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年将领就是被调到渔阳,协助渔阳太守邹丹,抵御乌桓鲜卑的田豫,他来到渔阳后,就提出一系列防备胡人的措施,并亲自下到个村镇安排预jing跟人手。
田豫安慰众人道:“大伙不要慌,我已建议邹太守迁徙附近的村镇,到安全的地方避难了,大军也屯驻不远,要是胡人敢再来,定不放过一个回去。”
田豫口上这么说,但现在渔阳做主的不是他,渔阳郡的情况比他想的要复杂,公孙瓒又强征钱粮和民力,使得民怨不断。
公孙瓒虽然占据幽州各大城县,但其实已经走到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
渔阳郡北。
一个庞大的营地就驻扎在,离渔阳四十多里外。营地内外都是高鼻深目的鲜卑乌桓人,但偶尔也能见到一些汉人的身影。
大帐内,出兵讨伐乌桓、鲜卑的头目将领汇聚一堂。坐在最上首的是,现任乌桓大人蹋顿,还有一个汉人打扮的中年汉子。
此时,一个乌桓将领进到大帐,对着右边一个鲜卑兵头目骂道:“素利,你那些人怎么回事,竟然抢了老子我的马料!”
叫素利的鲜卑将领冷笑一声,用蹩脚的汉话说道:“都是从公孙瓒那抢来的,算什么你的我的,谁先下手就是谁的,这是咱们草原的规矩。”
听到这话蹋顿脸sèyin沉,而旁边的汉人终于开口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为这点粮草马料值得么?要取就去渔阳城里去,那里多得你们拿不完,还在乎这点算什么。”
正当鲜卑、乌桓两方人要争执起来时,坐上首的一个三十多岁汉人呵斥道:“都是自家兄弟,为那么点马料刀兵相向,值得么?渔阳城里粮食财货多的是,要拿全凭本事。”
乌桓大人蹋顿心中冷笑,说道:“阎柔你说的没错,但一同缴获的东西也该平分才是。这次就算了,你看下次是不是要一齐派出一些人手来,都督缴获用度的分配啊?”
阎柔答应一声,说道,“大人说的及是,待刘伯安的旧部属到了后,咱们打下渔阳、右北平等地,那缴获才是丰盛。不过咱们是为刘伯安大人报仇的,但在下听闻蹋顿大人你纵兵抢掠渔阳村镇,不知可有此事?”
蹋顿还没有回答,他身后一个小头目就用乌桓话说道:“咱们为刘伯安报仇不假,但也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报仇吧!拿一点粮食而已,反正汉人那么多他们饿死不了。”
闻言,阎柔脸sè难看,他少年时被乌桓人掳掠去为奴,后来因身手胆略过人,被乌桓大人丘力居赏识,其后又辗转鲜卑部落,娶了东部鲜卑一个头领的女儿。
于是阎柔在鲜卑人帮助下,杀了护乌桓校尉邢举取而代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阎柔虽然亲近胡人,但本身还是个汉人,对于蹋顿以复仇为由,纵兵抢掠汉人百姓的做法十分反感,但他却管治不了蹋顿。
阎柔的势力在上谷郡宁城一带,但他在乌桓、鲜卑两部都有人脉,所以鲜于辅他们才会找到阎柔,让他统领各部联军,但蹋顿的三郡乌桓兵却不归阎柔统辖。
其实这个时候北方各部少数民族的情况错综复杂。整个东汉包括三国时期,乌桓、鲜卑的叛降都是反复无常。自从鲜卑单于檀石槐死后。鲜卑内乱不已。分裂成三部。
步度根率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轲比能率部众分布在幽州地代郡、上谷等地;东部鲜卑则是素利、弥加、阙机三人统领,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的塞外。
乌桓人自打归顺汉朝后,就被徙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五郡的塞外,汉朝就在幽州置护乌桓校尉监领乌桓。
而后辽东、辽西、右北平三部的乌桓部落联合起来,就是所谓地三郡乌桓。****三郡乌桓的大人丘力居趁着汉末动 乱,在中平五年一度寇略了青、徐、幽、冀四州。
幸得公孙瓒死命力战,击退了丘力居。公孙瓒在民族大义上,确实做的比刘虞好。
蹋顿是丘力居侄儿。在丘力居死后他接替了三郡乌桓大人的位子。三郡乌桓部落一直害怕军力强盛的公孙瓒,当袁绍派郭图邀请蹋顿共同夹击公孙瓒时,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为此,他出动了三万多的乌桓骑兵。
而阎柔所部情况又有所不同,刘虞治理幽州时多有恩惠及于东部鲜卑,还有渔阳、上谷等地的内迁乌桓人。
这些部落的鲜卑、乌桓人受到鲜于辅等刘虞旧部的鼓动,纷纷推举阎柔做统帅为刘虞复仇。阎柔召集起来有四万多胡、汉兵马,其中就有鲜卑部落地骑兵八千。上谷、渔阳乌桓部落的骑兵五千多。
阎柔yin沉着说道:“蹋顿大人,昨个你手下出击了沙田镇、李家村,结果被打了出来,折损了不少两三百号人马,是吧?”
蹋顿哼了一声。说道:“中了敌军埋伏,但那些人马无关大局,你计较个什么劲儿。”
阎柔冷冷道:“我等是应刘伯安大人旧部之邀,讨伐公孙瓒的仁义之师,那些平民本就是刘大人的治下之民。蹋顿大人你抢掠加害他们,那只会将
盟友逼到敌人那去。再者我部下就有渔阳各地的汉民。家中被盟友抢掠,他们会怎么想?”
