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恶战结束了,元良气喘吁吁的向车架跑来:“柳公子可安好。”
柳风此刻还在做地上,他点了点头。
“麒麟卫被全部剿灭。”
“我看见了。”柳风扶住车轮慢慢站起:“此战竟无一人想逃,若真是麒麟卫,那天都可有大麻烦了!”柳风慢慢走向元良:“千羽卫伤亡如何?”
元良有些哽咽:“过半。”
柳风拍拍元良的肩膀:“好生安葬。”柳风走向车架,车架上扎满了乱箭,其中还有些箭孔。柳风行至车架:“董伶人无事了。”
车架内并无回音。
柳风有些着急了,他跨上车架拨开车帘,董伶人正蜷缩在车角落里浑身颤抖。
“董伶人,无事了。”
话音刚落,董伶人便冲了过来,抱住了柳风:“柳哥哥——”
柳风突然局促起来,他心里有一种不安,但却不知是为何:“董伶人请自重。”
董伶人手并未放开:“玉儿怕——”
车架外千羽卫整理着战场,灵儿站在了车架旁。一匹壮马疾驰而来,灵儿的眼睛里发出了些亮光,她快步走过去。
壮马停下了,灵儿已至马前:“三公子。”
“灵儿姑娘。”柳行翻身下马,拍打着身上的草叶。
“多谢相救。”孔青琪也走了过来,看向自己的恩人:“敢问恩公大名?”
柳行不语,转身开始清理壮马。
“这是我清心宫三公子,柳行。”灵儿在一旁搭话了。
“他就是柳行?”孔青琪有些满意,甚至有些得意。
董伶人镇定了许多,此刻已随柳风下了车。元良行至跟前:“柳公子请看。”说着向柳风递过一条裹布。
柳风接过慢慢展开,一个血红色的“麒”字映入眼帘:“何处得来?”
元良不敢怠慢:“每人手臂都缠有此物。”
柳风点点头:“真是麒麟卫!”柳风将缠布慢慢折起放入了囊袋之中:“元卫快些收拾,此地不宜久留。”
“领。”元良跑走。
柳风扶着董伶人慢慢走向柳行,见玉儿入迷的样子不得有些生气:“玉儿。”
玉儿赶紧看向柳风,瞬间明白,过去搀扶了董伶人。
“人可拿住?”柳风看着柳行问道。
“逃走。”柳行继续清理着马背。
“从你手中逃脱?”
“腿功不在我之下。”
“江湖人士?”
“不知。”
“你为何在此?”
“尊主令,护你。”柳行停下来了,他向柳风看来。
“为何此时才出现?”
“刚刚赶到。”
“你再晚来一步就要替我等收尸了。”柳风有些怨气,他这一发火倒是惊到了灵儿与孔青琪。
“公子息怒。”灵儿喊到。
柳风一甩手,转身离开:“行军。”
一行人继续前行,董伶人坐在了灵儿的壮马之上,受伤的千羽卫相互搀扶,一副落魄模样。
大梁城门外,朱常与护卫军焦急的等待着,远远忘见一行人走来,赶紧骑马迎了过去。行至跟前,翻身下马:“可是董伶人?”
元良跳下马去扶董伶人,董伶人站在了地上:“我是。”
朱常赶紧跪倒:“董伶人一路辛苦。”朱常看看千羽卫:“这……”
“朱大人的大梁城好生太平!”一匹白马行至跟前,马上之人一脸怒色。
“敢问这位是?”
“柳公子。”元良搭话。
“莫非柳公子遇到了山匪?”朱常已猜的七八。
“是麒麟卫。”元良再次搭话。
朱常面露惊色,转而看向董伶人:“臣惶恐,未能护董伶人。”
柳风一抽马鞭:“给董伶人配车架。”说完白龙驹向前行去了,众人跟上。
朱常答应一声,赶紧上马追了上去。
城外的纷乱似与城内无关,城内热闹异常,尤以这几街一隔的戏台最为热闹。
一行人向驿馆走着,前军开道,甚是威风。道路两旁,百姓仔细观瞧。离驿馆不远,突然朱常的马一惊,嘶吼一声。朱常用力拉紧马绳,这才稳住,旁边早有两个护卫将一女童按住。
“又是你?”朱常恶狠狠说道:“屡教不改,给我打。”
其中一护卫举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女童脸上,女童瞪着此护卫,嘴角已浸出血迹。
护卫再抬手,柳风大喊一声:“朱大人。”
护卫手未落下,看向向自己行来的柳风,再看看朱常,朱常摆摆手,两个护卫放开了女童,女童转身钻入人群之中逃走。
朱常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柳公子不知,此乃一傻女,多次扔石砸我刺史府,被训斥多次,仍不知悔改。”
柳风无心思听这些:“前行便是。”
“领。”
众人继续向驿馆行进。
驿馆外早已戒备森严,朱常来到车架前:“今天天色已晚,董伶人早些休息,我带
千羽卫去右中营休息。”
董伶人下了车架,答应一声便被灵儿扶进了驿馆。
晚饭过后,柳风坐在了屋里,将箭头与缠布放在了桌子上,思量着。
忽听敲门声,走向门口,只见灵儿站在了门外:“公子,董伶人睡下了。”
柳风点点头:“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灵儿告退。”
灵儿转身要退却发现身后站着柳行,赶紧行礼:“三公子。”
柳行点点头便进了屋,灵儿有些满意的离开了。
屋内,柳行双手抱华天剑,站立在中央。柳风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一杯茶,自饮了起来。
“坐。”
“站立即可。”
柳风继续饮茶:“有何事?”
