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夏见云苓一脸懵,笑出声来,
“你可得注意你现在的身份,男女大防,要是坏了我的名声儿,到时候找不着富家公子哥,我可得找你算账。”
云苓捏一把云若夏的脸颊,打趣儿道:
“我觉得刚才那个抠搜男就不错,姑要是与他在一处,估计两人很快就能在城里买上一间大宅子咯。”
“你又来耍嘴皮子是不?我让你耍,让你耍……”
云若夏急的就要打云苓,云苓刚说完话就跑起来,哪里能让她给逮着?
两人边跑边耍,直至来到风月楼的大门口才止住打闹,
“苓姐儿,你来风月楼作甚,你刚才不是已经找了那个何东家相助了么?难道这老鸨还能助你一臂之力不成?”
云苓“惊讶”道:“姑是怎么知晓我寻何东家相助的?”
“你又来打我马虎眼儿是不?”云若夏又打了云苓一下,“我们于那布庄东家而言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客,可那布庄东家于拥有整座棉花作坊的何东家而言也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客,所以借力打力最好。”
“姑真是厉害。”
“那当然。”
云若夏也不害怯,这被人称赞厉害又不会缺块皮少块肉,应下就应下了,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往风月楼里走去,老鸨先是认出云若夏,继而才猜出云苓,“好你个小蹄子,打扮成这副模样作甚?”
“不就是许久不见妈妈,想要知晓妈妈还认不认得我咧。”
老鸨翻了一个白眼,“赚了老娘这么多的铜板儿,想不认得都难,说句不吉利的,就算你这小蹄子化成灰,老娘都能通过骨灰里的铜钱味儿认出你来。”
这话惹得云苓一顿好笑,“我挣妈妈这么多铜板儿,自是心里不安,所以才带上印章来想要把咱们照夜青的商标给印上去。”
“使不着使不着,我再给楼里的姑娘再买五条,到时候任由你怎么印商标。”
云苓没想到还能捡着这么一个便宜,嘴角自然是放不下来的,
“还是妈妈这风月楼厉害,这短短些时日就能有这般成就,我都不敢想咧。”
做生意的哪里不喜奉承的好话,别人说的开心,自个儿听着也乐,一举两得,
老鸨乐道:“你可不知这里头的门道,这三角裤吧,说是用来穿吧,那也说的对,说是用来剪的,用来调趣儿的,也不是行不通,咱家花魁如今也只剩那么一条,你说厉害不厉害?”
云苓还能说什么,只能竖起拇指,说道:“厉害。”
“对了,还有那棉花垫,你给我楼里每个小娘子都来两份,上次一份太少都不够用呢。”
“好!”云苓尚未回过神来,云若夏就已经抢先一步应下。
老鸨避开人群,将云苓给拉到一旁,低语说道:“眼下城里不是兴起这阵风?我拿了自个儿的一条大码三角裤给南风馆那头,你猜怎么着?那些人喜欢的不得了,只不过码数估计得再大些,能不能做咧?”
这有些超出云苓的想法,她本是想着做女子用品,哪里往男的那个方向想,而且照夜青的品牌才打了出去,若是推出男子三角裤,岂不是自打嘴巴?
只是这老鸨对于生意刚起步的她来说,无疑是她的大主顾,她焉能不按照主顾的心思办事?
“妈妈的话,我哪会不从,只是咱们照夜青可没有男子的三角裤,但要加大码的尺寸,还是可以做的。”
老鸨乐得一笑,“你啊,不就是咱们行里的话,当女表子还想立牌坊,想要赚银子却拉不下脸,没出息。”
“妈妈说的对,我就是那种前又怕狼,后又怕虎的胆小鬼,所以往后可得妈妈多多关照。”
“少耍嘴皮子,我那南风馆有六十八个伶人,你就按每个人五条算,瞧瞧一共多少个铜板儿。”
“不知那些伶人要的是普通款还是跟楼里的小娘子一样,要独家款呢?”
“普通款就行。”
老鸨想了想,就又说道:
“诶我说,你要是一心把这门子生意做大,就得多往款式和颜色的方面想想,眼下你这是素素的白色,瞧着纯情,那如果是黑色呢,红色呢,又或是别致一点的款式呢,人都是贪新颖的,老娘也是想做个长久生意罢咯。”
云苓哪里不省的这事,在她的脑海中别说染色,就连缬纹都想到了,只是她没有人手啊,光是有想法又有何用,她一个人难道能长出八只手来不成?
可她想是这么想,但面对财神爷,她还是不敢这般直愣愣地较劲儿,只好陪笑道:
“妈妈提醒的是,
我回去寻着空就把自个儿关起来好好想想。”
老鸨满意地点点头,
“快些算算这一共要花多少铜板儿,我也好早些把钱给你结了,免得被城里那些清贵截咯。”
“棉花垫的话,妈妈是一定要等的。”
老鸨白眼翻尽。
云苓暂时没有闲功夫哄她,一心计算着价格,这楼里的小娘子每个人五条独家样式的三角裤就是七十七贯二百八十文,每人两份棉花垫就是五百二十贯八百文,
至于南风馆那边,六十八个伶人,每人五条普通的三角裤,不使用优惠的话,就是十贯八百八十文。
“妈妈哟,这两边加起来的话一共是六百零八贯九百六十文,就这么点铜板儿妈妈不用一晚上就能挣回来,咱们这些苦命的也不省的缝多久弹多久棉花才有咧。”
云苓这话把老鸨嘴边的揶揄之话给憋了下去,老鸨转而打趣儿道:
“你哪里命苦,又能挣铜板儿,身家又清白,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莫不是这段时日与那些平替斗死斗活花了不少银子,想从老娘的嘴里掰出来吧。”
云苓连忙圈住老鸨的手臂,笑说道:
“那妈妈就多给四十文,全了那六百零九贯的好意头。”
“去你娘的,我给个梯子,你还顺着往上爬咧,要想多讹老娘的铜板儿,门都没有。”
可老鸨话是这么说,可最后呈上来的正是六百零九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