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了,是真的不需要了。
闻远邵脸上的笑容僵住,但还是不死心地走到她面前打开那个盒子。
脸上满怀笑意地说。
“你看看,你应该会喜欢的。”
他记得那会儿林昼锦就和她说过,很喜欢那条裙子,但是脏了,那条裙子也没办法去洗。
后来放在俱乐部打算去专业店里问问,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她那会儿不开心了很久,所以她看到这个礼物应该会高兴的。
闻远邵站在她面前打开那个盒子,林昼锦想要装作看不见也没办法。
只是在剩下最后一层雪梨纸撕开的时候她的目光落下。
那条锦色的缂丝长裙放在盒子里,看上去是全新的,林昼锦的目光滞了几分。
心里像是被搅翻了一样,难受、痛苦、怨恨、憎恶,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更多的是恶心。
让别的女人穿过的裙子在她身上再穿一遍吗?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再对闻远邵好言好语。
“闻远邵,分开可以有很多方式,只要你说清楚,我都不会纠缠。
可你那天偏偏选了个最让我难堪的方式,这两天我本来已经淡然了,可你偏偏要把那些恶心的事情再翻出来让我看见,再问我喜不喜欢,闻远邵,你真的让我恶心。”
闻远邵似是没想到她反应会那么大,一时呆愣在原地,手里的礼盒变得格外的烫手。
那条裙子,她的确是很喜欢,但是在闻远邵说脏了丢掉就好之后她就已经淡淡释然了。
后来她在新闻上看到他怀那个女生穿着一样的裙子,只觉得不适。
这种不适在听到黎向芙说那女生也是学芭蕾之后反感更甚。
可现在他又拿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过来,打着给她赔礼道歉的幌子恶心她。
一开始她自己不会动容,可以淡淡地把闻远邵当作一个故人看待。
可现在她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了。
她推开闻远邵直接走出去,林母看到林昼锦一个人从楼上下来,身后没有跟着闻远邵,刚想开口说一句。
就看到林昼锦走到她面前站定后对着客厅的两位说了声:“叔叔阿姨的道歉我心领了,但是我和闻远邵再也没可能了,我还有事,今天不能招待您们二位是我不对,抱歉了。”
说完,她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看着面前的林母,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侧身从她身边走过。
从前顾忌着林母的病情她从小都是什么都乖巧应下。
但是现在,她在这个家里觉得窒息。
现在的她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轻松地觉得还好她对这个家没多少感情。
说完,还没等林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林昼锦就已经走到门口,她口里那句小锦还没喊出口,就听见一声沉闷的门响。
徒留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闻家夫妇更是一脸茫然,林父对着林母使了个眼色,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了个楼下来整个人就变了个模样似的。
“那个...小锦就是不懂事,回头我再好好说说。”
闻家夫妇虽然看着林昼锦今天这样的很不礼貌,但看着她上了楼下来之后这样,多半也能明白。
果不其然,林昼锦刚走,就看到闻远邵抱着那个礼盒,神情木讷地走下来。
最后这顿饭还是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文琴看到他一直这副模样开口就问:“你又干什么了?”
闻远邵一脸茫然,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我不知道,她就是看了礼物之后很生气很生气。”
“礼物?什么礼物?”
闻远邵拿出那个礼盒给文琴,他现在心情很糟糕什么都不想去关心。
文琴则是打开那个礼盒,在看到那件衣服的时候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你是真蠢啊?”
文琴开口就是一句谩骂,闻远邵拧着眉看她,一来不明所以。
文琴将那礼盒塞进他怀里,嗤笑一声。
“之前你上热搜,让小锦颜面尽失就算了,现在去赔礼道歉,你拿着热搜上那个八卦女友同款的衣服去赔礼,你恶心谁呢?”
闻远邵脸上僵住,仔细看了看怀里的那件衣服。
原来之前拿到衣服的时候觉得眼熟不是没有原因的,但是当时没有多想就直接装盒了。
“闻远邵,你不是被别人当刀使了吧?”
文琴疑惑地看着文闻远邵,虽然他大条了些,但也不至于会做这种蠢事。
闻远邵想了想,他要送这件衣服的想法没和云皎说过,应该和她没关系。
“没有。”
只是没想到意外的巧合,让这件事越走越糟。
——
离家之后林昼锦这几天浸在舞团里。
时不时地也会走神。
临近考核的日子,反而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那天新来的成员倒是一直抽着空找她说说话什么的。
有时
候早上的时候还会给她带一杯咖啡。
虽然不清楚她莫名的善意是为什么,但面对这样的人天天示好林昼锦也不会表现得太高冷。
两个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有时候来得多了林昼锦会偶尔问问她的情况,为什么在乔市待得不错要来淮城。
虽然说淮城芭蕾舞团全国闻名,但要放下以前的荣誉在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还是挺难的。
云皎听她这样问的时候,眼眸垂得低低的。
话语间满是苦涩。
“因为我想来找个亲人。”
“亲人?”
她笑了声:“对,我那抛妻弃女的父亲。”
林昼锦怔愣,随后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她摇头:“没事,我习惯了。”
后来林昼锦在她的话里听到。
她父母没有领证,她的那位父亲一开始就有一段婚约,可后来对她母亲一见倾心,从而两个人有情饮水暖的度过了一段时间。
后来因为家里施压,她父亲不得不回去,他走的那会儿,她母亲刚怀孕。
生下来之后被他父亲知道,他没有生气,而是默默资助,但和母亲却没有多少联系,可能只是为了一份父亲的责任而已。
只是不巧被他那位联姻对象知道,威逼之下,母女俩只能去了乔市。
没有了资助母亲时常打几份工供她,加上生她时落下病根,在她初中的时候就离世了。
云皎神色说起的时候一直都很淡然,唯独提到她母亲时表情会有点动容,她母亲也是一名芭蕾舞演员。
林昼锦心里一阵颤动。
心想如果她出生在一个条件好点的家庭,应该会生活得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