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一阵烟尘扬起。青州军步卒终于开赴到了鲁县北面,三千多步卒沿河排开,弓弩上箭盾牌立起,就等主将一声令下。
身材高大但面貌平凡地纪灵策马上前,拱手行礼道,“公明将军。末将率部赶到。请将军下令渡河。”
徐晃提斧指向洙水上游高地,吩咐道,“必须一举拿下此地。等弓弩手五轮漫射后,无论齐射后什么情况,务必渡河!”
“喏!”纪灵紧紧抓住三尖两刃刀。
虽然袁术有过辉煌的时刻,但袁术喜欢对部下临机授命。若是正确的命令也就罢了,但袁术好大喜功,往往是对手下多般掣肘,使得纪灵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这次投靠了青州军,纪灵希望能凭着本事建立一番功业。
“哗啦啦!”千多青州兵率先下河,他们淌水进攻,虽然步履艰难,但他们身披重甲倒不怕对面的羽箭。
看到青州步卒前部已经到了河中,曹休立马率领长矛手出击。成排的长矛手齐齐刺出,将半渡的青州兵挡住。
“将军,青州兵在上游又渡河啦!”旁边的副将惊慌地喊道。
曹休急忙跨上战马,下令道,“让城中再派些兵马来驰援,后曲跟我去阻敌!”
徐晃一马当先,一夹马腹,战马跃上了对面河岸。后面五百骑兵跟着纷纷跃上河岸。
“突进!”徐晃提斧喊道,这河岸边可都是卵石,骑兵在这作战只能是送死。
“哧溜溜!”青州骑兵拉起缰绳,策马跟着主将徐晃远离河岸。
曹休率部赶到上面河岸时,徐晃已经离开河岸百步,而后面又有千多青州步卒冲进水中,准备强度过河。
“射!”徐晃喊了声,他策马向下游方向疾驰。
五百多青州骑兵也跟着,他们张开弓射出一阵羽箭。
曹休这几百人虽然占据河岸有利地势,但被两面夹击之下逐渐显得狼狈,特别登上岸的那些骑兵的袭扰。
桥蕤、李丰两将提盾跟在兵卒后面,他们终于逼退曹休那几百人登上岸。
“撤到下面去!”曹休见青州兵登岸,果断地撤到下面地河边高地。
方才曹休一分兵,下面的青州军在纪灵的督促下,也登上河岸,跟高地上的兖州兵对恃起来。
高地不到两丈,也只能容千多人立脚,所以剩下的兖州兵,就不得不跟青州兵厮杀在一起,本来主动的战局变成了被动局面。
曹休带着四十多亲兵殿后,而徐晃则率领骑兵追上前,死死咬住。
“叮!”斧枪交击。曹休准备不足,又是回身反击,右臂被震得发麻。
徐晃得势不饶人,再次回身砍出。斧尖顺着一扑,正正点在曹休右臂上。
“呀!”曹休闷哼一声,他手中长枪已经落地,鲜血也缓缓浸湿了肩甲。
徐晃又一夹马腹,策马追上两步后,挺斧直砍曹休后心,准备拿下首杀。
“嗖!”一支羽箭袭至。直逼徐晃面门。
徐晃不得已,只能侧身让曹休离开攻击范围。自己是统兵大将没必要死磕。
缓了缓后,这时徐晃看清了迎面而来的敌手,是个身披甲胃地大将,身份不凡,还有四十多同样披精甲的骑兵。
“杀!”徐晃大喝一声率部冲向前。
身披甲胃的大将让过曹休后提起了强弓,他身后四十多骑同样抬起兵刃。
一经交手,徐晃才发现这四十多骑是个个身手不凡,他们左冲右突,硬是在徐晃多数骑兵合围下冲回高地边。
曹休焦急地张望上面地战况,等那员大将回到高地边,他才松开一口气,“子孝将军。末将没有能将青州兵挡住,还要你出来援救。”
那员大将就是曹仁,他身旁这四十多骑都是随他多年的亲兵,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武艺不凡的精壮。
“是我轻敌了,让你两千多人就来抵挡青州兵。这条水源十分重要,现在我带来三千人,足以守住这块地方!”曹仁徐徐说道。
曹仁的话刚说完,青州兵又发起一阵进攻。双方兵卒围绕这块必争地水地,展开惨烈厮杀,高地上也是数度告急。
这边是孙子兵法中的必争之地。得之生,失之死,比方说东北的塔山战役。
天际昏黄,洙水也染上了片片猩红,厮杀声从上午到这时就没有停歇过,双方兵卒都是分成几部轮番上阵。
“将军。吃些烤饼吧。”副将郝昭将一团干粮递给徐晃。
徐晃接过烤饼就着河水吃了起来。其他地兵卒也是趁着空挡吃起干粮。
“徐将军,我看如此下去很难攻下这片水源。不如派出骑兵迂回夺取城县如何!”部将郝昭建议道。
徐晃眼前一亮,不由说道,“伯通,说说你地看法!”
“兖州兵十分难缠。硬拼的话拿下这里要付出不少伤亡,虽然沮授将军只让我们夺取水源,但我看兖州兵出城匆忙,没有携带干粮,到这时才派出一些兵卒回城取来。”郝昭指着远处地县城,“曹仁也知道
这片水源的重要,他将重兵部属到这,那么县城想必空虚,我军骑兵趁着他们回城取粮地空当,想必有机可乘!”
