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间
乔嫚盥洗后,早早地上了榻。
不一会,窗边熟悉的动静再次响起,乔嫚估算好时间,悠悠然睁开眼,果真又看到了昨日偷偷来的人。
“侯爷这是打算每日都夜半来访?”
宁祈也没在意妻子的揶揄,“不想知道你二哥的事了?”
乔嫚鼓了鼓脸颊。
“你威胁我?”
男人笑了一声,坐在床边低下头亲了亲她表情丰富多彩的小脸蛋,“在下不敢。”
乔嫚板着脸,“那就快说!”
吊人胃口真的很讨厌。
宁祈低头看眼自己,又意有所指般瞥了眼床榻的另一侧,“故事很长。”
乔嫚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丝毫不留情面道:“那就长话短说。”
男人却没有再客气的意思,站起身自顾自的解了腰封脱了外袍,然后掀开被子一角直接钻了进去。
那动作行云流水得让乔嫚眼都直了,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安稳躺下,甚至一只手臂已经强行的横在了她的腰间。
乔嫚深吸一口气,“现在满意了,满意了就快点说,再故弄玄虚当心我挠你!”
宁祈嘶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还有悍妇的潜质?”
乔嫚冷笑了声,纤细白嫩的手指悄无声的就滑到了男人侧脸的耳尖,“那要不要,你再切身领会一下?”
宁祈嘴角一僵,“那,那就先不用了。”
“我们先说正事。”
乔嫚:“我二哥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宁祈:“济州督抚裴时安是我一位故交,他前几日给我来了封书信,说有位年轻的姑娘告上府衙,说自己的未婚夫君失踪多时,唯恐遭了贼人迫害,求府衙派人查询。”
乔嫚一事没太明白,“这和我二哥有什么关系?”
宁祈看了过来,“那姑娘要找的人,名焦羽。”
乔嫚依旧不解。
宁祈:“你二哥在济州那段日子,经常以焦羽之名行走在外,行侠仗义,锄奸惩恶。”
乔嫚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她觉得宁祈说得每个字她都能听明白,可放在一起的那个意思却让她接受无能。
“你,你的意思是,我二哥在外面……和别人私定了终身?”
宁祈目光低垂,欲言又止,似是有难言之隐。
乔嫚正了神色,“还有什么?你不许瞒着我,快说。”
“若真是私定终身倒也罢了,但那姑娘似乎并不知你二哥的真实姓名,更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要是真两情相悦私定终身,那姑娘怎么可能不知道乔昱的真名。
如今这般,里头不知有多少隐情。
乔嫚:“然后呢,府衙可受理了这事?”
“有人失踪,自是要受理;可稍一探查便也能查到,济州根本没有焦羽这个人。”
“裴时安便让暗卫四处探听,这才发现所谓的焦羽竟是京城乔家的二公子乔昱。”
乔嫚在话本上看过很多类似的故事,但当它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觉得接受无能。
“那姑娘是谁啊?出身哪家?”
宁祈:“此人不是什么世家女,只是济州地界一个叫程家村地方的普通农女,父亲是当地的秀才,在村里做私塾先生。”
乔嫚愣了愣。
她二哥这是要上天?
消化了半晌,她想到了什么,“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宁祈如实道:“我昨晚将此事告知了大哥,至于岳父那边……尚不敢说。”
所以这人昨天吊她胃口、然后再转头去告诉了大哥?
乔嫚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那,那你说那女子称我二哥是她的未婚夫婿,这,这是什么意思?”
宁祈瞥了她一眼,“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那姑娘说谎欺骗;其二,是二哥有意隐瞒,他瞒了我们,也瞒了人家姑娘。”
这措辞应当是委婉了许多,如果真是乔昱的问题,可不仅是一个瞒字就能自圆其说的。
乔嫚:“……那估计应该是第二种。”
宁祈有些意外,“你不信你二哥?”
乔嫚摇头:“我二哥身上早就有些奇怪了,母亲给他相看婚事,他都是一律拒绝谁都不要,问他原因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一次他过府看我,我也问了他这事,可不管我怎么威逼利诱撒泼耍赖,他硬是一个字都没透漏,嘴巴严得不得了。”
宁祈若有所思,良久后,忽然出声问道:“你觉得若一切如我们猜测那般,岳父那边有几分的可能会点头?”
乔嫚默然回眸望着他,眼神不言而喻。
宁祈抱紧了怀中的妻子,轻轻叹了声气,“看来二哥要吃些苦头了。”
如果乔昱不是认真的,没必要因为一桩连露水烟缘都不算的意外而对乔夫人安排的婚嫁一事一拖再拖;
可若他真动了心,又为何那姑娘也刻意隐瞒;
再有,乔家百年氏族,权倾当朝,如何能接受一个乡野村姑作儿媳?
权臣之家的姻亲,可从来不是两家永结秦晋之好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