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是小混混出身,多的是那种捉弄人的小把戏,身上时不时就带点小药粉小虫子什么的,戏耍人一流,刚才就是往“小王八”的五花肉段上下了一丝丝巴豆粉,
一见到那人捂住屁股冲茅房的场面,想到那个提起裤子又要脱下,久久呆在那个臭气熏天的小房间里,他是忍不住开怀大笑的。
而那个“小王八”也是想到那些烤肉的问题,只是每个人都吃了,只有他一人肚子绞痛,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偏他又忘了是谁把肉递给他的,就算要计较起来也没有对象,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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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天微亮的时候就启程,与别的船只分道而行。
他们沿着水路往上,驶入较窄的江道,许是云苓身旁没有大人伴着,她也意识到自个儿长大要独当一面,害怕被别人瞧见狼狈,就时不时鼓励和提醒自个儿以控制行船时带来的眩晕。
不过行船也有行船的好处,白日船行时躲在船厢里不会太热,三匹马也有避暑的位置,也没吃少苦头。
“姑奶奶,快吃些包子,这么些天过去也没见你吃过什么,瞧着脸都快瘦一圈了,这要是让婶娘瞧见,定会把我的皮都揭咯。”
云苓着实是没胃口,本想吃些流食,但船一直往前行,没有靠岸的意思,便也止住这心思。
“还是你吃吧。”
“要不要喝点热水?”
云苓摇头,眼下天气尚热,兼之一船都是大老爷们,就没有支炉子烧水,一来这船不常用,弄起来很是麻烦,二来行船生火,容易招惹水匪。
“我这就让他们烧去。”
“别,这万一惹来水匪,他们就把这事赖在咱们头上,争执起来,定会影响日后的合作,使不得。”
刚子眼皮子垂下,没有回话。
云苓接过他手上的包子,“我肚子有点儿饿了。”
刚子的脸上立马浮现笑容,连忙又拿出一个来,“一个不抗饿,再来一个。”
云苓:……
云苓本想推脱,但对上刚子无害的笑容,她还是把包子给接下了,虽然她昨夜是睡在厢房里,可这人躺在过道里那宛如鸭叫的笑声还是传进她的耳边里,
今日便见原来与她起争执的那人脸色苍白,身上还隐隐冒有屎尿味道,她就知道离不开身旁这人的手笔。
他自幼就跟着陈杰讨活计,想来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娃儿,如今与她亲,自然是想护着她的,这与过去那个在末世生活的她何其相似,她自然生不起气来。
云苓咬下一口包子,在刚子的注视又咬上两口,配上一杯清水,把两个包子都吃了,可最后的结果就是噎着,难受,睡不着。
云苓在床褥上翻来覆去,只觉午间吃下的包子堆积在胸腔里,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这搁在末世里可是极美味之物,现在却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她坐起身子揉揉小腹,又拍拍后背,耳边却传来哒哒哒,哒哒哒,如同钩子钩板子的声音,看来是又遇上水匪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云苓打开门,睡着的刚子失去重心身子往后仰,她连忙将人托住。
“姑奶奶?”
“有水匪。”
刚子瞬间清醒,拎起身旁的家伙就跟上云苓。
走出过道,便见镖头等人正与水匪厮杀,云苓和刚子也连忙上前帮忙,眼见着要占上风时,哒哒哒的,船两边陆续有水匪上船。
云苓抽出身来,想要寻找这群水匪中的老大,却见得不远处亮起闪闪火光,细细一看,只见在她们船只的四周都围有一只只小船,这般大的阵仗,她还是第一次见。
“镖头!”
云苓闻声回头一看,见得镖头被人砍了一刀,紧接又踹上一脚,一整个人如同飞起来似的撞到船杆上。
“这下死定了,这么多的水匪,还拿着火把,我们定要葬身火海,死无全尸。”
“去你娘的,你要死就自个儿死,可别拉咱们垫背。”
刚子一边骂着,一边把那个“小王八”从水匪的刀下拉走。
云苓捡起地上的长刀,异能一出,船上的水匪悉数被她打倒在地,死的死,伤的伤,她一掌断开长刀,数块碎片唰唰地飞向船的四周,断了那些水匪上船的念头。
水匪见状,暂时不敢往前,云苓他们也能得到暂时的安宁。
“你,把镖头给扶进去包扎伤口。”
镖头捂住胸口,一个劲儿摇头,他是行这趟镖的,哪有让客人冒险保护他的理儿?
可“小王八”不管这么多,直接托着镖头就往里走,他们是拿钱办事,但哪里
比得上小命重要,人在才能挣钱呢,人死了钱在阴曹地府也使不着,多晦气。
“小王八”还特意选在一个方便跳船逃走的位置,以便烧起船来他还能得个活命的机会。
云苓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人的小心思,她只死死的盯着这么小船只,希望能从中找到这么水匪的老大,从而做到俗话说的擒贼先擒王。
可在场的又岂是只有云苓有这个想法,不一会,水面就传来一叫喊声,“船老大何在?老子只要找船老大。”
云苓不假思索回应道:“我就是船老大。”
“你?”那人一哼声,满是不忿,“就你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儿就敢自称为船老大,岂不是落人耻笑?”
“噢,你的毛长齐了。”
话落,一个飞钩直直朝云苓的面门飞来,云苓伸手拽住飞钩,真切感受到绳子的对边是怎样的一道强力。
两人互相制衡,各不谦让,最后还是那人松了口,“果然有些实力,难怪有胆子不打招呼就走老子的道。”
“这道不是你开,这树不是你栽,要从此道过,不必留下买道财。”
“挑衅老子?当真是不知死活!”
云苓忽感觉一道猛力将她往前拉,她连忙拽住飞钩调动异能镇压,两人僵持不下,“啪”地一下,绳子竟然在中间断开,云苓一整个人受惯性往后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