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琅!我要杀了你!”
谢嫣简直要疯了,她脸上的伤深可见骨,这是一定会留疤的!
她恶鬼一样盯着谢玉琅,即便他是她儿子,她也绝饶不了他!
“姑姑,你好自为之!”
谢玉琅不为所动,撂下话后转身就走,完全没将谢嫣的威胁放在眼里。
“孽障!孽障!”
她怎么生养了这么个孽障!
谢嫣气的眼前发黑,脸又疼痛难耐,“将少爷给我抓回来!”
但,谢玉琅可是永宁侯府的嫡公子,未来的永宁侯,谁能拦,谁敢拦?
因而谢玉琅怒气冲冲出了望春院后就扬长而去。
望春院的下人们没留下谢玉琅,谢嫣更是怒火冲天,“没用的废物!”
“嘭!”
骂完犹不解气,大夫才给包好伤口,谢嫣抄起手边的药盘砸向回话丫鬟,又一耳光扇在跪在床边伺候的丫鬟脸上。
丫鬟们不敢躲避,跪着任由谢嫣发泄。
又砸了一通后,谢嫣方才缓了缓心绪,恶声恶气道:“拿笔墨来!”
她要给谢隽写信!
姜黎这贱人不安分当一个摆件,竟然想掌权,蛊惑谢玉琅划伤了她的脸,搅得家宅不宁!
谢隽务必尽快回府休了姜黎这个丑妇!
不多时,一只信鸽飞出了永宁侯府。
雍王府也同步收到消息。
藏药阁中。
楚宁寒坐在窗边,单手撑着额角,面无表情的听着暗卫读完信。
半晌,他才问道:“长平学堂里的陆大儒弟子辞呈,凌启伯府管事冲撞上门,姜黎无任何插手?”
暗卫道:“是,世子妃仿若有预知之能,永宁侯府之人一举一动,均在她的掌控之中。”
“此外,世子妃除了武艺精湛,能以一敌四外,还通于毒术。”
暗卫呈上一个香囊,其中是姜黎捏碎的那片枯叶。
“属下分辨不出此毒何用,但侯夫人已经中毒,似有中风前兆。”
当时姜黎看似是吓晕侯夫人,实际上还下了毒。
若非他是暗卫里最擅长毒术,且在现场,是万万发现不了的。
楚宁寒摩挲着香囊,其中香气几乎散尽,便是医术再高的神医,也觉察不到问题。
他又传唤出另一个暗卫,“姜黎寻常时候可曾过习医习武,与徐子仪有何交情?”
在楚宁寒下令监视姜黎开始,姜黎的资料便以最快的速度被暗卫营收集整理出来,只是资料少的可怜。
新暗卫道:“世子妃八岁时才被接回了安国公府,此前的经历,无从查之。在安国公府时,她大部分时间都被安国公夫人关在小院,轻易接触不到外人。而嫁进永宁侯府后,她也没有在明面上接触过厉害的医师,习武更是无从有之。”
楚宁寒声音冷了下来,“如此看来,久居深闺的娇小姐不仅能聘请谁都说不动的大儒弟子为西席,又突然拥有了卓绝的武功和毒术?”
他微微偏头,戴着白巾的双眼犹如实质一般扫了两个暗卫一眼,空气都似乎冻上了。
“王爷恕罪!”
两个暗卫满头大汗,也觉得这结论很离谱,总不能姜黎是半夜习武习毒术的吧?
楚宁寒将香囊丢在桌案上,手指叩响了桌案。
“此等有悖常理之事不可能没有痕迹,暗卫营再查,继续监视永宁侯府,她如有新动作,及时回禀。”
两个暗卫齐齐应了一声,就如来时一样消失。
下一瞬门扉被叩响,楚明昭人未至声先到。
“父王!”
楚明昭敲了两下门就一把推开门进来,冲到楚宁寒面前。
“父王,明日我要亲自去永宁侯府拜谢世子妃!”
“不行。”
楚宁寒拒绝的毫不留情。
“为什么!”
楚明昭皱着眉,不满道:“我已经不强求世子妃做我的母妃,我只是想见见她,亲自再谢谢她。”
楚宁寒拍了拍楚明昭的脑袋,慢条斯理说。
“不必谢她。昨日她借你立威扬名,重新回到交际场上。她帮你,帮王府的,都已经全部还给她了。”
“哈?”
楚明昭先是一脸懵,她眨了眨眼睛,脑子慢慢的反应过来了。
楚宁寒这是用利益得失在衡量姜黎与他们雍王府的关系,将姜黎主动出手帮她一事都当成利益交换。
她扭头躲开楚宁寒的手,大为不忿。
“父王!你知道你为什么老大不小了还没媳妇吗?”
楚宁寒:“?”
楚明昭摇着小脑瓜,小大人似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世子妃她帮我,是她喜欢我!所以她愿意帮我!才不是因为我能给她利益!”
她仰着头看着楚宁寒,一脸的骄傲和嘚瑟。
“她当时明明可以不理会,苏司言和谢嫣再没脸没皮,也不会强制让她离开,顶多给她难堪!”
见楚宁寒面露沉思之色,楚
明昭两眼一弯,上前拉住楚宁寒的袖子。
“而且,就算是以利益衡量,雍王府因世子妃而得到的利益也远比雍王府给她的利益多!父王,怎么能说恩情全还给她了?”
楚宁寒似乎被说服了,他点点头,“那你要如何报答她的恩情?”
“我要去见她!”
楚明昭立刻打蛇随棍上,“爹爹,世子妃是好人,值得成为我们雍王府的朋友!就让我去吧!”
“不行,你身体情况不允许再出门。”
楚宁寒又是干脆利落的拒绝。
在楚明昭要闹之前,他又慢条斯理说。
“不过,三月宫中按例会举办百花宴,届时你可以再见她。”
“那岂不是还有一个月之久?”
楚明昭大为不满,小嘴撅的可以挂油壶了。
楚宁寒并未回答,但是楚明昭眼尖,看见了楚宁寒八百年没变化的唇角似乎上扬一个微小的弧度!
楚明昭顿时炸毛,“父王,你是在逗我玩呢!你明明就是不想让我去见世子妃!
“送郡主回去。”
楚宁寒笑容越盛,直接唤了侍卫进来,将楚明昭送出了藏药阁。
“父王实在是太过分了!”
楚明昭怒气满满的回了住的东暖阁,扭头就把丫鬟婆子都关在了门外,一连半日都闷在屋子里倒腾她的小玩意儿。
东暖阁简直就像是个小藏药阁,楚明昭娴熟的配药制药,行云流水,丝滑的不像是个小孩。
她在药谷当试药人的这些年,可不是白当的。
先前楚宁寒还不放心她接触这些,直到亲眼所见,便由着她来了。
日头偏西,楚明昭做完最后一瓶药,依然气鼓鼓的。
“哼,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
她换了身衣裳,然后敲了敲窗子,“甲左。”
一个全身笼在黑袍的暗卫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楚明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