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的长刀迎着鲍信脖子,就奋力砍去,生死关头之间,曹操派来驰援的李典,终于冲杀进来,也不答话,他的长枪直取周仓,迫使周仓防守,以解救鲍信。
周仓看到又来一员曹将,自己又被人阻挡,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自然怒从心起,一把长刀猛地就朝李典身上招呼。
但李典不是鲍信,虽然他是儒将,但武力值也不弱,他一杆枪稳稳地招架住周仓的大刀,并开始防守进攻。
就在鲍信庆幸得救时,一个策马接近的黑脸短须黄巾军将领,手持长刀斜地里砍杀向了,一旁暗自庆幸的鲍信。
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鲍信侧身想躲过刀锋,但他已经被锁定在了长刀的攻击距离内,而且也没有兵器可用。下意识地,鲍信伸出了右手想挡。
下一刻,只见断臂飞起,鲍信惨叫一声晕死过去,见主将生死不明,周围曹军顿时乱成一团,各自为战。
管亥看到半死不活的鲍信,于是上前打算补一刀,于是他举起刀,想彻底了结跌落地上的鲍信,替天公将军报仇。
正在此危难时刻,左军的乐进也驰援赶到,只见他一杆铁枪迅猛地刺向,想矮身砍杀的管亥。
管亥正待挥刀,突然感到阴风袭来,赶紧挥刀格开铁枪。两人都十分刚健勇烈,铁枪长刀硬碰硬地磕了十多招,十来回合后,两人不分胜负,都暗暗称奇。
趁着乐进和管亥僵持的这时机,曹操军兵卒已出手,将重伤昏迷的鲍信救走。
李典、乐进两人自然不会在敌军阵中死撑,抵挡冲杀一阵后,在亲兵的掩护下带着残兵,杀出了黄巾军重围。
周仓气恼非常,于是他取出曹军遗落的强弓,他的箭术并不好,不过还是尝试射了一箭,再加上周仓力气大运气不错,恰好一箭射伤了正在掩护曹军撤离的李典。
在李典、乐进的指挥下,曹操军虽撤逃,但并不混乱,急行军半个时辰后,终于摆脱黄巾军的追击。
曹军中随军郎中,给鲍信简单地进行包扎治疗。
鲍信脸色苍白地躺在一个简易担架上,他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此刻还在昏迷休克之中,并且丧失了一条手臂,也算是报废了。
曹操让军医好生照料好鲍信,然后又拍着李典的肩膀,关心道,“曼成伤势可要紧?”
“烦主公记挂,区区小伤而已,李典还能再战!”李典强言道。
曹操再看向神情有些颓然的诸将,扬声道,“一点小败而已,诸位何必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何来一蹶不振。”
“是我等无能,让鲍济北受创,请主公责罚。”乐进羞愧道。
“哈哈!”曹操放声大笑,说道,“某下次定要讨回这笔账来,当年讨伐黄巾时,比这凶险的情形还遇到过,区区青州黄巾还能折腾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为将者不能怯,不然手下都跟着,战无斗志,后来袁熙也是如此蔑视对手,振奋士气的,战略上蔑视对手,不过战术上得慎重。
一众文武见曹操如此豁达,受到感染也都心神安定下来,将是兵的胆,将安则兵安。
“主公所言极是,黄巾贼人多势众,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大家要有苦战久战的准备。”程昱出列说道。
曹操看向几位谋士,问道:“当下该作何计较?诸位可有良策?”
戏忠出列答道:“主公我军当先回寿张县城,休整兵马,从东郡、济北等地调集兵卒、粮秣后再战。”
曹操点头,知道事不可为,于是让诸人分头行动。
青州,于陵县郊外的丘陵上。
袁熙的中军跟随张郃部渡过黄河,待张郃部围困济南城时,袁熙带着两千戍卫步卒,还有张辽一营骑兵,加上郝昭郭淮那五千人继续前行,到了济南国东面的于陵,暂时修整。
袁熙带着郭嘉、田丰,在虎卫的护卫下查看地形和山川河流,为将者,必察地势,使己军布防处于有力的态势。
从济南城一路过来,所见皆是丘陵和平原,他们都没有选到可以设伏的地形,策略是正确的,但是策略的实施就得因地制宜了。
“不想竟没有可伏击的险地,看来计划要改变了。”郭嘉无奈道,郭嘉毕竟不是神,谋划是谋划,但是实施策略就得根据实际情况了。
不是说他是郭嘉,他是诸葛亮,他是周瑜,所以他们的策略就万无一失了,就一定成功了,战场瞬息万变,太多偶然因素了。
“那正面交锋,我军可有把握击败田楷主?”袁熙皱眉问道,当下处境确实出人意料。
田丰摇摇头,苦笑道,“我们还未真正领教过田楷军的战力,这很难说。再者,即便击败田楷援军,也只是击溃战,他还可以退守乐安、齐国。我军先前全歼的计划也不能达成。”
