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娘见云老爹非但不顺着她说话,还埋汰她,便使劲朝他的腰间肉掐上一把,“好你个糟老头子,你就是不关心自家闺女。”
云老爹吃痛一声,连连拍打云老娘的手,待她松开,才松下一口气,“你这婆娘,我问你,那少东家可有转弯抹角打听夏姐儿在家喜欢做什么?”
“没有。”
“那可有打听夏姐儿爱吃什么?可有偷看夏姐儿,可有与她多说话?”
“没有!”
云老娘记得他提了一嘴儿苓姐儿,只不过苓姐儿与那少东家也没见过面,怎么会打苓姐儿的主意,说不定就随便问问罢了。
“那你掐我,还不快揉揉,明日就得淤了。”
云老娘笑笑掩饰尴尬,也就上手轻揉。
云老爹很是舒服,便也多说了句,“似那少东家的年岁,正是情窦初开,喜不喜欢都表现在脸上,挂在嘴边,若是没有,你尽管放一万个心,这事成不了。”
云老娘有些释怀,但也觉得可惜,陆应淮与夏姐儿年岁相配,两人站在一块又是才貌相当,更何况夏姐儿又喜做买卖,门口是极对的,只是……哎,不想不想,她还有春姐儿要愁呢。
翌日一早,云胜华就跑着去请大夫,大夫火急火燎赶来,云初就站在一旁瞧着他如何把脉,暗自揣摩他按下的力度,然后跑回屋里拿起医书钻研。
“人伤的不重,但因缺水缺粮多日,身子亏损厉害,有点虚,想让他好快些就用鸡汤喂服,慢些就用米汤,自然会醒,莫要害怕。”
“有劳了。”
云胜华交完出诊费,送大夫出门的同时也要驾驴车去商行,云若夏连忙随上,她本是想拉着云苓一同到陆家商行去签协议的,以防有些东西是她没注意到的,但云苓要收过夏前最后一批蜜,还要取蜂王浆,自是抽不出空来。
陆应淮没见到云苓,眼底是道不明的失落,他昨日就应该调头回去,就见她一面,就一面,可一旦见到她,他真的只愿就见一面什么都不说?他也说不清楚。
交谈之事自然就交给曹叔,曹叔也不知他这少东家究竟是怎么了,昨天还依依不舍,还要调头回去看人家,如今人来了,他倒提不起劲儿,真是的。
曹叔接过那早已拟定的协议,笑迎着云若夏落座,“二娘,咱们少东家把数量分成三等,分别是一年三十斤,一年二十斤,一年十斤,当然这个数量待你们扩大养殖规模后,自也会变。”
“现在来说,你们一年供我们十斤蜂王浆,那就会多得五个点的奖励,这五个点是基于你们卖出蜂王浆的价格来算,浅一点说便是一斤蜂王浆你们得二百贯,十斤便是二千贯,五个点就是一百贯。”
云若夏的心跳的厉害,她还未从二百贯一斤的蜂王浆价格里出来,这就说有一百贯的奖励,她很庆幸自个儿是坐着的,要不然准得脚软跌倒不可。
“可要是一年达二十斤,就会多得八个点的奖励,达到三十斤,那便是十个点,不知这样可否促进蜂群产浆的积极性?”
云若夏愣愣点头,别说蜂群产浆,要是可以,她都想产浆。
“二娘要是觉得没问题就在这里签字或按拇指印,咱们的协议就此生效,你此前送来两斤蜂王浆,这四百贯我就换成交子,其他冬蜜春蜜和黑木耳干我就直接结算铜板儿,可妥当?”
“妥当,自是妥当,谢谢曹叔。”
从陆家商行出来,云若夏的脚还是软的,四百贯,这可是整整四百贯,都够她们家在县城里买一间大宅子,舒舒服服过日子了。
她回到符家商行,满脑子都在想着有银子后做些什么事,以至于云大和刘氏抬着大圆桶从她眼前经过,她都没有留意。
回到家后,云若夏将所得的交子铜板儿全部抖落出来,看得一家子眼睛都突了,除了云胜华,家里其他人哪见过交子,云老娘一把抱住云苓,“仙翁仙翁,天佑我们三房啊。”
云若夏将四张交子挪到张氏的眼前,“嫂嫂快把它们藏好,日后买宅子买田买地就有钱了。”她将其他的铜板儿都按照与云苓分钱的约定,把大部分都挪到云苓眼前,自个儿就赚个辛苦费。
张氏拿起交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饭她是没心思吃了,只想着把钱都藏到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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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要是给刘氏,她会毫不犹豫地拿出二百八十贯还给寺庙,好填了这个类似无底洞的债,剩下的就把两个孙子找回来,再把房子给修葺好,她认真想想,这不就最开始的模样吗?
一开始房子还是好的,孙子都还在,日子虽苦了点却没有还不清的债,现在呢,拜他们三房所赐,落得如此不堪下场,她迟早会让他们好看!
怀着这份信念,刘氏
和云大互相鼓舞着朝深山里头去,果然就让他们给找着了蜂窝,还一下找着两个。
云大激动啊,望着蜂窝仿佛望见数不清的铜板儿在向他招手,他着急地跑过去,可若是要爬上去,他这一番老骨头哪里受得了折腾,若是从树上摔下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上!可得小心别被蜜蜂给蛰了。”
“我?”刘氏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爬树,而且这树还这么高,她也一把老骨头了,要是摔下来腰都得断咯。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我的腰上次扭了,现在还疼着呢。”
“当家的,咱们用竹子把蜂窝捅下来,再用被子给盖住,这蜜蜂见不到,自然也就蛰不了我们。”
云大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他本来就是打蜂窝里蜂蜜的主意,只要能取到蜜不被蛰,哪管那些蜂的死活,于是便快让刘氏跑回家拿被子,而自个儿就去砍竹子。
刘氏见自个儿不用爬树,那自然是开心啊,连忙跑回家拿上两床被子,就让云小三云小四带着跑上山,而她就假装瘸了腿在家歇着等云大带蜂蜜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