“麒麟令如何分?”
柳风冷笑一声:“当然归于董伶人。”
“尊主令,取麒麟令。”
“那就是交与孔三小姐也无妨了?”柳风将茶盏向桌上一放,力道很大,盖子划了出去,掉落在了桌面。
“尊主令,取麒麟令回清心宫。”
“清心宫?清心宫不已经归属于赡国府?”柳风瞪着柳行,柳行却依旧不紧不慢:“师弟不可妄言。”
柳风突然拍桌而起,压抑着怒火:“师弟?你何时将我当做你的师弟?”
“一直是。”
“呵呵!我终于明白了,你在此时出现是怕我将麒麟令交与董伶人!看来尊主并不信任我!”
“师弟不可妄言。”
“那我问你,为何我清心宫突然要与赡国府联姻,难道赡国府的名声尊主不知?”
“自保。”
柳风一时语塞,空气再次陷入了宁静。
柳风想不明白,为何尊主要将麒麟令带回清心宫,难道是尊主要亲自去赡国府敬现。但转念一想尊主为人,并不是谄媚之人。
“令传到,早些休息。”柳行说完向门外走去。
柳风慢慢坐下,一时思解不通,让他咳嗽了两声。他再次端起茶盏,杯内已无水。
大梁城的清晨寒气逼人,用过早饭,柳风坐在了驿馆门槛之上,看着来往的行人。这是他的习惯,每到陌生之地,便会细细观察当地的百姓。
突然他的眼睛定在了对面一个女童身上,女童手里持着一块小石子,狠狠地瞪着他。
柳风露出微笑向女童示好,得到的却是飞来的石子,他身体一斜躲开了。门卫赶紧向女童冲去,女童转身逃走了。
扑空的门卫回来,看向柳风:“柳公子可有伤到?”
柳风摆摆手:“无碍。”
“那属下告退。”门卫说完,继续回去站在了门两侧。
柳风细细思量着,朱常的车架已到跟前:“柳公子何以坐在此?”
柳风并未起身:“甚是凉爽。”
朱常哈哈大笑。
董伶人一行人也用过早饭走了出来:“柳哥哥——”董伶人向柳风跑去,柳风赶紧站起行礼:“董伶人。”
朱常赶紧行礼:“董伶人。”
董伶人点点头。
“请上车架。”
灵儿扶着董伶人上了车架。
一行人向甲字牢走着,柳风总感觉有一双眼再盯着他,不由得警觉起来。可一路走来却相安无事,柳风有些不解。
牢内潮湿无比,行人处老鼠左钻右窜,这倒惊吓到了董伶人,朱常赶紧派牢头前面轰扫着。
众人在一间牢房外停下了,顺着铁质栏杆向内望去,一个人躺在了稻草之上。
“这就是赵阳充?”董伶人问道。
“是。”
“将牢门打开。”柳风命令道。
“柳公子,此人极其凶狠,不可靠近啊!”
柳风笑了笑:“此人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能如此之凶?”
“这……”朱常看着董伶人,董伶人一摆手:“柳哥哥要看,打开便是。”
“领。”朱常手一挥,牢头赶紧快走两步,开门去了。
“众人在外等我便是。”说完柳风顺着牢头的引领行了进去。
柳风细细看着,此人的满头白发早已被尘土与稻草堆满,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柳风慢慢蹲下,抬起此人头,白色胡须也早已沾满了血迹,突然他不由得一颤,只见此人两眼恶狠狠地盯着他,这眼神似曾相识。柳风镇定了下,却发现此人已无舌。
“朱大人已用刑?”
朱常此刻捂着嘴鼻:“未用刑,从清水县转来便如此。”
“舌何在?”
“哦,柳公子不知,据清水县令所讲,抓捕时自行咬断。”
柳风冷笑一声,慢慢站了起来:“如此还如何审问?”刚要走,却感觉自己的腿被绊住了,低头看去,是此人紧紧的抓着他。
“松开。”牢头见到此景,过去一脚将此人手踢开了。
柳风摆摆手,牢头再次站到了一旁。
柳风慢慢蹲下:“你可有事与我交代?”
这只手用力的在地上扒着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