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他当下,但凡敢动这个想法,那么,后果只有一个,就是大乾上下的满朝文武会直接的造反,然后把陈锐赶下太子之位。
终结大乾的江山。
无他。
没有人会在屠刀砍到自己头顶上的时候,坐以待毙,尤其是,这群人还是大乾上下,最为聪明的大脑。
眼下陈锐呵呵一笑。
他当然也懂这个道理了。
想要抄家,就得有足够的武力。
王在晋一个罪臣,他陈锐动手,把其抄家了,也就罢了,可是大乾的其余臣子们,就不是他这个,手上没有太多权力,没有支持自己的军队,也没有支持自己的臣子的太子,所能够做到了。
实际上,这件事,别说是陈锐了。
就是让如今,大权在握的丞相李斯来做,他照样也做不到。
因为,这就不是一个正常君主,能够做到的事情。
除非是,改朝换代,新朝的起义军打到了旧朝国都,才可以做这种事情。
不过,这在大乾,明显是不可能的。
此刻,但只见到,陈锐行走在御书房内,然后,笑吟吟的朝一旁的宛清问。
“宛清,孤问你一件事。”
“我大乾如今,做什么生意,最为来钱?”
“殿下,我大乾如今的生意当中,自然是盐铁的买卖,最为赚钱了。”
闻言,宛清不假思索道。
陈锐微微颔首。
在封建王朝,在生产力落后的封建王朝,倘若说,什么买卖最为赚钱的话。
那么,盐铁无疑是最为赚钱的买卖。
盐这玩意,是人生存所必须的物质,人必须要吃,而必须要吃,就给了朝廷,通过这玩意间接收税的可能。
同时呢,也给了这玩意以巨额的利润。
毕竟,别的东西,贵了些,大不了不用,不吃就是了。
可是盐,你只是要人,便离不开他。
因为不吃盐,人的身体便要出了问题了。
而铁这玩意同理。
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铁可以重要的物质,不只可以用以制造各种各样的工具,还可以用来,制造盔甲,可以说是与盐一样的存在。
而大乾当下。
做什么买卖最为赚钱。
无疑,就是这个盐铁了。
此刻,只见到陈锐,微微颔首,朝慕容静道。
“这个盐铁的生意,孤可否,插足上一脚?”
“你在想什么呢?”
慕容静眸子一沉,朝陈锐翻了一个大大,又好看的白眼,她无语说道。
“这生意岂是你能够掺和进去的?”
“何况,官盐厂产的那些个盐巴,都已经被盐商们给分包了。”
“而且,你可知道,这盐上的利润,又都是归谁所有的?”
“这甭看盐商们,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的,但他们只是这银子的中转站,这银子最终,还是流入到李斯为首的权贵手上的。”
“你想插足这里,这分明是痴心妄想。”
“这个嘛……”
陈锐呵呵一笑。
“谁告诉娘娘,从盐业里面赚取利润,就只有分蛋糕这一条路子?”
“也可以,把蛋糕做的更大。”
“把蛋糕做的更大?”
慕容静诧异,宛清也露出了疑惑之色,陈锐则笑吟吟的问道。
“倘若,孤能够拿出来一种,能够在市面上畅销,而且价格极为高昂的盐巴,那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殿下的意思是?”
宛清诧异,陈锐则是追问。
“你告诉孤,这市面上的盐价,究竟是怎么样的吧?”
“殿下,市面上,寻常百姓吃的粗盐,大抵就是三十文一斤,而稍微精细一些的矿盐,则就是,八十文,甚至是一钱银子一斤,至于达官贵人用的细盐,则就是上一两银子了。”
“倘若是京中贵人们吃的盐巴,那些个顶级豪门,那可能,就是几十,上百两一斤的雪花盐。”
“最顶级的呢?”
陈锐询问,宛清听罢,赶紧回答。
“最顶级的,大抵就是宫里面所食用的贡盐了。”
“贡盐?”
听着这个,似乎有些高大上的名字,陈锐一摆手,朝宛清下令。
“把你所说的,这几种价格不等的盐巴,悉数的给孤取过来。”
“孤要一一的验看。”
陈锐郑重其是的说道。
“是,殿下。”
宛清赶紧说道,现在他对陈锐的称呼,已经固定成了殿下。
无他,只因为,宛清也知道,倘若在外人面前,一时语误,可能会毁了大好的局面,可能会葬送了当下的情况。
几种盐巴,就这么的摆在了陈锐的面前。
看着普通小老百姓吃着的粗
盐,陈锐不由的皱眉了起来。
这粗盐看起来,简直就不算是盐。
看起来,就像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矿物质,明显没有经过任何的提纯与萃取。
里面甚至还有许多泥土。
大抵,倘若不是为了那一点咸味,普通百姓们,是不会吃这玩意的。
“这玩意能吃吗?”
“你难道没吃过?”
慕容静诧异的看向了陈锐。
心说,陈锐的出身,似乎也并不富贵啊。
“没吃过。”
陈锐摇了摇头,他作为一个穿越者,怎么可能会吃过这种玩意?
在后世,哪怕是养殖厂里面,喂养动物食用的那种大青盐,也比面前的粗盐,精细百倍不止。
这倒也正常。
在后世的化学加工与提纯技术面前,雪白的精盐,那可不就是,分分钟便可以制取出来的?
“骗谁呢,你怎么可能没吃过这个。”
慕容静一脸的不信,而陈锐也没理会他。
而是捏起一小块,放在嘴里面,舔了一下,顿时,只感觉一种苦涩袭上味蕾。
“呸呸呸,这什么玩意啊?”
“殿下,您别觉得这个不好,就是这粗盐,卖三十文一斤呢,寻常百姓们,有些人家也买不起,不舍得吃这个粗盐。”
“不少百姓,吃不上盐,甚至想办法,从厕所里面硝土熬制硝盐来吃。”
“那味道,更加难闻。”
“哦?”
陈锐诧异的看向了旁边的宛清,他断然没有想到,这身在深宫之内的一个女官,竟然会如此了解,民间疾苦。
“宛清幼年时,在乡野长大,对这些颇懂一些。”
旁边的慕容静,察觉到陈锐的疑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