蹋顿到帐中火炉旁取来两碗酒,递一碗给阎柔,说道,“是我没有想清楚,你说得对,要取财货到破城之后任取。但咱们是给刘虞大人报仇地。就不取乡民百姓的东西了。大不了多从属地运几次吃的东西来。”
阎柔接过酒跟蹋顿对饮开来,他知道这只是蹋顿暂时妥协,因为双方都有共同的大敌公孙瓒,一旦公孙瓒败亡,那幽州势力版图又要变动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报!鲜于大人他们来了。”一个胡兵禀报道。
蹋顿、阎柔都来了jing神,两人到帐外亲自将鲜于辅迎进来。
鲜于辅这几个月往来奔走幽州各地,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风尘仆仆,行礼说道,“蹋顿大人,阎校尉,我听闻两位应邀举兵的消息就赶了过来。顺带将一些消息捎带给两位。”
蹋顿给鲜于辅让了座。说道:“刘虞大人是大汉一等一地英雄,他没有将咱们乌桓人当外人瞧。不仅开了市集给咱们兑换急需用度,还赐予我等粮食布帛。这等恩义咱们乌桓人可是没有忘记啊!可恨那公孙瓒杀害了刘大人,霸占了整个幽州!鲜于大人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咱们照着办就是。”
阎柔也说道:“我也多受刘大人恩惠,该如何复仇,但凭大人您差遣。”
鲜于辅欣慰地点点头,“有两位这般的义士在何愁不能诛除公孙瓒!袁车骑已派人联络上我,冀州军将于三月发兵。袁车骑要我等先拿下渔阳,从北面威胁蓟县。而冀州军则跟我等,从南面夹击。”
阎柔看向蹋顿,说道:“看来咱们得筹划筹划,在三月前拿下渔阳了。”
蹋顿嗯了一声,犹豫说道,“这样,只怕将公孙瓒那厮引来渔阳吧。”
“怕他做什?我等联军有步骑好几万,我鲜卑、乌桓、汉人三族的勇士还怕了他公孙瓒?他来了渔阳,冀州军不正好端了他老巢么!”阎柔笑着说道。
蹋顿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大声道:“前些年我叔父饮恨败在公孙瓒手里,叔父就因此郁郁而终。他去见草原天神前,拉着我的手嘱咐,务必打败公孙瓒为他报仇。他公孙瓒不来我也会去蓟县复仇!”
“公孙瓒是大伙的共同大敌,咱们同仇敌忾。何愁不能诛灭公孙瓒。”鲜于辅说道,“渔阳就交给两位了。我家公子现困于长安,齐周他们正设法营救,要是救出我家公子,我等立即拥戴他举兵与诸位一同杀敌。”
一时间,蹋顿、阎柔、鲜于辅三人一同举起了酒碗,盟约算是初步告成。
邺城。甄府
明月皎皎,花蕊飘香。袁熙和甄宓兄妹围着石桌对坐。
这时候,甄宓领着绿竹拿来了一坛珍藏的上等好酒,又拿了些吃的,放在石桌上,然后给二人倒满了酒杯。
两人对饮了一杯,甄尧忽然道:“听说几年前袁公筵席之上,公子作的那首《短歌行》,气势不凡,敢问公子志向有多大?是做一郡之守,还是做一州之牧,抑或是一方霸主?”
袁熙没有说话,诡谲的一笑,忽然拿起甄尧的手掌,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鼎。
问鼎天下,舍我其谁!甄尧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仰天大笑:“哈哈,怪不得公子能写出‘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辅,天下归心’这样的句子,果然是志存高远。如此,方不负阿宓幼年时,那相士刘良所言。”
“哦,不知那相士怎么说的?”袁熙不由得好奇心大动,十分想知道这相面的人,是怎么评价自己女神的?
当下,甄尧便把妹妹的故事,对袁熙娓娓道来:在甄宓的母亲怀胎十月,将要生下她的那段时间,经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多次在刚刚入睡之际梦到有人拿着一件“玉衣”,覆盖在自己的身上。
甄母把这个梦告诉于家人后,这让甄家上下都感到十分惊异。后来,甄宓六七岁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刘良的著名相士,经过甄家大门。被甄父邀请进家门,给家里的几个孩子相面。刘良看过甄家的三个男孩,五个女孩后,对其他人未予置评,只是指着最小的“甄宓”说,此女将来必大富大贵。母仪天下。
到了甄宓七八岁的时候,已经能看书写字了,而且写的字不亚于几位兄长。再后来,甄宓十二三岁的时候,冀州兵荒马乱,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甄家算得上富甲一方,多有粮食,甄宓便劝母亲开仓赈济灾民。
她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下那么多百姓没有饭吃,咱们囤积着这么多粮食,万一把他们惹急眼了,只怕会适得其反,把咱们家抢光了。甄家的人听了甄宓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开仓赈济灾民。
于是,冀州当地的百姓都知道了,在县里传为一时之美谈。
“宓儿哪有哥哥夸得这么完美,就算是你的亲妹子,也不能这样往我的脸上抹金呦!”听了二哥的话,甄宓咬着嘴唇,笑着谦虚道,被哥哥这么一夸,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作了那么多值得称赞的好事。
关于甄宓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