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锦眉心拧了拧,似有不悦,小声辩驳。
“你就挺好的。”
这句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没有回答她。
而是唇角微扬,笑着把手里的笔电合上,对她说:“休息好了吗?我们准备走了。”
林昼锦点了点头,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轻声问了句。
“要去什么比较正式的场合吗?这样穿合适吗?”
闻韫笙的掀了掀眼眸在她身上扫过,淡然说了声。
“可以,很好看。”
上车后闻韫笙是自己开的车,林昼锦淡淡问了声:“今天你自己开车吗?”
“嗯。”他应了声说:“我车技还可以。”
林昼锦扯了扯唇,她倒不是担心他车技不好,只是之前和他一起坐在后排没觉得什么,一下坐到副驾上,心思就变得怪怪的。
闻韫笙的车开得很稳,半个小时的车程林昼锦一点也没觉得漫长。
车停在一栋别墅的门口,欧式建筑风格,外面是一片空旷的花园,闻韫笙慢声给她说了点。
梁先生是港城一直和他有多年合作的伙伴,两个人也算是相熟,这栋别墅就是梁先生早年送给夫人的贺礼,他和梁夫人少年相识也算是相守走过了很多年,有一个女儿今年六岁。
这次回来之后梁夫人就是想让女儿学一些艺术,但似乎她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才叫你过来,想让你看看小姑娘对芭蕾有没有兴趣。”
林昼锦有点明白过来,“但是兴趣这种事我可能也摸不清,我从前,也很不喜欢跳舞的。”
“不喜欢?”他驻足问了声,似乎是对她这个回答有些诧异。
他这个反应其实也挺正常的,当年小时候认识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学习跳舞了,后来他走了,自然就不知道她为什么厌恶跳舞了。
“就是因为一些事觉得有点累,但是好在坚持过来了。”
闻韫笙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林昼锦说话的时间两个人走到别墅门口,闻韫笙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伯,看到闻韫笙的时候恭敬地喊了一声。
“闻先生。”
随后看到他身后的自己,老伯看了眼闻韫笙,闻韫笙口中淡淡说出:“叫林小姐就行。”
老伯颔首叫了一句:“林小姐。”
随后侧身带路,一路走到后面,入目就是令人讶异的景色。
百平的花房里,四周墙壁上布满了茂盛的蔷薇花,白色浅粉色和玫红色的花瓣层层迭迭,娇艳夺目。
这样的花房,林昼锦说不上来第一感受是什么样的。
是震撼还是震撼。
走了两步就看到迎面过来的两个人,梁先生看到闻韫笙的时候只是点头笑了笑,没有多介绍,倒是看到他身后的林昼锦时神色微愣。
“不介绍一下?”
他笑着说道。
闻韫笙无奈,只是伸手落在林昼锦身后,一手握拳隔着衣服轻轻在她腰上碰了碰,林昼锦往前走了一步,就听见闻韫笙开口介绍道。
“林昼锦,我朋友。”
梁先生倒是用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闻韫笙,随后淡然一笑。
“梁景和。”说完他顺其自然地伸手牵起身边那位女子的手,介绍道:“我太太,江慈。”
江慈人如其名,笑起来的时候温婉恬静,看着年龄似乎和她相仿。
林昼锦微微一笑,礼貌性地点头。
“梁先生,梁太太。”
梁景和似乎是还有私事找闻韫笙两个人交头说了几句,闻韫笙就转头过来和她说:“我这儿有点事,你在这儿和梁太太喝点茶?”
林昼锦抿唇笑了下:“没事,你去吧,梁太太看上去蛮好说话的。”
他多半就是担心他会不自在,不过林昼锦暂时觉得没什么,一般对方好说话的话,她也不会觉得坐在这儿尴尬。
闻韫笙和梁景和走了之后江慈招呼着让她坐下,江慈说话的声音甜甜软软的,典型的南方小姑娘的性子。
“我们泡了点金骏眉,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尝尝看?”
江慈说着,手上烫了个杯子放在她面前,倒了七分满的茶。
橙红色的茶汤在白瓷杯中显得光泽更加明亮。
她浅啜一口,茶汤的味道自舌尖开始蔓延至整个口腔,温热的感觉自喉咙而下感觉全身都暖暖的。
“回甘很好。”
林昼锦浅浅一笑,放下手里的杯子,小小的茶杯没几口就已见底。
江慈一边给她添茶,一边笑着说:“林小姐懂得品茶,怪不得福气好。”
林昼锦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眼神有一丝困惑。
“不明白?”江慈放下茶壶,垂眸失笑。
“闻先生经常和我家先生见面,次次都是一个人,或者带个助理,你可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位带在身边的女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对一个人这样明目张胆的示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俏
皮可爱。
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期待感。
林昼锦抿着唇,桌下的手紧紧扣弄着膝盖的衣料,淡声解释道。
“闻先生,是我前任的小叔,但是因为一些事,他觉得闻家对我有亏欠,今天也是因为说有事想要我帮忙所以才带上我的,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虽然不知道闻韫笙为什么找她帮忙,但事实却是如此,她从来不敢想闻韫笙会对她有别的意思。
就算有所不同,大概也是出于对小辈的关爱。
可下一秒她就听见江慈的声音缓缓道出。
“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种借口呢?”
江慈说得不轻不重,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摇晃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随后脸上舒展开一个笑容。
林昼锦想不到可以回复她的话,但是她刚刚那句确实不轻不重地打在她心口上。
一壶茶喝到最后的时候江慈说了声。
“需要你帮忙的事情,其实昨天我就和他推掉了,因为我女儿去她奶奶那儿玩了,所以今天他可以不必带你来的。”
林昼锦沉默了一瞬,嗫嚅问道:“闻先生对我,很特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