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驶上一座天桥,即将并入国道。
叶莲看到天桥下那茫茫的车海,又想起七年前她找工作时遭遇的那次飞车抢夺。
那次,她所有的东西,包括所有的证件都被抢劫一空,她是那么地无助绝望。是曹学谦,在黑夜的站台上焦急地等着她,在她嚎啕大哭时轻拍她的后背,跟她说,别哭,别怕,有我呢。
可今天,那个曾经跟她说别怕的人,却是要跟她去离婚了,离婚后,他们就是这城市里的两个陌生人。
以后的日子里,谁会来跟她说,别哭,别怕,有我呢。
往事一桩桩,一幕幕……
叶莲忘不掉,舍不了。
以后,以后的日子里,
谁能在茫茫人海里向着她跑,将她寻找?
午夜惊梦时,谁能将她唤醒,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谁能在每一个清晨里,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谁能在她不快乐时,哄她开心逗她笑?
我曾经的亲爱的人啊,
你能不能将车停一停,让我再好好地看一看你?让我最后一次说我爱你。
……
前面车多的原因,福克斯慢了下来,变成缓缓移动。
曹学谦看着前方,并没有往后望一望。
不知何处,传来了熟悉的歌声。
叶莲不记得歌名。
以前,叶莲听这歌时,只是觉得伤感,觉得好听;可今天,歌里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旋律,都戳中了她的泪点。
这歌,简直就是为她而唱啊。
听着听着,叶莲就泣不成声……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千年孤独
……
寒窗苦读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骨
金榜花烛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
来生来世还做你的狐
……
叶莲听得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眼下,她何尝又不是一只孤独的狐?
曾经的海誓山盟也是铭心刻骨,从今后,她与他,也将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就让她最后一次为爱哭一哭,
也不知来生来世还能不能做他的可爱的狐?
……
福克斯又快起来了,大概是前面的路又畅通了。
屏城再远,也有到达的时候。
她与他,越来越接近陌路。
叶莲看不清窗外,她的眼前,总蒙有一层泪幕……
……
不知道开了多久,福克斯忽然停了下来。
叶莲抹了抹眼睛,不知道置身何处,不知道曹学谦为何停下来。
曹学谦冷冷地说了句:“下车。”然后率先下了车。
叶莲也迟疑地下了车,跟在了曹学谦的后面。
很明显,还没到屏城,也不是要加油,那他在这里停车干什么?
虽然叶莲无心留意周边的事物,但也看得出这是一个公园,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或在游玩或在晨练。
公园的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湖,湖边有红红的勒杜鹃和依依的柳树。
绕湖有一条小径。
曹学谦沿小径走在前面,
叶莲隔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
曹学谦走着走着停下来,
叶莲也停了下来。
曹学谦又转身往回走,
叶莲迟疑着要不要也转身?
迟疑间,曹学谦来到她的身边。
叶莲没看曹学谦。
曹学谦与叶莲擦身而过。
叶莲迟迟疑疑地也转身。
曹学谦悄咪咪地伸出手,抓住叶莲的一只小手臂,顺势一拉,把她拉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把叶莲紧抱在他的胸前。
“莲,你闹够了没有?我的心都碎了!”一个大男人,竟吸着鼻子。
叶莲一下有点懵,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然后,她“哇”地一声,伏在曹学谦的怀里痛快地哭起来。
曹学谦紧紧地搂着叶莲,也是红了眼眶。
叶莲在曹学谦的怀里呜呜地哭了好一阵,然后才慢慢地止了哭声。
她抬起一双泪眼,看向曹学谦,嘴上呐呐地问:“我们?离婚?”
曹学谦擦着叶莲脸上的泪水,先笑了:“离什么婚?你舍得?你舍得我还不舍得。这么好的老婆,我可不会放手。”
叶莲又哭又笑,又笑又哭,把自己新流出来的泪水在曹学谦的衣服上擦掉。
她看着曹学谦,脸上又是以前受了委屈时撒娇的表情。
曹学谦飞快地吻了一下叶莲的泪眼。
叶莲左右张望,又向以前一样,难为情地抡拳,捶在了曹学谦的胸前。
哦,乌云已散。
她的谦仍旧是她的谦。
“我们在这里走走吧,这公园还蛮漂亮的。”曹学谦提议。
“这是什么公园?”
