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嘉禾,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上着普通的学校,努力却拥有着普通的学习成绩,没当过班干部,没获得过什么特别的奖,大家说我长相也很普通,所以我被人贴上了“普通”这个标签已经20年了,我不喜欢做自我介绍,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向大家介绍的,我也不喜欢在大家面前展示自己,因为除了游戏,我也没有别的爱好没有别的兴趣特长,我也许可以向你展示一下我打游戏很厉害,但是......
“我叫江嘉禾,今年六岁了,我喜欢玩游戏,什么游戏我都喜欢玩,而且爸爸说我很厉害。”幼年的江嘉禾站在讲台上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妈妈说玩游戏的都是坏孩子。”
“妈妈说玩游戏会耽误学习。”
“我妈不让我和坏孩子玩儿。”
“江嘉禾是一个只会玩游戏的坏孩子。”
“我不是坏孩子……”江嘉禾站在讲台上,手不知放在哪里。眼神中的自信也慢慢变成惊慌。
“我叫江嘉禾今年12岁,我喜欢玩......我喜欢学习看书”
“这人书呆子吧。”
“她只会学习吗?”
“我到底要怎样介绍自己才能被大家接受呢?”江嘉禾走下讲台,眼中充满了迷茫。
“我叫江嘉禾,谢谢大家。”
“江嘉禾你是不是社恐啊?你都不多介绍一下自己吗?那大家怎么了解你啊?怎么和你交朋友啊?”
“我一定要做自我介绍才能让大家了解我吗?我的自我介绍,介绍的就一定是真的我吗?”江嘉禾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哦,对,我是社恐。”
我又成功给自己贴上了“社恐”的标签,久而久之,我都忘记了我是真的“社恐”还是为了不想介绍自己而假装“社恐”了,我为什么怕介绍自己呢?因为我没有特点,因为我很普通,因为我一无是处……
云团遮住了阳光的光芒,阳光想努力透过厚重的云团照射大地,奈何云团太厚,阳光也屈服于云团的阻挡。
祁晖见江嘉禾低头不语,稍稍皱了下眉头,“你要是没事就走吧。”说着站起身来,往后面办公室走去。
江嘉禾想张口说话却发不出声。
“你是江嘉禾吧,我叫林婉婷。你的室友,你收拾好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眼前的姑娘真好看,我们会是朋友吗?”江嘉禾看着林婉婷心里期待着。
婉婷好像从来没有让我介绍过自己,但是她清楚我所有的习惯,所有的小癖好,她是在和我一起相处时默默了解我的吗?原来有人不用我介绍自己,而是愿意通过平时的相处去了解我啊......
“电竞社要做自我介绍的吧,我旁边的人会向我介绍他自己吗?那我应该怎么回复他啊。”
“我......”
“她叫江嘉禾...”
这个男孩儿叫蔡逸辰吧,他为什么总是护着我呢?
“我喜欢你江嘉禾。”
蔡逸辰和我说,我对于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我很特别吗?
“嘉禾,世界上只有一个你,你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特例,就是最特别的啊。”林婉婷的笑着拉起江嘉禾的手。
“为了各自的梦想,为了未知的未来,为了今后美好的人生”,那晚的景象再次浮现在江嘉禾的脑海中......我的梦想,我想参加全国大赛,我想证明自己,我为什么不行,我为什么不能,我也许可以......
江嘉禾撕掉了手上的倒刺,手指的疼痛感将她带回现实。暖风吹散了云团,阳光从云团中奋力挣脱出来,照在了江嘉禾的脚边。
“我也许可以成为那个特例!”江嘉禾抬头看向祁晖。
榆阳看着眼前这个坚定的女孩又看看了一脸欣慰的祁晖好像明白了什么。
祁晖收起了嘴角的微笑,转过身来,“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成为这个特例?”
