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张元、黄盖等人,也赶到了两军交锋的第一线,他们没有想到,偷袭居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经袁熙这么一顿折腾,使得青州兵士气高涨起来,他们确实始料未及。
另一面,张辽、赵云两人听到厮杀声,也一面率兵抵挡身后敌兵,一面向袁熙这边杀来支援。城中的兵士们又遍布在街巷里,如火如荼地厮杀起来。
“孙策小儿,孙家尽会使见不得人的诡诈伎俩,可敢与某一战!”许褚举刀大声挑衅道。
孙策气极了,于是不顾黄盖等人的劝阻,纵马就冲到两军前面,说着就要迎战许褚。
袁熙暗自思量,许褚上去是能击败孙策是可能的,但交战处离双方步卒都很近,孙策即便打不过,也有很大机会逃回去。
如果这时赵云在就好了,突然他想起了,弓马娴熟的太史慈来,于是看向一旁的太史慈,问道,“子义!能否拿下孙策,是此战关键!子义可狙击孙策。”
太史慈有些犹豫,暗箭伤人非英雄所为,但身处战场,又不能太在意这些。看着袁熙期盼的目光,他于是嗯了一声,取出强弓,搭箭张弓瞄准孙策,就要蓄力。
此时孙策跟许褚斗得正酣,他使出浑身解数应对许褚的纠缠。但观战的黄盖第一时间就发现弯弓搭箭的太史慈,慌忙提醒说道,“少将军小心呢,当心暗箭!”
孙策惊觉不妙,侧身避开那道冷芒,毕竟是小霸王敏锐力确实厉害。但下一刻,如猛虎下山的许褚,力沉无比的一刀也劈向孙策。
孙策猛然回过身,堪堪将长枪护在胸前。但他仓促间回防,哪抵挡得住这凶猛的一刀,闷哼一声后,调转战马跑回本阵,看来吃了许褚一记闷亏,不能再恋战。
黄盖将战局看得真切,策马上前接应孙策,他抢了阵位,挡住袭向孙策的第二支羽箭,右手发力铁鞭拍开追上来的箭支。
孙家军兵卒也是反应够快,弓箭手压上来,射出羽箭阻挡许褚的追击。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而过,袁熙的心也是一份份的在添加着焦灼。此时,虎卫和青州军视死如归的守在袁熙的身边,那一脸的镇定的神情,仿佛袁熙若在,便一切无忧,袁熙见状不由心中暗暗苦楚,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居然这么有效。
回到本阵后,孙策只觉得气血翻腾,强忍住一口血气没有喷出来,但终究受了内伤,许褚的神力一般人可真是受不了。
黄盖为了救孙策,危急间用箭囊挡住了箭支,但羽箭擦过箭囊穿透铠甲,刺进他肩头。
孙策定了定气,关切地问道:“黄将军!有没有事,伤势严重否?”
“少将军,不碍事的,叫郎中取了箭头,照样能杀敌。”黄盖眉头不眨地大声道。
但孙策他们知道,经过这一战,青州兵士气会更加高昂,攻守之势已经变了,轮到他们来防守,堵住青州兵的进攻了。
此时的战况容不得袁熙多想,形式越来越严峻,帐中的两千步卒,此时,能用者已是步卒八百。虽然仍旧在浴血拼斗,但情况的颓势已是可见一斑。
袁熙虽然面色沉稳,但心中已经着实开始发怵。袁熙也是人,他还不是后来那个制霸天下,执诸侯牛耳的大将军。
“咚~咚~咚~咚~!”远处突然鼓声齐躁,震人心神,接着边听“嗖”声一响,一阵凄厉的箭雨漫击长空,箭雨过后,便见敌军后方的一众人马,眼神呆滞,接着便纷纷栽倒与地。
顿时袁熙大喜,却听身边的偏将郭淮,面色欣喜的向着袁熙躬身一拜道:“公子神机妙算!徐晃将军果然来了!”
袁熙闻言顿觉身体一松,定了定神之后,袁熙借着月光和场中的灯火堪堪向着远处望去,只见一众兵马已然到达敌军后方。
步兵每一个身上都配着长弓劲弩,骑兵则是腰刀与长枪聚齐,厮杀之时,阵型不见丝毫凌乱,端得是整军极严!
片刻之间,夜袭的敌军,便在徐晃的军马攻击下,溃败如长洪决口,惨叫声在场中跌宕响起,袁熙然后对着身边的偏将郭淮道:“伯济,烦劳你指挥全军。”
郭淮对着袁熙深一拘礼,道也不推脱朗声道:“尊听公子吩咐!”接着便翻身上马,组织营中人手与,外面徐晃的兵马配合击敌。
战马嘶鸣声起,韩当赶到孙策这里,禀报道,“少将军,不好了,城西又来了一波青州兵,将南门边的兵士赶进了城里。”
孙策大惊,皱眉说道,:“怎么又有青州兵,是哪一部的?”
“打的旗号是个‘徐’字!”
