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姬也不用他多说,轻轻的抱住了袁熙的肩膀。
袁熙抱着唐姬坐上马车,直接往城中僻静的地方行去。
“你会杀害我,对吗?”
唐姬努力的把自己平静面孔,冲着袁熙的声音方向。
袁熙嘿嘿笑道:“小美人,我怎么舍得杀你,今天是找你来的侍|寝的,当我的压寨夫人。”
“哼。”唐姬握了握手里的匕首,哼了一声。
“呦呵,还挺傲气,一会晚上看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泼辣。哈哈。”
“你无耻!”唐姬怒道。
“不无耻,怎么能得到你,像你这种官小姐,不无耻点,一辈子也和我没有缘分哦。”
唐姬默默的抱双膝,心里一片茫然。
自己何处何从?自己被劫匪掳去,外面肯定已经知道,谁还会要她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即使她不是,可名声已毁,谁又能相信自己?
更何况自己还是,名义上的弘农王妃,以及袁熙的侍妾,想到这里她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手脚一阵冰凉。
转头的瞬间,袁熙目光微凝,就想转过眼睛。
哪知眼前的少女忽然像是变了性子一般,盯着他只是露在外面的眼睛道:“你真的想要我做你压寨夫人?”
袁熙微怔,诧异道:“你同意?”
“我不同意,又待怎样?”唐姬泪水如断了线的玉珠一般,簌簌从眼角滑落,在她擦了胭脂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印痕,怀里的少女马上就变成了大花脸,看的袁熙直觉得好笑。
“我们走吧,只要你不伤害我,怜爱我,我就甘愿侍奉你。”唐姬一边不住的掉眼泪,一边说道,神情里满是说不出的委屈。
“好。”
袁熙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下来。看见他扭身准备走人,女子身子陡然一松,满脸颓然,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那一抹死志也慢慢消散。
汉末这个时代,真的是乱世不由人,何况一个女人,特别是弘农王妃这样敏感的帝姬呢。何况今日所为,也是女人的小心机罢了,之前她怎么没有如此刚烈。
很快到了袁熙府邸,袁熙把唐姬带入府中,把唐姬安排进入原先的厢房,而此时的唐姬充满了惊恐和错愕,没想到这个匪徒竟然是,袁熙假扮的。
面对手足无措地唐姬,袁熙并没有怜香惜玉,而是对她进行了无情的鞭挞和蹂躏,最后唐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
这就是后来晋太宗宣武帝袁熙,为何在临死之前,让大司马袁买带三尺白绫,赐死唐姬的原因之一了吧,果然无情帝王家啊。
腊日前八日,是一年当中难得的好日子。不少人家也会赶在这时筹办喜事。
郭嘉就赶在这时迎娶了在颍川的未婚妻。因为郭嘉生活随心所欲,放荡不羁,并不积蓄什么家产财货。所以袁熙跟青州一众文武官吏,不得不从私人积蓄中,送他迎娶的资金。
三天里,在临淄的一众文武官吏倒是好好热闹庆贺了一番。紧接着,有将家眷接来的文武官吏又要为腊日做准备。
在殷富的家庭,少不得杀鸡驱邪,购置食材,赶制新衣。还有杀猪、养祭祀。
刺史府算是青州最大的官府,袁熙、郭嘉、田丰等人按照习俗,正在监督仆从小吏做木面兽,并在门户上立桃梗。
郭嘉兴起,亲自持笔,在桃梗上画一头凶猛的大虎。
祝公道看着郭嘉的挥笔,笑问道:“咋看像只大猫。”
郭嘉面色一囧道,“大胖子,没见识。”
其余人等笑着摇头。顾雍适时上前对众人道:“已经购置了猪羊,食材等货物,到时请少将军主持祭祀事宜。”
袁熙想到郊外乡间那些衣衫单薄的乡民百姓,“钱粮匮乏,官家用度还是一切从简吧。”
田丰点头赞许,“青州田地荒芜,物资匮乏,可谓百废待兴,我等身为州吏,当以身作则,奉行节俭。”
袁熙心里苦闷,他向来享受舒适惯了,真要过那种清苦的日子,还真做不来。他向来都觉得公家开支节俭,私人只要有钱帛,那过得舒适一点也是可以的。
太宗皇帝李世民也是如此想的,不过被魏征拿隋炀帝的例子怼了回去,而袁公子也被田老头规劝着。
一想到青州,特别是青州兵跟军户的安置,袁熙就一阵头痛,无奈说道,“元皓先生,青州兵跟军户那边怎么样了?”
“冀州方面借来的最后一笔粮秣已经运到,加上公子向甄家借用的钱粮,可以支撑到明年二月。”
国渊补充道:“公子让购置、赶制的冬衣也分发下去,那些军户每户能分到一件,加上他们自己的衣饰,应当能渡过严冬。”
袁熙知道,没有三年以上的恢复元气,青州就不能大举地对外用兵,那十多万的青州兵也就成了摆设。
要取得钱粮就要恢复青州的生产,或者——以战养战的掠夺。想到自己的大筹划,他心中烦乱,不知道所做是对是错。
袁熙府。
次日一早,袁熙醒来的时候,发现唐姬已经不在了。
转了个头,把睡得正香的刁秀儿抱在怀里,看着她精致如天使一般的脸蛋,袁熙咬咬舌头,这个秀儿,真的就是祸水一般的女人,若是换了一个男人,只怕都控制不住自己,还好她现在是自己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的。
拿起头发在她鼻翼间轻轻扫了扫,刁秀儿果然皱了皱可爱的琼鼻,然后嘟囔一声,转了个头,背对着袁熙往里又睡了。
袁熙抱住她蜷缩的娇躯,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小妖精,只怕是故意来折腾自己的吧?
