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常不公平!
云苓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她走到云若春的身旁,想要拉着她姑就走,也好把压力给到秦老爷这边,让他把这番考验拉到一个公平的位置。
但云若春已是先一步开了口,“好,可以。”
“你倒是答应地爽快,希望待会儿你也能似现在这般,怡然自得。”
云若春没有回话,只稍稍握了握拳头,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她心中没底,只是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云若春被安排与那衙役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待黄捕头倒数到一的时候,再往障碍物跑去。
场上的情况很是分明,云若春跑得不慢,但由于对障碍物的不熟悉,所以只能在瞧见那衙役是怎样的动作之后,再按着那个动作进行过障碍物,故此总是落后一步。
而因云若春自身的灵活度比不上力量,在一些障碍物上占不着便宜,尽管在最后举重中轻而易举地把大石块都举了起来,也都不能在这次考验中获得胜利。
见到云若春落败,各人的脸上神色各异,有觉得好的,觉得女子再怎么样,也不能超越男子的,有的只当是看了一场热闹,觉得谁胜谁负都无关紧要的,更有的已经想好茶余饭后的谈资,想着如何编排话术才能让这个话题更富议论性。
但更多的是对云若春表示惋惜,特别是那些被救小娘子们的家人,这可都是明眼清的,都是知晓就一个头一次到衙门来的人,哪里能比得过常年在衙门呆着的人,云若春又不是话本里的角儿,哪里就有这么大的光环呢?
云苓自也是这样想的,这黄捕头无非就是欺负她姑善良敦厚,她可不能就这样就让她姑给被人当众这样欺辱,
而与云苓有一样想法的当属是混在路人当中的秦禹,他甚是觉得这黄捕头不是个东西,以往他对这黄捕头也算是不错,如今竟然这样欺负他这未过门的媳妇儿,当真是不知死活。
两人都准备着要开口替云若春说话,黄捕头却已是率先张嘴宣布考验的结果,
“本次考验,你输了,按照我们刚才说过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云若春尽管已经知晓这个结果,但当真正被一锤定音的时候,她还是很难受,毕竟邀请她当捕头还是刚才的事,这才过多久,就被刷下来了,任谁谁的心里也不能好过到哪里去。
“但是呢,你的潜力还是有的,不可否认,你在我见过的小娘子当中能力是很出众的,我为我此前对你存在的偏见道歉,可我也实话实说,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担任带下属的捕头,当衙役还是可以,你要是愿意先从衙役做起的话、”
“我愿意!!!”
天知道云若春听到这话的时候有多激动,就像已经死掉的灰烬突然之间复燃,就像枯萎的树突然又冒出绿芽,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秦老爷见此,也不再多说,只安排着张捕头将一并人贩子收押监牢,再行审问处置。
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毕竟想要云若春进衙门的心思已经如愿,剩下的人也就赶紧趁着这一股新鲜劲儿连忙到外头去嚷嚷,毕竟这可是头一回有女子进衙门当差的,这种稀奇事最能勾起别人的八卦心。
人潮散去之后,黄捕头才走到云若春的身旁说道:
“你既应下衙役这活计,今夜回去可就得好好与家人说道说道,毕竟是要住在三班院的,咱们当差的,可不似外头人讨活计一样,能随时回家就回家。”
“咱们一个月就三日休沐假,是轮休制,别人休了你就不能休,以防人手不足,衙役的工钱是每月一贯五百钱,又有油和米相派,夏冬两季还有相应的衣衫,这你就不必担心。”
“你若是没有意见的话,就到前头院子登记下自家住址,以免到时候需要的时候找不着人,还要报一下身寸,领取衙役的服饰帽子靴子,次日着衙役服才能进县衙大门,省不省得?”
云若春将黄捕头的话仔细理了一遍,一开始对不能每日回家的事感觉不大能接受,可细想,她和云苓为了蹲人贩子也有三天两夜没有回家去,着实也是情理之中,便也接受下来。
只是零八四六,她觉得她与它着实有些投缘,她舍不得它,故此开口问道:
“我们家住在东头村,不知可否骑马上工?”
黄捕头本还想说只有捕头才能配马配驴,普通的衙役只能步行,可转念一想,依照这人的实力,估摸着很快就能升到捕头一职,况且马是她自个儿的,犯不着县衙往外掏银子,他们那位秦老爷是最喜欢这种下属的,所以他没有拒绝,只言道:
“可以,随你,马匹可以停进马厩里边,跟县衙里的马吃同一种草料。”
云若春这下哪还会有什么不满的,来县衙上工,既
能惩治坏人,也能挣着铜板儿,就连马都草料喂养,这可是此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便高兴地随着黄捕头前去登记造册。
一刻钟过后,云苓和云若春从县衙里出来,县城里就县衙招了一个女衙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其中还包括这女衙役是如何智斗人贩子的,如何从狡猾奸诈的人贩子手中脱险的,都被编成话本册子,在书铺纸社加急刊印。
但云苓和云若春没有半点儿心思理会,她们只想着眼前之事,比如,这多出的两匹马就是她们的了,她们家也就不必再去买马匹,这样云苓能有一匹,云若夏也能有一匹,再看看云初要不要,就能做到随时出城,两人可乐呵了。
两人收拾一番,便惊讶发现车厢里竟放有几筐菜,还有让人看着就眼花缭乱的鸡蛋,更有被缚住脚,在咯咯叫的鸡,堆得满满一车厢。
两人着急四处看望,想着找到送东西的人,让他们把东西都要回去,可当下竟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她们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