“青州军,徐晃!”孙策跟黄盖两人喉咙发干道,坏菜了,这是要被反包围的节奏。
这一下,局势彻底逆转开来,徐晃这支生力军又将孙策他们围堵上,形成包抄之势。而经过赵云、张辽的奋战,他们也终于跟袁熙的中军汇合。
徐晃所带的兵卒中多有弓弩,他们在长枪手、盾牌手的掩护下,交替着向敌兵射箭。接着又跟长枪手推进,如此渐渐将孙家军、徐州兵压到一起。
袁军比起孙
策的兵马来说,单兵战力那却是略高一筹,适才袁熙军以少敌众尚能坚持许久,如今两面夹击,便见袁军一个个如疾电一般,虎入羊群,对于敌军尽是无情的摧残。
黄盖他们登上民宅的楼上,观望战局。
“少将军,再战下去我军必败!我看趁早从东门退出城去,弄清情况,汇合援军后再战不迟。”黄盖建议道。
孙策知道黄盖的意思,他们显出劣势,但真要抵挡,定能拼死相持好几日,但孙策、黄盖负了伤,他们也不值得为了陶谦,拼掉孙坚的这些老本。
“孙少将军,我等两军尚可一战的啊。只要守住几日,还可派人去下邳向陶使君求援。少将军三思啊。”张元急道,他不想就此放弃郯城,毕竟他们还有一战的实力。
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但孙策还是坚决说道:“张大人,我看青州兵四处乱窜出来,说不定还有伏兵也不准。我等先退回下邳郡,整顿了兵马再做打算。大人你看如何”
张元双手打抖,说不出话来,但孙家军执意要弃城,他也只能率兵相随,说到底孙家军毕竟是客军,不是自己人。
再半个时辰,孙策等人开了控制的东门,慢慢地率兵退出郯城。而袁熙军迅速控制了全城,并关闭了四面城门。接着袁熙让赵云、太史慈带兵去北面山间,将先前安置在那的三千俘虏,跟一千留守的兵卒接来郯城。
这时,便见适才在战场上沉稳指挥,气度不俗的将领大步前来,其人面色微红而无须,粗眉大眼,,一身硬甲紧紧的束在他笔直的身体之上,只见来人对着袁熙双手作揖,朗声敬道:“末将徐晃,参见公子!”
府衙里,袁熙激动地将徐晃扶起,高兴说道,“公明将军,多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此战胜负难说,真乃我之周亚夫也。将军用兵有坚毅沉稳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许褚是一员难得熊虎猛将,太史慈也是一位能人,但若论用兵之法,驱卒之术,就袁熙自己的感觉上来说,徐晃比之太史慈等人却是强了太多,当然张郃除外,曹魏五子良将全都是外姓之人,各个皆是可独当一面的英才。
单说武勇,魏国五子良将,可能不像蜀国的五虎一样,各个勇猛无匹,力敌万夫。但若论沉稳用兵,调派部署,在东汉后期,魏五子确实难有敌手。
徐晃淡淡一笑,清雅的面目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只是轻轻拱手道,“公子严重了,我带兵出泰山,奔袭了东海的兰陵,估摸着主公的中军应该到郯城附近了,于是在这一带游走,待斥候探到郯城有战事,我就知道公子动手了。只是,此时危机尚未消除,末将攒越,恭请公子随末将,一同前往中军帐护帅,不知公子意下何如。”
袁熙连连点头,攻下郯城,夺了这里的钱粮,这次出征徐州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如今加进了孙坚,曹操要拿下徐州可不容易,他也犯不着,帮助曹操攻下徐州。
“公子,我率军攻兰陵时,探来消息说,曹操攻破袁术、黑山、匈奴三家,现在已经率兵攻下了阴平,跟孙坚相持在彭城的博阳。”徐晃回禀说道。
袁熙思考一阵后,笑道:“该向陶使君敲一笔了。不能白来徐州一遭,是不是。”
下邳城。
曹宏战战栗栗地,捧来几份急报,犹豫一阵后,递给躺在床上的陶谦,禀报道,“大人,东海、琅琊来的急报。”
陶谦缓缓接过急报,凑近看了看,摇头道:“子仲,老眼昏花啦,你来念一念。”
陈登、糜竺、糜芳皆吃了一惊,陶谦发病,但想不到病情如此严重。
糜竺迅速看了一遍急报,他脸色惨白,双手不住颤抖,读道,“朐县、郯城相继沦陷,青州兵掠我钱粮不可计数!”
“大哥!嫂嫂小妹他们,都没有到下邳,家里怎么样了?”糜芳急问道。
糜竺痛心疾首,强忍住愁苦,呵斥道,“糜芳!现在曹操和袁熙兵锋直指下邳,陶使君跟徐州危矣,你还谈什么家小!”
糜芳羞愧地低下头,陶谦则不住咳嗽。
陈登皱着眉接过几分急报,仔细分析着敌我态势,“咦,怎么会有青州袁熙来的书信?”陈登惊讶道。
待看了一会,陈登看出了苗头,说道,“袁熙来信说,可以商议两军罢战,但要我方通告各地停止攻击青州军,还有派人到郯城议和。”
糜芳忿忿道:“议和?他青州军无故攻略我徐州,还要咱们去议和!大人,我请求带一支人马,前去击败青州军。”
陶谦虽然虚弱,但他一直仔细听着,思路也还通畅,说道,“不可鲁莽啊!元龙,袁熙还开出什么条件没有?你看该不该跟青州军议和。”
陈登顿了顿,长叹道:“青州军开出了讨要粮秣财帛,来换取郯城的价码。依在下看,袁熙次来只为打劫,他也不想跟我军消耗下去,许给他一些钱粮当可让其退兵,如此我军可腾出手来应付曹操。”
“等等,孙策他不是领了万人去琅琊驰援么,他的人马在哪?”糜芳问道,他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