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燥热非常。蝉鸣虫叫声响遍原野,更加地让人心烦意乱。
莫家村是东郡一处很不起眼的村落,这里姓莫地人家占据了多数,所以起名为莫家村。此处村落虽然不显眼,确是个交通要道。
不论是东边的鄄城。还是南边地陈留,要到濮阳的话。就必须经过莫家村,否则必须多走两天的路程。
鉴于莫家村的地理位置,兖州军在此设了烽火台,还屯驻了三百多烽火兵。
一身黑衣的暗卫和虎卫军士匍匐前进,他们小心地侦察敌方暗哨。远处,牵着战马地骁骑兵卒紧紧盯住前方,等待着冲锋的信号。
他们每个人口中都衔着一支横枚,战马住缚口,马蹄也用帛布包裹起来。
由远而近传来几声蛙叫,眉目冷峻沉稳地赵云一挥手。让骁骑兵士们骑上战马。另外一波两百多人的狼卫更是抢先一步跑上前去。
“敌袭!”“来人啊!”虎卫一阵突杀后。烽火兵终于发现的敌情,他们大声地呼喊。并且擂响起战鼓。
一旦厮杀声起,骁骑兵卒立即纵马冲杀上去,他们按照先前暗卫提供的消息,快速找到兖州兵烽火台。骁骑兵一阵箭雨,将要点火的兖州兵shè成了刺猬。
由青州军中两支jing锐一齐出手,不到一刻钟这场战斗就结束了。没有战死的兖州烽火兵一看形势不对,跑的跑,降的降。但是外围还有数目众多的青州兵,逃走的烽火兵也免不了厄运。
张辽、赵云、田豫、管亥,这四个青州军大将都聚集在莫家村,商讨下一步行动。此外,袁熙还将许褚和四百虎卫也派来助战,暗卫和影卫更是这次行动不可或缺地一部分。
“还好,没有走掉一个敌兵,他们也来不及点起烟火。”赵云说道。
张辽抬头看了看浓云密布地夜空,皱眉说道,“要下暴雨了,这对行军极其不利啊!”
“轰隆!”天际一道闪电过后,响起了闷雷。
“当真是鬼天气,暴雨的话还怎么行军!”管亥抱怨道。
这时地交通极其落后,即便是官道也只是将路面拓宽,将泥土夯实。要是一般的小道、偏道就更是简陋。一旦下雨,不说山洪冲击,光是雨水就能将路面变得泥泞不堪。
“难走也要走,四更之前务必到达濮阳!”张辽坚定道。
一副儒将风范的田豫伸手挡了几滴雨水,说道:“有弊必有利,暴雨是将道路变得难走了,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赵云眼中一亮:“国让你是说,兖州人料不到咱们雨夜袭城,而且雨声同样将行军的声响湮没!”
历史上唐朝中期名将,李朔就是利用了大雪,雪夜袭徐州,击败了蕃镇李师道,和田豫的策略异曲同工之妙。
“正是如此!”田豫答道。
张辽环视一遍众人,决绝地说道:“不管多大困难也要挺过去,少将军将如此重任托付我等,还将最jing锐的士卒都派来。要是不能拿下濮阳城,莫说对不起少将军,前方十万将士也将无路可退。”
张辽被袁熙委任为这次行动的主帅,其余三人皆是副将。袁熙通过逢纪的调令,加上私自调兵,共派出六千兵马。其中一千丹阳兵由贾诩等人带去白马津。
张辽这些人就统帅其余五千人马,其中有军中最jing锐的骁骑一千,乌桓突骑一千,近卫步卒跟虎卫共一千,丹阳兵两千。为了提高行军速度和驮运物资,袁熙甚至将两千青州jing骑的马匹都拨给了张辽。
“文远将军,您可以代少将军许诺,只要能坚持到濮阳的士卒,就都有赏赐。如此士卒们定然能克服行军路上地困难。”田豫建议道。
张辽颇为赞赏地看了田豫一眼。沉声吩咐说道:“就依此去做!大伙各自动员自个的部下,绝对不允许有人脱队!”
几人领命,各自下去动员兵卒。匆匆吃过一次干粮后,五千人马朝濮阳方向秘密进发。
“轰隆!”白sè的闪电再度划破天际,将天地瞬间照亮,同时也预兆这大事件的发生。
“哗隆!”远处近处密集地雨声连成一片。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
夏末的暴雨急促非常,豆大地雨点打在兵卒们的脸庞上。不仅肌肤生疼,还使他们眼睛睁不开。
身处暴风骤雨中行军地众人,仿佛置身一个混沌之境,周遭都是溅起的白茫茫水花,耳中的嗡鸣声使他们心烦。
但更加让他们恼火的是湿滑的路面,路面无处不是泥浆水洼。不仅身上黏黏 湿湿地,脚上同样是被泥水粘的抽不出来。
战马被缚上。但这些牲畜还是不安地抖动。这么恶劣地天气环境下,战马是没法骑了,兵卒们只能用战马驮运兵器铠甲,而牵着躁动不安的马行军,又给他们增加了困难。
“哗啦!”管亥一个重心不稳,跌到了泥浆中。
“管黑你没事吧,这么点雨就将你打趴下啦?”许褚笑问道。
管亥看着同样一身湿透的许褚,怒道:“许胖子你说啥呢!俺不过躺下来洗洗
身上的污泥!”
