衍圣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教化好百姓,请湘王千岁责罚!”
看着他满是虚伪的样子,朱柏故意说道:“行了,这件事赶紧平了,本王也不想闹大,不然一旦被朝廷所知,必然是雷霆之怒,一旦天威所至,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在下明白!”
朱柏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孔讷走后,屏风后立马冒出一人,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
“十二叔,看到没有,这就是他们嘴脸,当表子还要立牌坊,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那些谣言的事八成是孔家在背后干的!”
当问到那些谣言的时候,孔讷明显有些谎了,虽然掩饰的很好,还是被朱柏敏锐的发现。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带人干死他们!”
“不着急!”
朱柏郑重说道:“我们缺的是证据,拿到证据才能办他们,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十二叔真是料事如神啊!”
朱高煦兴奋的说道:“找到了,今天城南有户人家失火,锦衣卫打听过了,姓陈,是个举人,已经被烧死了,想来就是那个写谣言的人!”
“可还有家人?”
“陈举人的媳妇还活着!”
朱柏当机立断说道:“太好了,赶紧控制起来,连夜审问,只要能审出来线索,明个就让你带人去砸了孔家,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