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歌留在原地看人把尸体处理好后就离开了。
谢疏辞这次倒是没跟上去,他偏头看了眼庄颜和木清河他们离开的方向,沉思片刻后抬脚朝着那边去。
他这次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替轻书寻解药,已经耽搁了一天,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
轻书还躺在医院,多耽搁一分钟便多一丝危险。
谢疏辞这边刚转身离开,不远处的喻清歌突然停下脚步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男人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喻清歌才收回视线。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是这一次她迟疑了。
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如果是,为什么她查不到关于这人在那个阶段的事?
如果不是,又为什么直觉总是告诉她是。
还有昨晚的幻觉。
谢疏辞并不知道自己给喻清歌留下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他凭着记忆,一路来到了实验楼。
如他所料,庄颜果然来了这边。
谢疏辞刚到的时候,恰巧庄颜正准备进去。
他加快步子,赶在对方进去之前叫住了人家。
“庄教授!”
女人脚步一顿,停下来转身看向来人,看见谢疏辞时脸上并无一丝意外,像是知道他会来一样。
“庄教授,冒昧打扰,还请见谅。”谢疏辞走到庄颜面前,语气带着一丝歉意说道,“只是事关重大,谢某有一事相求。”
庄颜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大厅里走去,“进来说吧。”
谢疏辞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拇指关节,抬步跟了上去。
一楼就有个招待室,庄颜径直推开房间门,示意来人坐下,去饮水机的位置接了两杯水。
“说吧,什么事?”
谢疏辞起身接过水,低声道过谢,重新坐下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对面的人,“这是从我朋友身上提取的血样,他的主治医生说他可能是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病毒,听闻庄教授在病毒学上颇有造诣,我想请您帮我们分析一下我朋友究竟是感染了什么病毒。”
庄颜伸手接过玻璃瓶,指尖捏着瓶身打量了一会儿里面的黑红色液体,半晌收回掌心,终于说了一句较长的话,“可以,我现在就去分析一下血样成分,谢先生不急的话可以先回去,报告晚些时候我会给你,要是着急的话便在这里稍坐一会儿,分析血样不会花太多时间。”
谢疏辞没想到她会答应这么快,他肯定是不能让人家多跑一趟的,于是道了谢,送庄颜出去后又回来坐在了原位。
庄颜的速度很快,半个多小时后就拿着报告回来了。
谢疏辞听见动静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刚想询问结果就发现对方的面色似乎有些凝重,他的心瞬间一沉。
“庄教授,报告结果怎么说?”
庄颜承认,在看到结果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她把报告递给面前的男人,“从血检报告来看,你朋友身上的病毒应该已经开始扩散了。”
庄颜看着男人的脸一寸寸变得凝重,话音继续道:“这是一种新型人造病毒,成分极为复杂,甚至还有一些成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我也是几年前偶然得到过被这种病毒的感染的血样,研究了很久才分析出它的结构和成分。”
谢疏辞的脸色难得有些难看,捏着报告纸的手攥紧了一些,“那,是否有办法研发这种病毒的血清?”
“很遗憾,目前还没有办法,不过我正在努力。”
紧绷着的肩膀骤然放松下来,男人朝她一笑,“那就拜托您了,这份报告我可以拿走吗?”
庄颜:“可以。”
再次朝她道过谢,谢疏辞拿着报告就离开了。
本以为庄颜会有办法,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束手无策。
刚才她说正在努力,意思就是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都不一定能成功研制出血清。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
他不能放弃!
轻书还在医院里躺着,他不能轻言放弃!
谢疏辞握着报告重新返回接待室,庄颜看见他又回来了,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谢先生是忘拿什么了吗?”
然而谢疏辞却只是摇头开口道:“晚辈只是想告诉您,请您一定全力以赴,谢氏集团可以提供帮助,不管您需要什么,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替您找到。”
庄颜一愣,随即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好。”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区,资源的确很受限,如果能得到谢氏集团的投资,那无论是药材还是设备都会更加精进,对她研制血清也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庄颜没有拒绝。
﹡
谢疏辞离开后就买了返程的机票,研制血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国内有些事情还需要他处理,反正留在这里也做不上什么事。
他这边刚定好机票,紧接着轻衣那边就打
电话过来了。
难道是轻书出事了?
谢疏辞眼神一沉,手指已经快速接通了电话。
“是不是轻——”
“谢总,喻家出事了!”
“你说什么?!”
谢疏辞瞬间脸色一变。
电话那头,轻衣站在角落看着手术室门前的喻家一众人,抬手捂着手机小声说道:“刚才在医院楼下我看到喻家的大少爷浑身是血地被人从救护车上抬了下来,喻家三少爷身上也挂了不少彩,现在他们一家人除了喻小姐都在手术室门口。”
浑身是血——
谢疏辞被这几个字狠狠震了震,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收紧,“究竟发生了什么?”
轻衣回想起刚才喻家那两位少爷从救护车上出来时的模样,“看样子,两位少爷似乎是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我刚才听见喻先生(喻呈远)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喻小姐,听他的意思,喻小姐现在人似乎不在国内。”想了想自家少爷现在对喻家小姐的态度,轻衣小心翼翼问道,“谢总,我们要通知喻小姐吗?”
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不希望自己被蒙在鼓里的。
谢疏辞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毕竟又是别人的家事。
思索再三后他还是决定告诉喻清歌。
往做坏的方向想,万一喻怀礼出了什么意外,而他现在是唯二能告知她这件事的人,如果他选择不说,那她就有可能会失去见自己哥哥的最后一面。
这么想着,谢疏辞几乎是立马做出了反应,他先是叮嘱轻衣随时关注着那边的情况,接着立马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喻清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