徐晃大笑道,“伯通此言暗合用兵之法,正合我意!这两千骑在此展不开,用来奇袭再好不过了!只是这里的步卒需要你来统领。”
“定当牵制住曹仁!”郝昭说道。
等到天色再朦胧些,郝昭指挥步卒轮番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势。而两千骑兵趁着天色,采取先南后东北的路线,迅速向鲁县突进。
“快将干粮搬到车上,那个柴火也要!”兖州军牙门将呼喝道。
兵卒们忙碌地将粮食和锅瓮装车,外面厮杀地兵卒虽然没有心思吃食,但停止交战后他们必定会饥疲难当。装好粮食柴火的手推车被送往洙水边,城门边也燃起了火把。
“滴滴答!”一阵阵马蹄声传来,等守兵借着火把看清楚时,青州骑兵已经迅速奔到他们跟前不远处了。
“敌袭,青州人啊!”守兵吩咐大声呼喊。
“哼!”徐晃一马当先,战马疾驰中砍倒几个守兵,他径直奔向指挥搬运的敌将。
“杀!”青州骑兵一边呼喝着,一边敲打起小型战鼓。
如今鲁县守城的兖州军不过两千,又有不少兵卒被分去送粮,他们被青州军这一阵奇袭惊住,顿时慌乱不已。
鸣金示警声不断,但越是如此,就越增加的守兵的惊慌。昏暗的天色中他们看不清来了多少青州兵,胆小的已经躲开老远,将领们想要集结起部下,但城们附近一片混乱。
城外的兖州兵自然也听到金鼓声,他们吃惊之余,阵脚不免散乱开一些。
此时曹仁也看到后方火光大起。
“不好,是青州军袭城!”曹仁一个激灵,懊恼自己地大意。
“子孝将军。这里有我,你快率兵回去!”曹休急道。
曹仁看了眼手臂受伤的曹休,关切地吩咐道:“稳住阵型据高而守。千万等我回来!”
说完,曹仁带领所部两千人撤出河岸,朝着鲁县急进而去。
青州军哪肯放过曹仁,在郝昭调度下,桥蕤、张勋率领近千人尾追上去缠住曹仁。
他们知道。只要拖住曹仁鲁县就能到手,那时城外地兖州军不战自溃。
曹仁急怒非常,他提起长刀带着四十多精骑亲兵冲在最前,狠狠地劈开挡道的青州兵。
桥蕤纵马赶至,他挥起长戟就刺向曹仁,张勋也挺起长枪击杀曹仁的亲兵。
曹仁向来好弓马弋猎,他地骑术十分精湛,两个疾驰就将桥蕤甩到一旁,长刀削向桥蕤面门。
“铛!”桥蕤地兜鍪被削掉,他本人也被震得两眼发黑。
曹仁回转刀身。正要了结了桥蕤,但这时“哄”的一声,约五百骑从昏暗地空地杀出。
这使曹仁略微分神,桥蕤趁此调转战马闪过一旁。
曹仁回过神来,取出强弓,“嗖!”一支羽箭直奔桥蕤而去。
桥蕤眼前晕乎,隐约间察觉有箭支射来,他伏下身。但还是被射中肩头滚落下马。
“嗤!”跟在曹仁后面地亲兵精骑一刀砍下桥蕤地首级!曹军实现了首杀。
“杀啊!”两侧的伏兵个个卯足了嗓门大声叫喊,他们本来不是十分多人,但是这瞬间却是声势十足,将兖州兵卒惊愣住。
徐晃早料到曹仁会回军鲁县,于是他让五百骑潜伏道旁。将回援的兖州兵队列冲散。
曹仁虽然被称为悍勇。但终究不是鬼神,兖州兵从早战到此时已经疲惫。
他们有没有怎么分到吃食,如今被两相夹击。兵卒们虚弱又惊慌。
看着被冲散开的部下,曹仁心知已经无法阻止败势,于是领着亲兵精骑率先冲向后方跟曹休汇合,随后且战且退,向任城逃去。
大局已定,袁曹东方战局初战以袁熙小胜开局,虽然折了一将,但终究是赢了。
曹仁曹休退却后,郝昭分出一半兵卒追击,另一半人马攻进鲁县协助纪灵所部。
“首战夺城,咱们立下首功啊,这回可露脸啦!”张勋呵呵笑道。
“不过那曹仁还真是不要命,几十骑就敢在大军中来回冲突,桥蕤也不幸被杀。”张勋突然又心有余悸道,多少有些悲戚。
“身为大将,就要有身死沙场的觉悟。”郝昭叹了一口气,再问道:“徐将军,城中粮草辎重可多?”
“曹仁在此经营许久,囤积有不少粮秣辎重,我军可屯兵鲁县,作为临时屯粮据点。”徐晃说道。
“那马上遣人报与沮授将军。”郝昭说道。
“郝将军你率部留驻此地休整,我率所部骑兵追击曹仁。”徐晃说道。
“难道不等后续兵马吗?刚刚一场苦战,不休息的话你们哪能撑得住!”郝昭担忧道。
徐晃摇摇头,解释道,“我此去要不能截住曹仁,也要赶在他之前到达任城,否则给他赶到任城的话,必会组织起兵马顽抗。”
徐晃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