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蛋！”姜朗斥了一声：“北夏攻城又岂会轻易放过百姓，曲雍城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你不护着百姓难道要任由他们落入北夏人之手吗？”
顾则川眼睛红了：“那你呢？”
“我活着，城门就不会破。”话落姜朗已经离开了。
顾则川想跟上，想同他站在一处，哪怕最终埋骨于此，也好过独活苟且偷生。
他活着，城就不会破......顾则川不敢再想下去，长戟握在手里，指节用力得发白。
曲雍城，秦漱一行人已经在城主府中，在场众人无一不面色凝重。
秦漱质问百里琉生：“什么叫运粮之事作罢？”
他们一行人已经整装好，只等运粮，没想到百里琉生竟派人来说运粮之事作罢，事关数万人性命，岂容他出尔反尔。
“禹州发了鸣镝。”百里琉生面上肃沉：“这是百姓要从密道撤离的暗号，若如约运粮，两方人必定会在密道里相撞，到时候无论哪方都走不了了。”
秦漱惊道：“禹州形势竟到了这等地步，可若没粮草，将士们又将如何。”
百里琉生沉默片刻道：“我与秦将军做过约定，无论何时，当以百姓为重。”
秦漱没法指责一个心中装着黎民的人，可她也做不到手里握着将士们的生机，却隔了一座城冷眼瞧着他们赴死。
“我们不走密道。”秦漱同百里琉生道：“听说还有一条小路，不知城主可否匀些人手给我？”
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百里琉生再清楚不过，这位海主夫人显然也是个心中有数的，否则她先前不会弃了这条路而选择密道。
禹州百姓能走到这一步那里是个什么情形在场的都心知肚明，逃都来不及的地方，这女人竟还有胆魄逆境而行。
他第一次对个女人生了欣赏，拒绝的话说得便有些艰难了：“曲雍城中亦有北夏细作，数万百姓即便是走密道，响动亦不会太小，介时若北夏对曲雍城发难，两城百姓便会如无盾的活靶任人宰割。”
也就是说，匀不开人手，他们只得靠自己扛着粮走一条陡峭的险路。
秦漱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也总好过束手旁观。”
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夫人...”一个小丫头将她唤住，看打扮许是城主府的粗使丫鬟，她见秦漱看过来还有些胆怯，拽了拽衣角像是鼓了很大勇气开口：“您看奴婢成么，奴婢有力气的。”
她一开口，院子里就围过来许多人，有像她一般年纪的，也有些年长的。
“夫人，我们没本事上战场，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饿肚子，任北夏人猖狂。”
“将士们能豁出性命护着满城百姓，我们怎么就不能护一回他们呢？”
“是啊，那条路我走过，我给夫人带路。”
“也算上我一个。”
秦漱一张张面孔扫过去，脑子里浮现的尽然是前世大楚危亡时百姓们的冷漠，与此刻的炙热截然相反。
“好。”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而后满身的血沸腾翻涌起来，秦漱眼中温热，她扬了扬唇，走出城主府的时候，身后跟着的是一众最平凡亦是最不平凡的百姓。
这处峡谷有个很美的名字叫白玉塘，悬崖下腾满雾气，这条小路像是绕在一块白玉上的嵌丝，细窄的路只容得下一人过。
每个人的肩上都扛了一袋米粮，没人敢朝脚下看，峡谷里像被与世隔绝，辨不出时候长久。
“蠢蛋！”姜朗斥了一声：“北夏攻城又岂会轻易放过百姓，曲雍城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你不护着百姓难道要任由他们落入北夏人之手吗？”
顾则川眼睛红了：“那你呢？”
“我活着，城门就不会破。”话落姜朗已经离开了。
顾则川想跟上，想同他站在一处，哪怕最终埋骨于此，也好过独活苟且偷生。
他活着，城就不会破......顾则川不敢再想下去，长戟握在手里，指节用力得发白。
曲雍城，秦漱一行人已经在城主府中，在场众人无一不面色凝重。
秦漱质问百里琉生：“什么叫运粮之事作罢？”
他们一行人已经整装好，只等运粮，没想到百里琉生竟派人来说运粮之事作罢，事关数万人性命，岂容他出尔反尔。
“禹州发了鸣镝。”百里琉生面上肃沉：“这是百姓要从密道撤离的暗号，若如约运粮，两方人必定会在密道里相撞，到时候无论哪方都走不了了。”
秦漱惊道：“禹州形势竟到了这等地步，可若没粮草，将士们又将如何。”
百里琉生沉默片刻道：“我与秦将军做过约定，无论何时，当以百姓为重。”
秦漱没法指责一个心中装着黎民的人，可她也做不到手里握着将士们的生机，却隔了一座城冷眼瞧着他们赴死。
“我们不走密道。”秦漱同百里琉生道：“听说还有一条小路，不知城主可否匀些人手给我？”
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百里琉生再清楚不过，这位海主夫人显然也是个心中有数的，否则她先前不会弃了这条路而选择密道。
禹州百姓能走到这一步那里是个什么情形在场的都心知肚明，逃都来不及的地方，这女人竟还有胆魄逆境而行。
他第一次对个女人生了欣赏，拒绝的话说得便有些艰难了：“曲雍城中亦有北夏细作，数万百姓即便是走密道，响动亦不会太小，介时若北夏对曲雍城发难，两城百姓便会如无盾的活靶任人宰割。”
也就是说，匀不开人手，他们只得靠自己扛着粮走一条陡峭的险路。
秦漱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也总好过束手旁观。”
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夫人...”一个小丫头将她唤住，看打扮许是城主府的粗使丫鬟，她见秦漱看过来还有些胆怯，拽了拽衣角像是鼓了很大勇气开口：“您看奴婢成么，奴婢有力气的。”
她一开口，院子里就围过来许多人，有像她一般年纪的，也有些年长的。
“夫人，我们没本事上战场，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饿肚子，任北夏人猖狂。”
“将士们能豁出性命护着满城百姓，我们怎么就不能护一回他们呢？”
“是啊，那条路我走过，我给夫人带路。”
“也算上我一个。”
秦漱一张张面孔扫过去，脑子里浮现的尽然是前世大楚危亡时百姓们的冷漠，与此刻的炙热截然相反。
“好。”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而后满身的血沸腾翻涌起来，秦漱眼中温热，她扬了扬唇，走出城主府的时候，身后跟着的是一众最平凡亦是最不平凡的百姓。
这处峡谷有个很美的名字叫白玉塘，悬崖下腾满雾气，这条小路像是绕在一块白玉上的嵌丝，细窄的路只容得下一人过。
每个人的肩上都扛了一袋米粮，没人敢朝脚下看，峡谷里像被与世隔绝，辨不出时候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