“不知道,看到了就过来看看。”
……
曹学谦把叶莲搂得紧紧的;叶莲紧紧地贴着曹学谦。
他们的爱,他们的婚姻,经过了一场生死劫,更显出了它们的弥足珍贵。
两个人像刚热恋的情人一样,彼此甜蜜依偎,沿着湖边的小径走……
湖边的勒杜鹃是那样的娇艳,柳树是那样的婀娜。
“你原来是吓我的,还以为你真的要跟我离婚了。”叶莲依靠着曹学谦,嘟着嘴。
“你是猪八戒?还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吓我的。”曹学谦抗议。
“我那不是生气吗?你跟程点菲……”叶莲欲言又止。
曹学谦盯了一会儿湖面,缓缓地说道:“我跟她没什么事了。周五那天晚上,我跟她吃了个饭,跟她说清楚了,我与她不会再有有什么牵扯了。”
叶莲没说话。
原来那天她猜得没错,他果然是与程点菲在一起吃饭,吃到那么晚才回家……
曹学谦看叶莲又不说话了,赶紧解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是准备回到家里的时候跟你说的,可是回到家里你理都不理我。”
“那你与她吃饭,也不用吃那么晚吧?”叶莲嘟囔着问。
“那是那个饭店的收费系统坏了,等了好久,然后路上又开不快,回到熙雅园又找不到车位……”曹学谦一一地解释。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而且,你突然地又三天不回家。”叶莲把自己以前心里的猜忌都明说了出来。
“我到芬城出差了呀。”曹学谦马上解释。
“你跟谁一起出差?”叶莲用脚扫了一下路边的含羞草。
曹学谦秒懂叶莲问话里的担忧,忙说道:“结构部就我一个人,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们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
“你明知道我是不会问的。”
“反正我是不怕你问。我还给你买了件衣服。”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
“你当然看不到啦,我一回来你就铁青着个脸,我还拿出来给你看干嘛?就算我拿出来你也不会看一眼。”曹学谦太了解叶莲的脾性了。
叶莲心里开始愧疚,她绽出一个抱歉的笑,问:“那那件衣服在哪里?”
“衣柜里,今天回到家里你试一下。”
叶莲深切地体会到了曹学谦昨天晚上回到家里时的委屈了。
“对不起。”叶莲真诚而又温柔地道歉。
“对不起就完事了?”轮到曹学谦得理不饶人。
曹学谦走着走着停下来,
叶莲也停了下来。
曹学谦又转身往回走,
叶莲迟疑着要不要也转身?
迟疑间,曹学谦来到她的身边。
叶莲没看曹学谦。
曹学谦与叶莲擦身而过。
叶莲迟迟疑疑地也转身。
曹学谦悄咪咪地伸出手,抓住叶莲的一只小手臂,顺势一拉,把她拉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把叶莲紧抱在他的胸前。
“莲,你闹够了没有?我的心都碎了!”一个大男人,竟吸着鼻子。
叶莲一下有点懵,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然后,她“哇”地一声,伏在曹学谦的怀里痛快地哭起来。
曹学谦紧紧地搂着叶莲,也是红了眼眶。
叶莲在曹学谦的怀里呜呜地哭了好一阵,然后才慢慢地止了哭声。
她抬起一双泪眼,看向曹学谦,嘴上呐呐地问:“我们?离婚?”
曹学谦擦着叶莲脸上的泪水,先笑了:“离什么婚?你舍得?你舍得我还不舍得。这么好的老婆,我可不会放手。”
叶莲又哭又笑,又笑又哭,把自己新流出来的泪水在曹学谦的衣服上擦掉。
她看着曹学谦,脸上又是以前受了委屈时撒娇的表情。
曹学谦飞快地吻了一下叶莲的泪眼。
叶莲左右张望,又向以前一样,难为情地抡拳,捶在了曹学谦的胸前。
哦,乌云已散。
她的谦仍旧是她的谦。
“我们在这里走走吧,这公园还蛮漂亮的。”曹学谦提议。
“这是什么公园?”
“不知道,看到了就过来看看。”
……
曹学谦把叶莲搂得紧紧的;叶莲紧紧地贴着曹学谦。
他们的爱,他们的婚姻,经过了一场生死劫,更显出了它们的弥足珍贵。
两个人像刚热恋的情人一样,彼此甜蜜依偎,沿着湖边的小径走……
湖边的勒杜鹃是那样的娇艳,柳树是那样的婀娜。
“你原来是吓我的,还以为你真的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