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着那个没有丝毫松懈的和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之前的方盛对于贾赦来说,也算是一道大餐,但是,在跟现在的方盛比起来,贾赦这只猛虎觉得之前所品尝的那顿菜肴根本连前菜都算不上。
而现在,贾赦觉得,方盛这道菜一定要有名字的话,他觉得佛跳墙这个名字比较好。
“上次我就觉得你的金钟罩再进一步的时候会给你带来强大的攻击力,但是,没有想到,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突破我的防御了。”
“但是,还仅仅是不错!”
贾赦就像是伸懒腰一般,可怕的魄力几乎从贾赦的眼睛之中渗透出来。
他啊,在品尝了这般用技巧与力量相辅相成而成就的拳法轰击之后,那双已经握紧的拳头微微地松开,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但,在看到那停留在原地的方盛,贾赦的眼神之中也不免流出了一分失落。
“不乘胜追击吗?”
贾赦迈开自己的脚步,几步就跨越了擂台与柱子之间的距离,重新来到了方盛的面前,再一次在方盛的面前站定。
贾赦的身形已经有了一定的膨胀。
贾赦在上一次的战斗之中并没有得到很棒的体验。贾赦觉得那是因为他太早地将自己横炼到极限的身体暴露出来,所以,在这一次的战斗之中,只有在敌人达到了一定程度,贾赦才会将自己的力量解放一部分。
享受战斗,品尝战斗之中敌人在战斗之中所爆发的智慧,然后逾越他!
贾赦两只手微微地摊开,就像是在邀请方盛再一次攻击。
但是,在贾赦如此松懈的情况下,方盛依旧没有动手攻击。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恶趣味的家伙。他可跟这些不知道他底细的家伙不同,见证过了贾赦真正实力的方盛如何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在玩耍,即便是在修成了可称阿罗汉的他也无法迫使他认真对待,
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看待方盛的眼神,但是,贾赦在看到方盛那略显凶恶的眼神的时候发出了爽朗的眼神。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
“所谓战斗,就是抱着将对手杀死的心态无极不用。”
“这就是所谓点到为止从来不是点到为止的原因。”
“而且,佛门金刚的姿态不就是如此吗?”
几乎是在方盛刚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贾赦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方盛那恍若涂上金漆的身躯之上。
硬!
说实话,在刚才的拳头之中,贾赦就已经品味到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坚硬的味道。但是,刚才的那一拳所体现的东西还不够明显。但是,现在,贾赦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压抑不住。
如果纯粹的硬的话,自然之中有许多的东西都是坚硬的。但是,那些家伙真的很坚硬吗?
在掌握了力量的家伙面前,那所谓的坚硬根本就是虚假的,只是物体本身的特质罢了。
但是,它们的意志呢?
虚弱的意志代表着虚弱的坚硬,那种可笑的坚硬在贾赦的面前真的就是一碰就碎。方盛之前的金钟罩就是如此,虚假地追求自然世界之中的硬,却忽略了佛道两家在精神之上所追求的永在之态。
而现在,看着即便是自己挥拳,都能够将自己拳头所造成的空爆乃至可怕的冲击力尽数吞下的那恍若金漆的佛力,贾赦那肆无忌惮的笑容之下才是汹涌无挡的军气的爆发。
烟尘,在贾赦的再一次用力之下爆炸。
只是一瞬,只是一寸,在贾赦的拳头离开方盛的肉身不过一瞬的时间,贾赦就凭借着一寸的巨力再一次爆发那足以洞穿那金漆的守护的力量。
面无表情的贾赦看着自己的拳头又一次烙印在方盛的身上的时候,脸色不免有一些沉重。方盛刚才的强大已经迫使贾赦在他身上使出了兵法——攻敌不守之处,攻敌必守之处。那可怕的拳锋就像是天下有数的骑兵,几乎是瞬间就通过二次穿插洞穿了方盛的防御。
鲜血,从方盛的嘴角流了出来。
而在下一刻,就在方盛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贾赦轰击方盛的那只手已经从方盛的怀里抽出,在方盛惊讶的眼神之中,贾赦缓缓地将自己的两只手高高地举过了自己的头顶,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个想要将自己拉回的家伙。
他知道方盛想要说什么,但是,贾赦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病了。
是这个世界病了——他们居然想要让一个本来就是最被战争所钟爱的家伙去守护那可笑的和平。
更何况,贾赦可是受够了这个所谓的一面需要战帅去守护,一面又要战帅去牺牲的世界和皇帝了。
贾赦脸色无比
地郑重。只是,在郑重之下,贾赦那张本来还算是严肃的面庞之上露出了一丝根本不可能在贾赦脸上露出的笑容。
那笑容,纯净得吓人,纯净得除了杀意之外别无他意。
可怕的杀意倾泻而出,一点点地浸染着周遭的一切。而伴随着贾赦的杀意迸发的军气,就像是在这个无形之中为贾赦自己所塑造的战场之中就像是一面永远不会倒下的帅旗,宣告着贾赦的存活,宣告着贾赦的强大。
但是,方盛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强大。那份在觉悟之后就诞生的强大到可怕的心觉反而令他觉察到了眼前这个人心中的空。
“所以,用力量宣告着自己的强大,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空的你,又是何等的弱小?”
嘴角渗出了鲜血的方盛盯着贾赦,看着那个摆出架势的家伙,艰难地露出了笑颜。
贾赦没有回答这个家伙的问话,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拳头攥的更紧。
方盛敞开了自己的怀抱,连自己身上铺上的金漆也缓缓地收拢,汇聚在他的眉心的那一点丹红之中,表示自己根本不准备放手。
“贾将军,如果对我出手能够发泄你对于这个世界的破坏欲的话,那么,请尽情出手。”
方盛话音刚落,眼睛就缓缓地闭上,一幅引颈待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