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道,顾塬站在梧桐树下,这是那天苏茉提出离婚后,顾塬站在高兰蓉家门口的第三个夜晚。
苏茉知道再过五个小时他就会离开,在那个叫南音的小姑娘起床之前,他就会离开,准时的出现在她的床前。
苏茉打开门,拿着手电走了出去,她决定今天晚上做一个了结。
顾塬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迎了上去,“橙子!”
苏茉拿着手电的手紧了又紧,缓缓吐出一句:“顾塬,还是叫我苏茉吧!”
“你听我解释,好吗?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南音生病了,她病会好的。”顾塬急切的说。
苏茉打断他:“顾塬你很善良,对苏茉是这样,对南音亦是这样。”
“可能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
“可是…顾塬!我的爱人眼里只能是我!所以我们不合适”
“你明白吗?”
顾塬不明白,他是喜欢爱着苏茉的,而南音他只当是一个受到伤害生病的妹妹。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顾塬回答。
苏茉看着手电照应下的光圈问道:“你照顾她,是这次的任务?”
顾塬:“嗯”
苏茉又问:“她的身份不简单吧?”
顾塬:“她的身份要保密”
苏茉自嘲的笑笑,果然在身份地位面前,一切都会成泡影。挺好的,顾塬愿你扶摇直上九万里,我也会做到从此萧郎是路人。
“顾塬回去就打离婚报告吧,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不要再来了。”苏茉要转身离开。
“橙子,我是不会离婚的”顾塬焦急的拽住苏茉的胳膊。
苏茉想———好的前任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跟死了一样,有事烧纸,没事别诈尸——顾塬你怎么不懂。
顾塬:“我已经打电话提前结束任务了,等着来人接走南音,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苏茉,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
“顾塬,我这人从小就有个毛病。从不吃别人剩饭,别人碰过的,我用着也不舒服!”苏茉看向顾塬抓着自己的手。
在苏茉的眼神下,顾塬败下阵,松开了手。
顾塬:“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打离婚报告,我不会离婚。我也没被别人碰过。”
“顾塬火车上,我就在你们门外。你要我重复下吗?南音问你可不可以抱抱她?”
“苏茉——我没有”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把自己交出去后,发现自己只是你拯救的万千人中的一员。
中央空调的风她吹不起——会生病。
苏茉:“我曾经以为,你会像拒绝冯念弟一样拒绝任何人。”
顾塬:“苏茉,南音是一个病人,曾经多次轻生,她割腕的伤还没有好。她的爷爷求到了部队”
苏茉:“所以呢?我就要分出自己的丈夫吗?分出他的怀抱吗?对不起,我做不到!”
“苏茉!”
苏茉再次打断他的话:“咱们冷静冷静吧!你想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苏茉回到了房间,顾塬依旧固执的站到凌晨5点。
看着苏茉的黑眼圈,高兰蓉又生气又心疼。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她就想让苏茉不受委屈。
高兰蓉把苏茉的头抱在怀里“妹子,你再睡一会儿。”
苏茉把头枕在高兰蓉的腿上“姐,我想离婚。”
高兰蓉舍不得苏茉“回京市吗?”
“我不知道,只是不想回京市。”苏茉回道。
“为什么不想回京市?”高兰蓉疑惑。
苏茉给高兰蓉讲述了苏茉的身世,还有这充满意外的婚姻。高兰蓉抱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高兰蓉擦着眼泪说:“离,姐支持你,咱们找一个情投意合的”
苏茉脸贴着高兰蓉脸说:“嗯,找一个只对我自己好的”
中午高兰蓉叫了高元柯来吃午饭,高元柯穿着休闲白衬衫黑裤子小皮鞋。摆脱花孔雀的穿搭,看着清爽又帅气。
饭后
“小苏,姑我一会开车带你们去逛逛,再看看电影怎么样”高元柯问。
“你们去看吧!你们小年轻爱看电影”高兰蓉对着高元柯眨眨眼睛,小声道:“把你那几个没对象的发小约出来。”
高元柯小声问:“你看我不行吗?姑!”
高兰蓉轻声回道:“不行,你妈太挑剔。”
高元柯摇摇头,走到楼梯口,向楼上喊。“走啦!小苏同志,带你去玩”“小苏,我带你去剧院看杂耍。”
苏茉趴在楼梯扶手上问,“兰蓉姐叫我妹子,你也叫我妹子?”
高元柯不在意的摆摆手,“嗨,咱们自己论自己的,不冲突。”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出了门,老旧的街道上,阳光透过绿绿葱葱的梧桐树叶子,洒在两个人身上,男同志阳光帅气,女同志精致美丽。
“
兰蓉,元柯和小苏还挺配的。”高妈妈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远处的两个人说。
高兰蓉趴下阳台上,“妈,堂嫂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柯从小就喜欢好看的”高妈妈感慨。
高兰蓉:“妈妈不是说,所有的爱情都是始于颜值忠于性情嘛!”
高妈妈拍拍她的手,“也不尽然,在权利欲望和物质面前,男人比女人理性。”
苏茉路过一条条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梧桐花香和历史沉淀的味道。
街道两旁,老式的石库门民居和欧式建筑交相辉映,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光影交错,想起后世的高楼林立,这一刻这条小路和后世重迭,让苏茉觉得自己走在历史的长河中。
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情情爱爱——是她生活的调味剂,没有也不会饿死。
高元柯:“小苏同志,前面就是剧院了,今天有表演。”
苏茉:“什么表演啊?”
高元柯:“有转盘子、空中飞人、独轮自行车。”
停好自行车,高元柯买了两张票两瓶汽水。“走吧!小苏同志”
“元柯同志!叫我苏茉就好”
高元柯:“好的!我美丽的苏茉小姐”“苏茉小姐,咱们第6排25.26座位。”
苏茉和高元柯坐下后,漂亮的报幕员走到舞台中间“亲爱的同志们,让我们欣赏空中飞盘。”
剧院里,灯光忽然暗淡下来,一束光打到舞台的中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观众们安静地等待着杂耍表演开始,伴随着一阵音乐响起,舞台上走出六个画着浓妆的小姑娘,每个小姑娘手上拖着六个木棍,每个木棍上都有一个旋转的飞盘。
报幕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她们不知道打碎多少个碟子,付出多少汗水,换来今日的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