“实力。“江嘉禾斩钉截铁地说。
“好,solo敢吗?”祁晖重新坐下。
“来吧。”江嘉禾眼神不再躲闪,她这次要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这次她有朋友一起的支持。
“榆阳,你来和她打。”祁晖看向正在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榆阳。
“为什么是我?”榆阳突然被拉进了一场战斗中而表示不解。
“因为你是副队。”祁晖边说边拉开了旁边的椅子示意榆阳坐下。
“那你还是队长呢!”榆阳不服气,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观战一波大战了,没想到小丑竟是他自己。
“对啊,正因为我是队长,所以你得听我的。”祁晖将手机推到榆阳面前。
榆阳假笑着朝祁晖竖了个大拇指。
江嘉禾看着两个人的搞笑的互动,紧张感也减弱了很多,“能在这个战队应该会很开心吧。”江嘉禾心想着,这也更坚定了她要留下来的决心。
江嘉禾和榆阳主玩的都是射手位,这场比赛对于江嘉禾还是有些难度的。
江嘉禾在游戏方面下的功夫很多,对每个游戏人
物的技能了解的很透彻,进草躲技能,骗技能,走位,对线细节的把握也很好。江嘉禾偶然间注意到榆阳的手好像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手不舒服而导致对榆阳的操作有些影响,出乎意料地江嘉禾赢下了这场比赛。
“没想到我一个职业选手,打不过个女孩子。”榆阳自嘲道。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去找下教练。”祁晖拍了拍榆阳的后背,示意跟他去办公室。
江嘉禾看着游戏胜利的画面暗自感叹道:“差点就输了。”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子嘛,面对喜欢的事物就算周围有再多阻碍,都能凭借着一腔热血一头扎进去,而成年人就不一定了,他们受到了太多限制,无论外界的还是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即使有喜欢,但遇到的阻碍太大了,或者说他们觉得自己跨越不了,就会放在心里,没有太多的勇气去靠近喜爱之物,去实施。
正值生龙活虎好奇心重的小小少年时期,周言会因为书店爷爷的一次发怒而不再去看书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他甚至想死皮赖脸地跟爷爷多说说话,熟络起来,或许能经常去看书,甚至能在打烊后还能留下一会儿呢。
他也确实照做了。
一开始,面对小孩明显的“献殷勤”,爷爷虽然疑惑,却也还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并不搭理他。但是水滴都能石穿,软磨硬泡、一来一往之下,偶尔爷爷看到周言坐在地上,会扔给他一个坐垫,这个坐垫呢,是爷爷自己椅子上的,看似扔下就马上转身忙碌去了的他,实则直到用余光看到男孩坐到坐垫上之后才走远。
再者,如果男孩坐在地上看书看着看着,靠着书架睡着了,醒来时又会发现身上多了一件绿色军大衣,还有烟草的味道——显然,又是爷爷怕他着凉给盖在他身上的。
用现在的话形容,店主爷爷这样的行为,可能就是“傲娇本娇”了吧。
其实也能理解,老爷爷无妻无儿女,书店是他唯一的生计,也是寥寥尘世的一份情感寄托,每天平平无奇的生活中突然闯入了一个跑跑跳跳的小机灵,又是那么喜欢书的。老人质朴,心眼不多,一门心思都在书上面,笃定了爱书的都是好人,跟自己一样的——尽管年轻时或多或少吃了些苦头,但是这次不一样,小孩的眼睛很干净很亮,不会看错的。
男孩要不就不来书店,要来就待很久,而多数是来的。从学校下课三点半一直到晚上十点,不催他就不走。一来二去的,老爷爷也摸清周言家的情况:父母常在外打工,他在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赖在书店看喜欢的书打发时间。肚子饿了,男孩则会缠着嘴硬心软的爷爷一起吃饭。看着孩子也可怜,爷爷虽然明面上没表现太多,心底里却早当自己的孙子一般照顾了。
“爷爷,你一个人,不无聊吗?”又是晚饭时间,小周言搬个小板凳挨着爷爷,捧起爷爷给他做的葱油拌面,等待着爷爷分刚煎好的荷包蛋。
老人左手端起盛荷包蛋的不锈钢盘子,右手用筷子挑弄,鼻子冷哼一气:“你在我这没爹妈陪,无不无聊?”然后接起了个大一点的荷包蛋,夹到小周言的碗里。
“谢谢爷爷!”小周言笑嘻嘻地接起荷包蛋咬了一口,发现蛋黄能流动,更像是煎了个溏心蛋,不过也没在意多少,接着说:“我回到家就能见到了呀。”嚼了嚼,偷偷观察了爷爷的表情,吞咽下去,声音放轻,“那您老一直一个人,没有我是不是特别无聊?”
“小小年纪给自己脸上贴金。”爷爷把面和葱油拌匀,“那我问你,你看书的时候无不无聊?”
小周言摇摇头。“这不就得了。”爷爷把筷子一端放在碗边缘架着,每次谈到书,爷爷都有莫名的仪式感。“书里要什么没有?后半辈子能跟这些一起过,我可知足了。”刚想拿起筷子,爷爷像又想到了什么,目光深远地看着店门外的公路,说:“像我这样的,说少也不少,店里头买书看书的客人也可以算吧。”爷爷微微偏头,“独身的大集会,也算是热闹过喽。”收回视线,看到小周言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又笑着说:“还得收留你这种毛头小子,麻烦!想无聊都不行了!”小周言第一次看到爷爷笑,反应了几秒才缓过来,“我都快上初中了!”
汽车鸣笛声把周言拉回了现实。
周言想起了梦中爷爷笑着说的话,当时的他听不懂什么“独身的大集会”,现在一想,爷爷指的可能是世界上每一个孤独的灵魂,在书店这一个“乌托邦”里,得到了知音,或许只是擦肩而过,但灵魂却惺惺相惜。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从乡村走向大都市,却越走越散,个体的突出和心灵的孤独成正比增长关系。他想起一篇报道:
“独立书店作为一种城市文化空间的物理延伸,其承载着重塑公共空间的重任,人们在这里进行思想的讨论、交流,它不仅是人们休闲的场所,更是人们的精神家园,而这些是互联网技术所无法解决的。
身在大都市中,那些背井离乡的年轻人,书店或许成为他们暂时摆脱现实压力、困境与孤独的临时乌托邦。”
这才是他想开书店的初衷啊!寄托都市里的孤独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