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酒店的空中餐厅,素来以食材当天空运到后厨现切现做为噱头。
薛景辞来之前就将今天的菜品做了了解。
在大家走过取餐区时,不用大堂经理介绍,就已经就每道菜的原材料和做法给大家简单讲了一番,熟悉得仿佛自己家一般。
来的人里自然不无羡慕的。
在收到邀请的时候,江雅瑶和陆潇潇就找林芝芝问了事情原委,林芝芝考虑到彼此关系,就告诉了她们两。两人所在的家庭自然也各方打探了解了薛家在帝都是个什么地位,从而在她们出门前刻以叮嘱要和薛景辞打好关系。
这对陆潇潇来说见怪不怪了。
但对于在康城一直都是被捧着的江雅瑶来说,却有点不是滋味,更何况对方以前还是极力讨好她的人。尽管如此,她面上不显,还是带了一份见面礼。
c家的一款包包,新买的,她自己都还没背。
礼物拿出来的时候,身边有人歆羡不已。
薛景辞笑着接过,表达了感谢后,顺势让丁睿翰把她给大家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之后几个月还要麻烦大家多多照顾,我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希望大家喜欢。”
她口中的小礼物是一份礼包,d家的新年口红套盒。
“哇!景辞你也太大方了。”
“好漂亮。”
“我之前都没抢到,没想到你能买到这么多。”
……
这些话,薛景辞很是受用。
酒店房间内,薛景澜看着监控传来的清晰画面, 面上并无什么表情。
柯玉山小心观察了几次,有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冲动。
遥控调整,监控画面转动。
角落的一桌,不若整个厅内的热闹,陆知和身边几人专心吃着东西。
柯玉山也注意到了,咦了一声。
“这不是……”
画面再次转动回去,薛景辞笑靥如花,但目光却很明显时不时地往先前的那个角落递。
几次之后,大概是没得到预料中的反应,面上有些微恼。
薛景澜关闭了监控画面,靠向沙发背,闭上了眼。
柯玉山见状,立马将一旁的毛绒毯拿过来给他盖上,然后调高了室内的空调温度,出去前轻声关上了门。
刚到门口电话震动。
看见来电,他脸上浮现出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电话接通,那边问他:“柯大个,你今天做饭了吗?”
“我不在帝都,我陪我家先生出远门了。”
“啊!”语气里难掩失望,但随即声音又明亮了起来,“你家先生好幸福啊。”
自上次在沈老爷子寿宴上碰面后,柯玉山觉着难得遇见个这么欣赏自己厨艺的妹子,便时不时多准备一份吃的,有空时就给她送过去。
芳草吃得开心,第一次吃完后似乎想起什么,还问他:“你家先生不会打你吧。”
柯玉山困惑:“我家先生为什么要打我?”
“我们以前偷拿吃的是要挨打的。”
柯玉山一时语塞。
回去后,他问了先生关于芳草的过往,知道后心里生起了一些莫名的情绪,摸不清道不明,他也没去细想,只是凭着本心总是给她送吃的过去。
明夫人将这些看在眼里,知道那是薛家的人,自然是欢喜的。
还跟明悦心说:“周陈琛如果你追不上,看看借着那个傻大个能不能够上薛景澜。”
明悦心回了她一个白眼。
这都是额外话了。
回到当下, 挂了电话后,柯玉山脑海里都能想象出来芳草说刚才那些话的表情,不知为何,突然就笑了。
回自己房间时突然对上镜子里自己的表情,愣了一瞬,憨憨地挠了挠头。
空中餐厅内,陆知吃得正香,薛景辞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杯里装着橙汁。
“陆知,听说你成绩不太好,我请了帝都的老师来帮我补课,你如果不介意,可以一起。”
说这话时,她没注意到周遭路遥等人异样的表情。薛景辞对陆知的信息还停留在上学期期中考试前听林芝芝她们说的。
全校倒数第七,再怎么努力能好到哪里去。她成绩虽然不拔尖,但在这点上,她又赢了。
陆知笑着举杯:“好呀。”
路遥&马力:“……”
所以大佬这是又要装菜鸡了?好可怕,好可怕。
陆知不说,他们自然不会解释。饶是路遥觉得薛景辞人还不错,但知知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无人可比拟。
饭局至尾声,陆知起身去上厕所。
刚一个起身,撞上一人。
来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浑身名牌,手上端着一杯红酒。
这一撞,整杯红酒撒到了她自己身上。
“啊!”女人尖叫,低头一看,自己名贵的小香风外套上都是
红酒渍,慌忙从旁边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拼命擦拭,“你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
如此动静,自然吸引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薛景辞她们几人赶紧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遥已经站了起来,怼对方:“我说阿姨,刚才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女人擦衣服的手顿住,怒目:“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撞过来的!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我不管,你弄脏了,你赔!”
围在周围的都是康城中学的学生,酒店内的服务人员反而不见了,先前还殷勤前后的大堂经理也不见人影。
见对方如此不讲理,路遥还想理论。
这时,一道粗犷的男声从众人身后响起:“亲爱的,怎么了?”
来人足足有一米九以上的个子,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
马力见状,站起来,身子稍微倾斜,将路遥半挡在了身后。
瘦猴自觉地也到了他身后。
女人将事情同男人说了,指着陆知,委屈得很:“老公,就是她!弄脏了我衣服,我只是让她赔,他们还人多欺负人少。”
“我们怎么就……”
路遥被马力拉住,她怒目,马力微抬下巴,示意陆知那边。
陆知嘴角噙着笑,这模样他可太熟悉了。
那是没耐心的前兆。
“多少钱?”
见陆知发话,女人以为她是怕了, 冷笑一声:“十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