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班了,陆家的人还没来。
陈哥想着这父母不管,万一有别的人想管。
陆知不住陆家,却住在更贵的棕榈滩,总不能是一个人住。
所以他晃悠着便过来了。
进门好说,亮出警察的身份就行了。
只是到了这陆知住处门口,敲了门却没人应。
陈哥本来是没打算搭理沈傲的,想着小姑娘这事还是不要让邻居也知道了,免得影响不好。
可转念想着万一能要到她其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呢。
他做了个自我介绍,并找了个见义勇为的理由告知对方陆知在警察局,需要家长过去签字才能走,可现在联系她父母联系不上,所以过来看看。
最后,进入重点:“请问你这边能联系上她其他家人吗?”
陆家那对父母,联系上了也没没用。
“我啊。”
陈哥狐疑地看着他。
“我是她叔叔,我去接她。”
说着还要走。
陈哥没动。
“你还是帮我联系她家长吧。”
沈傲见他不信,走到对面输入密码把门给开了。
“我真是她叔叔。”
陈哥有些将信将疑:“你是她表叔?”
“算是吧。”
陈哥还有些为难,可这难得有一个愿意去的,如果他能劝劝陆知,结果应该是一样的。
到了警局,陈哥把沈傲拦在了外面。
“这有个事吧…”他欲言又止。
沈傲急着进去看看小陆知:“有事说事。”
陈哥把事情大概说了。
“你能住那,想必非富即贵,倒不说为了这小姑娘得罪谁,你就进去劝劝她,让她认个错道个歉,她家里人可能就会来解决这件事了。”
他没注意到,沈傲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呵,道歉,不可能。”说完,他直接就进去了。
陈哥反应过来这话意思,再看他进去的气势,突然觉得自己不会带来了第二个麻烦吧。
他连忙跟进去,给走错方向的沈傲带了路。
因为是晚上,警察局没别的人,他就算带了人进来想必也不会让陈家人知道。
审讯室里,陆知坐着,面前的桌上有一份汉堡,一份皮蛋瘦肉粥,但都没动过。
沈傲进去,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生气道:“你们连吃的都不给她吗?”
陈哥:“……”
你眼睛里就容不下那一碗粥和那一个汉堡包吗?这明眼人一看就是小姑娘赌气不吃,哪儿是我们不给吃的啊!
沈傲坐到陆知对面:“他们欺负你了?”
陆知瞥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像是能被欺负的样子?
“你不愿意走?”在帝都手段仅次于沈覃的人,到这岂能看不出来陆知的用意。
陈哥见状,出去了,给他们时间谈。
陆知问他:“沈覃呢?”
“去a市了,幸亏他去a市了。”
若是沈覃知道,哪儿能容忍陆知在这里呆这么久。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陆知说道:“他不会。”
沈傲扭捏着,学着,嘀咕道:“他不会。”
这才认识多久,就搞得这么了解似的。
那陆知是没见过在帝都的沈覃,哪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就算不大创陆家,也要给一点教训的。
“那行,我陪你在这坐坐。”
陈哥端着两杯水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手不稳差点打翻水杯,好歹是受过训练的,稳住了。
他果然带了个麻烦回来。
好在陆知开口了:“没必要, 我等会就走了。”
陈哥喜上眉梢,看样子这是小姑娘想通了。
他走过去把水放下,说道:“这就对了,跟父母没什么过不去的。”
陆知也没解释,倒是沈傲说:“既然只是等会,那我一起等了。”
他身子后仰,将座下椅子翘起,双手交叉放置脑后,悠闲自得得好像不在警察局的审讯室,而是在哪个高雅的茶室里。
陈哥问道:“那我联系你父母?”
陆知道:“不用。”
她的手机等早上就被收走了,陈哥料定她无法联系,没再说什么,出去打电话了。
门关上,沈傲问她:“你这不吃不喝的,是故意惩罚自己?”
陆知道:“我没那么无聊。”
王琳和陆憬中接到电话过来的时候,审讯室已经没人了。
跟在他两身后的陈哥傻眼了。
“人呢?”王琳问。
陈哥越过他二人走过去,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的, 不像是女生写的。
陆知:事情我会解决,陆家的事情此后与我无关。
王琳看完,气得将纸条扔到了地上。
“她解决?她能怎么解决?”
陆憬中皱着眉,什么也没说。
半晌之后,他才道:“走吧。”
陈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妈妈情绪这么不稳定,陆知怕是要受点苦头了。
随即他开始为自己担忧。
这人跑了,他怕是也脱不了关系了。
哎,果然该如胖子所说,少管闲事,少动恻隐之心。
他准备离开,视线扫过地上的纸条,纸条翻了个面,上面好像还有字。
他蹲下去捡起来,只见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放心。
放心?
是让他放心?
陈哥叹了口气,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紧要的是回去睡大觉。
沈傲开车,去的方向并不是棕榈滩。
“去医院干什么?”
陆知笑笑:“捉鬼。”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
沈傲刚要下车,被陆知阻止:“你在这里等我。”
她一个人来到住院大楼前,往上看了眼,眼前的立体大楼同在车上时查到的信息重合,她微倾身,在昏暗中纵身一跃,矫健的身影已经扒在了八楼vip病房的窗沿外。
时间尚早,陈漫拿着平板找了一档综艺看。
屏幕里,当红顶流江寒正好在“一二三看这边看那边”的游戏中赢了对方,而他的搭档眼疾手快泼了对方一脸水。
弹幕清一色“老公v587”飘过。
陈漫非常喜欢江寒,嘴角也忍不住挂上了笑容。
又一局游戏开始,江寒这边仍然赢了,对手脸上几乎全是水。
陈漫看得直笑,开心地拍着桌子。
手腕的白净纱布有一点没绑好,尾部松动,随着她的动作,白色飘舞来飘舞去。
病房为了透气,窗户是打开的。
就在这笑声中,一只手搭上来窗沿,紧接着,一个身影借着手的力量一跃跳了进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