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暂眠用行动回答了钟玉的疑问,只听得她声音清亮,字正腔圆的回答道:“不好意思这位表兄,我不跟自家人斗殴。”
月寻脸涨得通红,暗怪自己刚刚脑子一热就冲了上来。
本来还在懊悔自己的冲动,结果月暂眠居然没有应下来。
他楞了一楞,还是嘴上逞着强:“哼,那…那你等会第二轮就被武家人给报复了你可别哭!”
这话竟是把自己公报私仇的行为,说成了自己担心月暂眠被人报复,故意上台要保全她进入下一轮,还顺带踩了她一脚。
月暂眠依旧不恼,笑的不无嘲讽:“那还真是多谢表兄关心了。”
说完这句,她又凑近,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要真想打,大会以后我们再当着父兄姊妹的面在练武堂见。我的好表兄,你可不要借故不来赴约。”
说完她就转身回了比武台,静静等着别人来挑选她作为对手。
台下的月寻恨恨的咬了咬牙,这个月暂眠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如此的目中无人!
简直人神共愤,只希望她被武家人也弄死在台上才好!
他怨毒的眼神,正好被宫羽给瞥见了。
宫羽皱了皱眉头,月暂眠怎么在家里人缘也这般的不好?
他想不通,只能笔直的立在宫越旁边,继续盯着比武台上。
本来这种乱糟糟的活动,除了宫越比试的那年,他在看台黑着脸站了几天之后,就再没有来看过。
这次却跟着宫越出来了,惹得宫越又是拿着古怪的眼神来看他,还贱兮兮的朝他笑。
宫越一路上不停地在骚扰着他的耳朵,说着:“大冰块,你今天怎么要跟着我出去了?你不嫌周围吵闹了?”
宫羽不胜其烦,只能回了一句:“明知故问!”
得了肯定答案的宫越笑得越发猥琐,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娶亲,入赘什么的。
宫羽是用尽了自己半生的定力,才没有把自己主子钉死在马车里。
他看着台上的月暂眠,只觉得她是如此的耀眼,让他自行惭秽。
宫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独独对她上心,明明自己并不好色,对男女之事也没有兴趣。
可就是偏偏对她另眼相看。
她的骄傲,她的肆意。
就光是站在台上,也是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她的目光。
月暂眠就像她的姓氏一般,如一轮皎皎明月。
宫羽一时有些痴了,却想到了什么,又攥紧了拳头。
她脚下站的地方,是身份低贱的他,永远爬不上去的。
…
武家人果然来了,来的那人比先前的那个还要魁梧。
肌肉虬结,粗大的青筋暴起,全身都是恐怖的紫红色。
他只穿了一条束脚的形似灯笼的黑裤,脚上踩着厚重的牛皮靴子。
来人还像模像样的给月暂眠行了个礼,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月小姐,在下武昌,还请你多多指教了。接下来,你可要小心着点了,毕竟,这台上可是生死不论的,你说是吗?”
月暂眠收回了打量他的目光,却没有跟他一样福身行李,只抱了抱拳。
她说着:“别说客套话了,你们武家除了你还有几人?”
武昌大笑起来:“好狂妄的小姑娘!难不成你还准备一路把我们武家人给砍光?”
月暂眠耸了耸肩:“我倒是不想,只是你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哼,我便是武家小辈第一人了,也就是说,你只需要再跟武家打一场就够了。当然,也可能这就是你的最后一场了!”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使用了神力,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他全身,密不透风的保护着他。
同时,他带着两个铁指虎的拳头也呼啸着捶了上去。
月暂眠敛了神色,这个武昌绝绝不能小瞧,看他的样子,想必是武家为了在试炼大会一鸣惊人,特意培养的子弟。
可惜,他明明应该低调的在最后几轮才出场的,现在武家人却为了点私仇早早就暴露了底牌。
“真是愚蠢至极。”
月暂眠低语了一声,声音轻到只有台上的武昌能听见。
他的拳头被月暂眠一个旋身躲过,又听得她这样骂,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赤着眼珠子,一拳比一拳更加凶猛。
脚下的平台也被他捶了好几个大坑,只不过一小会,地上就只剩下了最后两块完好的地面。
上面分别站着一连过了数招的月暂眠跟武昌两人。
武昌连续的发力让他有些气喘,月暂眠也是屡次出刀都被震飞,虎口麻到不行,略有点体力不支。
钟玉紧张的问她:“你还好吧有没有把握赢他?对付这种…”
月暂眠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你指点,他的神力护体并不是专攻一个点就能破的,只能等他神力不稳,一击必杀。”
她深吸了一口气,刀尖在地上猛的一挑,带起漫天的灰尘,挡住了台上两人的视线。
武昌迅速张开双腿,微微下蹲,
以不动应万变。同时,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响动。
灰尘扬起的时间只有几秒,所以月暂眠夜要抓住着几秒的时间,彻底扭转局势。
她一刀挑起,又迅速劈下了另外一刀,砍得地上的碎石乱飞,乱了武昌的听觉。
被灰尘挡住了视线的武昌,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经过交手以后他才发现,月暂眠瘦弱的身子里面居然蕴含着如此强劲的力量。
要不是他的神力刚好是护体之力,换成别人,说不定早就被她诡异的刀法给砍成碎尸了。
所以他在这几秒格外的紧张,听得左边石块一响,还来不及思考,他就催动神力,金光猛的一闪,紧紧护住了自己。
只是,在看台的人还是能发现,左边的金光要明显亮于右边。
但很可惜,右边却有一道黑影猛的窜了上去,然后金光噗的一下就暗了下去。
这场比试的结果也随着灰尘平息,尘埃落定。
武昌已经捂着腰的右侧,躺倒在了地上。
而月暂眠撑着刀柄在唯一一块完好的地面上站立着,整个人就像那把染血的刀一样,杵在天地之间。
她只看了武昌一眼,就提着刀走了下去,脸上依旧是嫌弃的表情。
下了场月暂眠的心情不太美丽,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想着一句话:我的刀又被弄脏了!
听到了的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