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暂眠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旁边还守着她的父亲。
见到她终于醒来,月家主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他紧张的上前,想要抱住月暂眠,等凑近又退缩了,改为握住她的双手。
“眠儿,你终于醒了!为父真的都快被你吓坏了,你怎么会浑身是血的躺在府外?”
月暂眠没有抽回手,只是任由父亲抓着。
把刚刚被追杀,又被一个陌生男子救下了的事简单说明了一番。
“父亲,那些人是武家派的人,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父亲,有人看到是谁送我回来的吗?”
月家主一听,又与武家有干系,火气已经上来了,却还是按耐着性子回答月暂眠:“没有人看到恩人,门人只听到有人敲门,推开门,你就已经在地上了。哦,对了,你旁边还放着一瓶活骨膏。”
月暂眠接过那个小小的玉瓶,突然纳闷的很。
虽然说人家已经救下了她,她再问人家要东西确实是失礼的很。
可是,面对一个受了内伤,可能还断骨了的人,一瓶活骨膏有什么用?
她没再多想,小心的收下了玉瓶,又跟父亲聊了一会。
月暂眠脸色苍白,眼神却坚定的很,她说着,武家的事她要自己报仇,让父亲只装着不知道就行了。
她说的斩钉截铁,月家主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继续忍着气,打算等试炼大会过了,再好好跟他们算账。
另外一边的武家已经炸开了锅,武家家主已经要被落荒而逃的几人给气死了。
他自然知道世家一出手就很容易被认出来,但是他派人的时候,可是坚信月暂眠必死才让他们去的。
结果,折了五人不说,还有两人受重伤逃了回来。
他直接被气的头昏眼花,只想怒斥他们还回来干什么,反正已经暴露了,不如跟其他几人一齐死在外面算了!
…
月暂眠稍微修养了一会,隔天下午还是去了试炼大会。
而向她约战的,又是那个月寻,不过他这次可不是自愿的。
月寻好不容易胜了几场,就被月家主跟几位长老威逼利诱着,要他真的送月暂眠晋级。
月家主本来还愁月暂眠受伤该怎么晋级,看到月寻,就想起了他说过的话,跟二长老一合计,就拉着月寻劝说了好几个时辰。
月寻怨愤不甘,又不敢忤逆几位长辈。
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看着月暂眠眼睛就只差喷出火来。
月暂眠也是皱了皱眉,又把月寻赶下了场。
“表兄,我说过了,我不跟自家人打。”
月寻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被她这满不在乎的表情刺激到了。
指着她的鼻子就开始骂:“月暂眠,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家主求着我送你晋级。
我会上台来陪你演戏吗?你这招人嫌的废物,你就是平日里太过招摇!所以才活该被人追杀!”
月暂眠简直要被他这个口无遮拦的人气笑了,便也懒得再理他。
转身走向了试炼大会剩下的最后一个武家人,朝他发出了邀请。
那人正要拒绝,月暂眠就附耳威胁道:“嘘,你应该不想我在这里说出我被追杀的真相吧?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他瑟缩了一下脖子,看了看看台上的其他武家人,一咬牙就答应了她。
但他也听说月暂眠昨天受了很重的伤,不敢放水放的太严重,又不敢真的动手。
免得惹恼了这尊大神,让她直接在台上公布追杀的事就糟糕了。
所以他动作根本就放不开,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这里面必定有点猫腻。
月暂眠看着他蹩脚的表演,只觉得好笑。
她自己都还没说出来呢,他就表现的这么明显,加上刚刚月寻吼出来的话,稍加推测,就能知道追杀跟武家的关系。
但是她也不开口提醒他,只拿着刀耍他玩。
这里割上一刀,那里划开一条口子。
平常最多一炷香的比试,月暂眠这次却偏偏拖了很久很久。
那人刚想求饶认输,就被她好一通威胁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认命继续待在台上让她戏耍。
看台上的武家主都要被那个蠢货气疯了,他还在做着自己忍辱负重后被家主褒奖的白日梦。
月暂眠一边用刀尖戳着他的大腿,一边朝看台上的武家主竖起了中间的手指。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喜欢上了这个手势,每次做出来,都带着点隐秘的快感。
好像她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情绪,都能通过这简简单单的手势发泄出来。
…
等旁边的人都停下比试,专心来看月暂眠“耍猴”的时候,她才放过了那只“猴子”。
那人在前不久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如何的愚蠢。
正当他打算暴起一了百了把月暂眠毙命于此的时候,他才悲哀的发现,就算月暂眠负伤在身,他也奈何不了她。
月暂眠嗤笑了他的不自
量力,直接收起了刀,对他拳脚相加。
最后更是直接踹向了他的腘窝处,让他浑身是血跪倒在地。
她还要笑眯眯的说着:“承让了。”
月暂眠对武家的报复绝对不会仅限于此,今天的戏弄,还只是她下的战书而已。
等她真正强大起来,就是武家覆灭之时!
月暂眠一边擦着刀身,一边走下了比试台。
她下意识在看台上逡巡了一番,跟宫越对视上了。
他朝她露出了一个笑脸,一边跟宫羽说着什么。
接着便一齐走向了月暂眠。
宫越端的是风度翩翩,嗓音温润:“月小姐,听说你昨天受了点伤,现在身体可有恙?”
月暂眠正要回答,却突然闻到了宫越身上一股清甜的酒香。
“多谢宫少爷…宫少爷喜欢喝酒么?”
宫越一愣,想起自己中午被拉去喝花酒的事情,面上一热:“哈哈…偶尔会小酌一杯,月小姐也好酒?”
月暂眠又道:“那你每天都会喝一点么?”
宫越只觉得眼前这个眸子星光流转的月暂眠奇怪的很,想着是不是自己喝花酒被她撞到了,现在特意来挤兑他的。
“没有没有,在下只是偶尔浅酌,无论月小姐你在哪里看到在下,那肯定都是你的错觉。”
说完就拉着宫羽脚底抹油的逃走了,只剩下月暂眠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救人的肯定是她熟悉,或者是她熟悉的人。救人而不露面,就证明他肯定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
又带着一点醇香的酒味,会是宫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