“你喜欢尽管洗,俺没看见。啊,哈哈!”许褚笑道。
管亥霍然站起。眼珠子一转。说道:“方才过路时,不是有几座桥吗?预防兖州人回来驰援。俺们是不是要被劈了?”
许褚一拍脑门,说道:“你不说俺倒忘了,少将军教过的,断后一定要叫啥子……”
“搞些路障!”一旁的田豫笑道。
“对对!”许褚又一拍脑门,说道,“路障这个**倒是生僻得紧。”
许褚从战马上取来钢斧,转身就去砍桥。管亥不甘落后,也取来钢斧跟了上去。
这场夏末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
夜已过半。
濮阳城一片漆黑,城中百姓早就被迁走,屯驻民居内的兵卒早已熄灯,城墙上的火把也被大雨打灭。
兖州军留守在濮阳有五千兵马,由戏忠、李通、鲍信统领。本来戏忠极力要求随军出征,但是曹cāo体恤他地身体,就让他负责留守濮阳,谁知道,也许。。。。。。。。。
虽然大雨倾盆,却也带来难得地凉爽。除了夜宿巡逻的兵卒,其余人等都进入梦乡。但也有彻夜未眠地人,那就是戏忠等高层将领。
戏忠眼皮一跳,心中生出不安感。他站在庭院走到边上,眺望着漆黑的西方。
“军师您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来把守。前方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李通劝道。
戏忠捂嘴咳嗽一阵,摇摇头:“今晚乃决胜之夜,成败兴亡就看此一举,你让我哪能睡得着,李将军不必再劝了。”
断了右臂的鲍信也走到戏忠身旁,劝道:“经过主公与三位军师的筹谋,夜袭袁军的计谋可谓万无一失。志才你且放心去歇息,不然你的病情就要加重啦!”
戏忠还是摇摇头:“世上哪有万全的计策,所凭不过临机应变。主公最拿手的就是随机谋断了,不过我这心里就是放心不下。”
鲍信点点头:“此战关乎中原所属,虽然知道孟德胜算极大,但我等都是难免心中不安。”
“主公的棋子已落下,你该如何应对呢?”戏忠看着漆黑的天际喃喃道,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心头,所以他更放心不下。
前面说兖州兵将濮阳的百姓都迁走,其实也不尽然。兖州军还是将一些青壮留下协助守城,这些壮丁平ri里就是打打杂,做做苦力,还有就是做饭送饭。
漆黑的房间内,五个壮丁爬起来,他们打了个手势后,摸出腰后的匕首。那五个壮丁各自摸到床榻前,一手掩住沉睡中的同伴,另一只手的利刃无情地收割他们xing命。那几个壮丁动作十分利落。不一会满屋子就剩他们五个活人。
那几个壮丁走出屋外,朝预先查探好地地方摸去。
这里几间民居还亮着灯火,正是兖州军的伙房。里面的火头兵和征集来地壮丁正在做饭。
夜宿巡逻的兵卒一般是分两批的。到下半夜时另一批兵卒就会被叫起来。他们到伙房吃过一顿饭食后,就到城墙上替下前一批值夜地兵卒。
那五个壮丁打出几个暗号,很快对面又来了七八个壮丁。他们互相打了个眼sè。轻车熟路地摸进伙房里。
为首一个壮丁钻进一个房间里,他动作麻利地割开个伙夫的咽喉。然后换上伙夫地服饰。等伙房中剩下最后十人一伙的兵卒时,装扮成的几个伙夫走出去,以同样手法将那是个兖州兵送上路。
领头那个壮丁擒住了一个兖州兵,用匕首抵住他胸前,喝问道:“你们是要去哪轮值?”
“啊!是……是东墙第五段……”
领头的壮丁嘿嘿一笑。将匕首送进他的心窝。
那十几个壮丁分出人手清理其余伙夫,其余人赶紧扒开兵卒们地征袍铠甲。
“兄弟。就是你们联络外头的吗?”
“我乃徐老板手下地人,消息是咱们发出去的。”另一个人回答道。
“这么大的雨,大军真的袭城吗?要是假消息咱们就只能出城逃命!”
“用鸽子传的消息,假不了!”
很快地十个人个穿上兖州兵的征袍铠甲,他们带上几个麻袋,再披上斗笠跑了出去。
城墙上,满脸愠sè的兖州军什长喝问道:“怎生如此之迟!”
伪装成兖州兵的“黑冰”小头目答道:“他娘的伙夫做饭迟了,怪不得咱们!”
那个什长惊疑道:“不是老甲他们来轮值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咱们怎么知道,李通将军吩咐的。他们可能被派出去了。”黑冰小头目答道。
雨势不减。那个什长不耐烦地挥挥手,带着自己地十个人走下城墙。
那个小头目看看周围。只见城墙上地兵卒排的很松散,他们这十个人地防区就有近二十米宽,而且天sè漆黑雨势又大,正是夜袭的好时机。
三个暗卫士卒从麻袋中取出了绳索,在城头绑紧后他们都爬了下去。
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