袁熙按着剑柄眺望远方,不由自责道,“我们先前想得太过简单了,想一劳永逸地解决田楷,现在看来即便击溃田楷军,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兵力分守乐安、济南、齐国这三个地方,更不要说北
海、东莱了。”
自己大意了,就像李世民打王世充窦建德一样,战前谋划是一回事,战场把握战机实施策略又是另一回事。
“那可以一步步来,先击溃田楷援军,而后占据济南国,待设法收编了青州黄巾,再图谋其他四郡。”郭嘉进言道,毕竟人是活的,事是死的,同一件事的解决是有多种方案的。
“那元皓先生、奉孝,你们可有完胜地击溃田楷援军的计策?”袁熙出声问道。
田丰想着对策,一时没有说话。
郭嘉也闭眼思索了许久,睁眼说道,“公子当先以优势兵力,占据田楷驰援济南必经过的,于陵、土鼓两地,然后加固防御,让于陵成为一根田楷军不得不拔出的刺。”
郭嘉此策和太宗皇帝李世民攻打高句丽,李绩所献的置眼前于不顾,直插平襄,让敌军进退失据之策相似。
历史上司马懿也用过类似策略在西北对付诸葛亮,最终把诸葛亮拖死在了五丈原。
“郭从事,你是想固守于陵拖累田楷军?给张郃等人创造驰援的机会?”田丰肃容问道。
“是的,我军布重兵把守于陵,田楷军如果绕过于陵,我守军就可出击威胁其后军辎重粮道,敌军将进不得,退不得,那么剩下的就交给徐晃,张郃两将军了。”郭嘉回复田丰的疑问道。
“小小一个于陵县城,可以抵挡田楷军多久?”袁熙不自信地问道。
“不必多久,只需几日,那时田楷军士气衰竭,而平原、济南的徐晃、张郃两军也可放弃两地赶来会战。”郭嘉答道。
“元皓先生,您看此策可行否?”袁熙向田丰问道,毕竟田丰也是当世智者,他的想法更加客观准确一些。
田丰点点头,说道,“如此比起直接决战,我军胜算当添加不少,只是固守于陵,阻截田楷军的任务相当险峻,需征调俊义前来。”
济南城下,张郃正在为战事而发火,自己曾在袁熙年前打过包票,而如今困于坚城之下,让他面子多少不好看。
本来他想在试探性进攻后,再组织来一次突袭,希望能占领济南城。但守军也防守得顽强,使张郃军占不到什么便宜。
守将似乎也看出了他只围不攻的策略,在一次的夜里佯攻中,城里竟然杀出一支奇兵,打得张郃措手不及,要不是旁边有骑兵做策应,攻城的步卒当真会损失严重。
正在张郃愁眉不展之时,他接到了袁熙让他带兵奔赴于陵,跟中军汇合的命令。
一名副将担忧道:“将军,如我军分兵,济南守军会不会趁机突袭?”
张郃将袁熙的传令收起,分析道,“济南守军不过两千,即使有心也无力,我们当晚只是没有提防才吃了小亏。现在引出田楷主力的目的已达到,济南城的驻军可不必理会。”
张郃也此时也算小有名气,在这里吃了小亏,对济南城守将很有芥蒂,想讨回面子,但他知道战场上不是意气用事的地方。
于是张郃对副将吩咐道:“守军已经识破我们佯攻的策略,你带两千兵士留下牵制他们,疑兵之计已不管用,你可在城东扎营防范他们突击尾随我军。”
张郃此时对战机的把握,和时机的判断,已经展现出了未来名将的潜质。
待一切布置完毕后,张郃带着一千骑兵、三千步卒奔赴于陵,同袁熙汇合狙击田楷军。
济南城上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着忙碌拔营,又重新在城东驻扎的张郃军,他若有所思,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在青年身后是五十上下的济南县尉黄运。
“大人,我看冀州军重新在城东扎营,其必定分兵而去。”青年肯定道。
县尉黄运微微点头,问道,“如此敌军不会攻打济南了?”
“不然,如果冀州军击败田青州的援军,济南平原便成了孤城,到时不攻自破。”那青年笃定道。
“那可如何是好?先生可有良策?”县尉黄运不是会拿主意的人于是他慌忙问道。
他原是本地豪强,田楷占据青州三郡,他就被任命为济南县尉负责济南军务,不过他并没有主政经验。
所以这次冀州军来势汹汹地攻打济南,黄运立即被吓得想投降,但遭到田楷派来的监军反对,关键时刻,一个叫易荣青年书佐出来说服他固守待援。
黄运本是胆怯之人,他立即让易荣协助统领济北防务,自己也乐得清闲。
在张郃的佯攻中,易荣看出了一些苗头,于是他组织了一支乡勇潜出城来个逆袭,虽然战果不大,但对张郃军的士气打击不小。
易荣进言道:“在下所料没错的话,那一营冀州军,一定是去阻击田州牧的援军了,大人可整备城中精兵,绕道尾追突袭冀州敌军。”
黄运赶紧摇头,胆怯道,“城中兵力本来就少,城外还驻扎有冀州军,如果他们趁机攻城如何是好?”
“可召集城中百姓相助守城,然后派军突袭离去的冀州军,也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将军如果信得过在下,某愿意亲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