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些冷飕飕的,可是他竟然出了一层汗,浑身黏答答的。
起身下床,拿了一侧的洗脸盆,晃晃热水瓶,还有不少水,倒了出来,又去外面水龙头那边加了些凉水,拿起毛巾将身上擦了一遍,舒爽了不少。
看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本想着眯一个多小时,中午到食堂吃些饭,然后买些东西去口袋街那对母女那边看看,顺便将那事了结了。
谁知道一觉竟然睡到这个时候。
匆忙收拾东西,锁了门,拿了钥匙,到校办处寻了辆自行车,骑车朝口袋街那边奔去。
……
“娘,别出去看了,不会来了!”
刘氏第五次从口袋街那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饺子帘上的饺子皮也已经发硬。
春娇脸色有些暗,端起饺子去灶台那边准备下饺子。
“娇娇,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要不晚点下也行,这会儿天冷,饺子下面我放的面粉多,不会粘连。”
刘氏还是有些不死心。
刚才她出去的时候,人家还问她那队伍上的亲戚怎么没来,不是说过来吃饭的吗?
刘氏很是尴尬,看借口根本没人过来,就匆匆地回来了。
刚开始刘氏自然是跟女儿春娇一个心思,想着抱着这人的大腿,以后她们母女也有个保障。
但那日见了这人之后,刘氏对那江德富的印象真的很不错,她们临走的时候,那人还说要找车送她们回去,人一看就是很正派之人。
在刘氏眼里,自己的女儿是很优秀的,只是因为受她连累,现在连找个对象都不容易,刘氏觉得女儿如果能找个江团长那样的女婿就好了。
那人看着人正派没架子,且那样的身份,以后也能好好保护春娇。
还有重要的一点,她们住这个地方不是很安全,环境也不好,春娇一直想找个新住处。
只是刘氏知道这个想法是很难的,如果女儿能嫁给这军官,就能脱离这破烂地方,至于自己,年纪也大了,住哪里都无所谓。
江德富对于刘氏来说,如今就跟溺水前的稻草一样,她怎么能不上心呢?
“已经两点多了,人家说不定就是说说而已,咱们太当真了。算了,咱们自己吃!”
刘氏出去的功夫,春娇锅里就添了水,这会儿水已经开了,她端起饺子开始下锅。
“娇娇……”
刘氏有些伤心,她觉得自己女儿长得漂亮,还识字,如今还在医院工作,这么好了,那小伙子就一点面子都给……
再看看自己这破房子,更是有些伤心。
人都是势力的,优秀的小伙子也都是喜欢富家小姐的,这是刘氏在安家待了几十年得出的经验。
她在安家那些年,看到安杰和安欣两个大小姐有那么多追求者,特别是安欣,成年之后,就没断过追求者,
至于安杰,还没成年的时候,就有人来说对象。
刘氏觉得自己女儿长得不比她们两个太差,说到底还是那两个大小姐嫡出的身份。
人啊!都是势力严!
不少人面对这些情况,会怪罪那些势力眼的人!
刘氏则是内耗自省的性格,她总怪自己,怪自己耽误了女儿。
孤儿寡母,还住在口袋街这种穷地方,即使女儿自身条件好,也是受影响的。
“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来算了,咱们也算已经感谢过了,先前你不是遗憾没有感谢帮助的人吗?这已经做了,事情也算圆满了,我先把饺子下了,一会儿咱们自己吃。”
春娇知道刘氏的性格,只好先收拾自己的心情,安慰道。
饺子下好后,刘氏只吃了小半碗,说是没胃口,进屋躺上床休息了。
她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有午休的习惯,吃了饭总要休息一会儿。往日总吃了饭,做些活消食一会儿才休息,今日可能心情不好,直接进屋了。
今日的鲅鱼饺子多放了香油,味道本是不错的,春娇这会儿还长身体,不吃菜的话,她能吃一碗半。今天只吃了大半碗,就有些堵,放下碗,躺在外面的破旧躺椅上看着房檐发愣!
狗日的,有什么了不起,那么傲气!
她心里堵得厉害,忍不住想骂,对那江德富的印象更是不好了。
活该他跟那安杰纠纠缠缠被虐一辈子,按照原著,人家根本看不上他,他就是见色起意罢了,这样一个庸俗的男人,何必要抱这样人的大腿。
可能自己看人的眼光真是错了!
先前她见他的那几次,总感觉这人的眼神中透着正,是那种很正派的人,特别像她曾经熟悉的那人。
只是她跟很多那人一样,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种,那个前世所谓正派之人,最后做的那事情,其实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人啊!都是贱骨头,包括她自己
!
明明已经那样,她为何还念念不忘呢!
她要好好地过好日子,那人根本不值得惦念,没有他,她也能支棱起来,过得花团锦簇。
……
“大娘,我问一下那……谁家……”
江德富到达口袋街街口的时候,准备问那对母女的家在什么地方,张嘴问的时候才想起忘记人家叫什么名字。
这着实有些尴尬!
不知道人家名字,这人怎么找?
不过既然来了,定然是要打听一下的,这道街并不算太长,家里只有一对母女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你找谁?”
街口坐的大妈看着这个身穿中山服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这年头地广人稀的,尤其是这种跟村子差不多的街道,来个陌生人,一看就能被门口大妈看出来。
“我找……我忘记她们名字了,她们在口袋街住,家里只有一对母女……”
江德富有些迟疑地说道,真还不好描述。
第一次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别今天白跑一趟。
“你这人,来找人,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真是有意思。”
有人直接说道。
“你说一下,有多大年纪,长啥样?”
有好事之人指引着说道。
“那母亲有四十多岁吧?那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说是家里只有她们娘家,前段时间,那姑娘溺水……”
“哎!江……江同志!”
江德富还要说下去,一个大声叫喊声突然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