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和云若春也不省的这些狗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只还凶得要命,仿佛就要把她们给生咬了当肉一样。
而在犬吠声之中,又参杂一些拔刀扬剑的声音,其中还有问候声,
“去他娘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找到这边来,待会我定把人逮着千刀万剐,再放到砧板上剁成肉泥,咔咔吃进肚子里暖和。”
老四好不容易才回到老巢里歇息,今日老大的高兴,还请一众人吃酒耍乐,他一吃就是吃上一壶酒,满满的一壶,连一滴都没有放过,才刚歇上觉,正做着美梦,就这么被打破了,哪里能不怒?
他跟着老二率人持刀跑了出来,隐隐就见到一个一动一动的影子在跑,身旁一人呦呵道:
“那是马,定是有人发现了咱们的位置,要往县城通风报信。”
老二怒得将刀柄握紧,
“你们跟我来,剩下的赶紧回去收拾跑,老子定要把那狗崽子都剁碎了解恨。”
“是。”
出来的人群被分成两拨,一拨追马,一拨回老巢。
而躲在草丛里的云苓和云若春则是尾随那拨回老巢的,趁着夜色一人一重拳将人打晕在地。
“谁,什么人?”
“你们别乱来,要是敢坏了老子的好事,定会让你们一辈子都不得意。”
“别挤啊,收拾好东西就带上人跑啊。”
“……”
屋里因没有点燃蜡烛,一个个就只能像瞎子一样摸索扒拉东西,这倒是给云苓和云若春一个大好的机会,
两人混在其中,卸手的卸手,拆脚的拆脚,最后都逃不过云若春一重拳暴击,一个个当初晕的跟个小鸡仔似的,倒在地上愣是起不来。
云苓甚至还能抽空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有了光,窝在角落被绑住手脚和嘴巴的小娘子见到人,激动地眼泪直下,各都呜呜咽咽起来。
“没事,没事了,我们来带你们回家。”
“隔壁,隔壁还有小娘子呢。”
云苓就要动身往隔壁屋去,老二和老四就扛着大刀走进门来,步步逼退云苓,
“你们是谁,莫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自然是你的姑奶奶,你老大都被打趴在地,跟个鹌鹑似的,你还在这里耍横,还是想想在下地狱怎么死比较好。”
“放你娘的屁,老子堂堂七尺男儿还能让你这个黄毛丫头给指着鼻头骂了,看来我可得把你卖个好地方,让你享一享乐。”
老二说着就举刀朝云苓砍来,云若春一把将云苓拉到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他的手腕,再一脚踹向他的心肝脾肺肾去,一整个人直往门外飞。
老四见状,瞬间收起刚才心中定下的一对一,等着捡漏的思想,带着人就往前冲,势要将云若春给抓住好好教训一番。
只是云若春是谁,别说就这么些人,再来上几个她都不带怕的,抢过一把刀,挥舞之间,那可算是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
云苓见云若春有些红眼,就温馨提醒道:
“姑,杀人可是要坐牢子的。”
云若春把刀柄一转,用刀背砍人,老四等人哪里承受得住云若春如此霸道的力量,不多会儿就全跟个仰着四肢的老王八一样,连翻个身都没有力气。
“天杀的人贩子,就算是死,那也活该!”
云苓给那些被绑着的小娘子松绑,然后把绳子递给云若春,由云若春用绳子把那些人贩子给绑住。
两人做完这项活计后,天都亮了,刚才被揍得趴下的人贩子们也少去了怕怯,可每个人的手都被牢牢系着,一个接着一个,要是抬脚踢,还容易踢着别人,就只能耍嘴皮子。
“去你娘的,我们昨夜就是被你这个大力怪给打了?就你这样怪人,日后定是嫁不出去的,就留在家中让父母嫌弃。”
“就是就是,粗粗鲁鲁,半点儿小娘子的柔情都没有,就算贴着厚嫁妆嫁给别人,也是被婆母嫌弃,被丈夫殴打的份儿。”
“瞧她这模样,女子的样貌,男儿的身材,不就是怪类吗,不对,就算是妖怪来也得称呼她为一声阿翁。”
“……”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越说就越兴奋,跟那些市集里围在一处的妇人一样乱嚼别人舌根。
“哟哟,垃圾禽兽现在也会骂人啦,这也忒高级了点,瞧瞧这一个个三寸萝卜丁,也不省的使不使得上劲儿,就在这张着屎盒嘴儿议论人家,闲的哟,数数脚毛呗。”
云若春在安排那些被绑的小娘子上马车,自是没有闲空儿去理会这帮禽兽不
如的人,可云苓得空啊,而且这斗嘴皮子的事,受云老娘和云若夏的熏陶,她也是很在行的。
有云苓反驳,他们就真叫起劲儿来,一人一张嘴就跟止不住往外吐泡泡的鱼一样,势要与云苓争个高低。
云苓自是没在怕的,以一敌十,还是绰绰有余,直至云若春把小娘子们都安顿好才停下喘一口气。
“苓姐儿,对付这么些禽兽,使不着多费口舌,你来驾马车,我来赶禽兽。”
“好的。”
云苓拉起马绳,云若春牵着绑人的头绳,却不知从哪处拿来一条鞭子,扬起来就狠狠地打在老四的身上,疼得他发出一阵尖叫。
“走吧,还要我请你们去吃牢饭不成?”
话落,云若春又往老四的身上打上一鞭,逼迫的他提步就往前走。
“现在知道疼了吧,拐人的时候,打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晓疼呢,啊?”
云若春一想到身后被绑的那些小娘子身上被打的伤痕,就气得直冒烟,一条鞭子甩过去,中了七八个,个个脸上都挨了一条伤痕。
云苓见状,乐道:“姑,真有范儿。”
对上云苓,云若春的表情瞬间就柔了起来,“还是得多亏你咧,要不是你陪着我,我哪能有勇气来捅老巢咧。”
“姑,此言差矣,这要是说谢,那可得谢谢那匹马,只可惜它为了我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