把头发再次放在她的脸上,一直挠着然后又滑到她的鼻翼间。
刁秀儿呼吸俩下后,发出“呀.....啊..”的声音,刁秀儿揉了揉眼睛,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袁熙笑着把头发抽|出来,道:“太阳晒到屁|股啦,小懒虫还不起来。”
温柔乡,英雄冢,袁熙觉得自己得好好学习清心咒一番了。不然今后估计什么都不想干。
北方呜咽,山间点点白斑。
泰山郡费国境内的官道上,行驶着一支规模颇大的车队。队伍中有满载财货的马车百余辆,仆从马夫也有两百多号人,并且还有携带兵器的带甲兵士两百多人。
山道旁边,两个中年汉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队,用心将车队中大小部属记下。等车队过去后,两个中年汉子走向了山间的小道,牵出马匹后,不顾山道的险峻,策马快速赶路。
两个中年汉子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走后,山道旁又闪出几个身手矫健的青年人。这几个青年汉子一直隐蔽地尾追着前面那车队,他们分出了一人向后疾步奔跑。
就在车队后面两里多远,许褚带着一百多个虎卫骑在马上,等待前方斥候的消息。
许褚用染料将胡须涂得微黄,脸色也被粘了粘稠的药膏,他难受得心中起火。
那个青年斥候来到了许褚面前,“大头领,曹嵩的车队果然被人盯上了。依他们的行程估计,他们今晚进驻费国县城。明日大概能行到费国和南武阳之间,晚上必定会露宿。”
“大人,看来那伙人会明晚袭击曹嵩车队了。”一个虎卫副将说道。
许褚瞪了一眼,厉声道,“难道忘记吩咐过的事么?”
那个副将被他一瞪,知道自己提起了军中的称谓,赶紧赔罪,说道,“是,大头领。”
那个虎卫斥候接着道:“有条小道,我等可先到那儿等待。”
许褚点头下令行进,不一会一百多骑消失在寒风中。
费国县外一处屯军营寨里,几个徐州军将领正在火盘前取暖。
一个獐头鼠目,身材矮小的百人将笑道:“下面的人探听回来了,曹嵩今晚就在费县过夜。他们明晚会行至丰坡岭附近。正是天赐良机呐,此时不图,更待何时?”
“张闿,莫要急躁,这笔财货其实那么好拿的,他们有兵卒护送呐。”另一个牙门将说道。
张闿嘿嘿冷笑,“富贵险中求,那两百人里,有一百是咋们的人,我等兄弟另外还有五百多何需惧他。”
那个牙门将有些犹豫,“为此要亡命他乡,不知值不值。”
叫张闿的百人哼了一声,“妈的,一百辆车上全是财帛啊,够咱吃三辈子啦,得手后咱就遁逃去江淮一带,任他曹操多厉害也找不着咱。”
其他几个将领闻言,将手中陶碗摔碎,“干了!”
第二天黄昏。
曹嵩坐在铺满毛毯,还堆有小暖炉的马车上。曹嵩虽然已经不年轻,但身为男人的“雄心”尚在,他正舒服地枕在一个小妾的身上。
另一个小妾替曹嵩揉捏着大腿,“老爷,赶了一天的路,困乏死人了,怎么还不停下的呀。”
曹嵩伸伸腰,“好好,我这就让他们停下。”说罢吩咐马夫叫来泰山太守应劭。
应劭留有两撇八字须,长相一般,他领了曹操的命令,到徐州琅琊护送曹嵩去东郡。这一路上倒也顺利,陶谦原先跟袁术、公孙瓒联合,但他的盟友接连失利。而袁绍跟曹操却在这段时间里扩大的地盘,使得双方态势逆转。
陶谦这时犹豫了,他不得不退出公孙瓒、袁术的联盟,而选择跟袁绍、曹操修好。如此陶谦对曹嵩倒十分礼遇,得知曹嵩要去东郡,陶谦还让琅琊当地,派遣了一百多兵卒护送。
应劭被曹嵩召唤,来到马车旁,问道,“曹大人,为何要停下来?”
曹嵩打了个呵欠,不悦说道,“天色将黑,怎么还不停下歇息,准备过夜啊?”
“大人有所不知,还有两个时辰路程的南武阳即为我兖州辖地,我等可加快行程,到那再歇息。”
曹嵩有些不高兴,“众人赶了一天路都乏了,哪还能赶夜路。”
应劭担心道,“大人,您这百多车家财实在醒目,徐州兖州还有不少盗贼反叛的余孽,实在危险万分,还是赶到南武阳再歇息为好。那里有我军兵卒,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