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剑势如果不是老身见过华山派掌门,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华山派掌门当面啊?”
蝴蝶群之中有一只手伸出,一点都不顾乐玉成那流转的自然之剑的威势,那只手就像是一头老牛的舌头一样,轻而易举地将那剑锋卷住。
“但是,既然老身见过了,那么,你这剑势,在老身面前差些火候。”
只是,即便是这个老婆婆将乐玉成的长剑抓住,乐玉成也没有弃剑,甚至剑势在自然之下转换成了不再追求所谓的四季轮转,而是化作了其中最为酷烈的夏日之剑。
此刻,他的声音有一些干咳沙哑,但是,在此刻,这个男人却变得比之前更为疯狂。
“夏日之剑,逐日!”
呢喃之中,乐玉成弃剑,又重新趁着老婆婆松神之际取回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同时,长剑被剑气包裹,化作了一轮大日。
灼热的火光之下,那本来在他的剑势之下奇险的华山平添几分沉重,那天地之间行走的人恍若大日横空之下依旧不会退上一步的夸父。
只要知道华山派的人都知道,华山剑法本就以奇闻名天下,以险而称雄。
但是,很少人知道,华山派有位天才因为喜欢华山,将华山的春夏秋冬都尽数纳入了自己的剑法创下了天下绝巅的剑法——四季华山剑。
而其中,四季华山剑之中,侵入最强为春雨之剑,杀伐是冬夜之剑最强,秋风之剑最重洒脱,而夏日之剑最重威,最霸烈。
正是因为如此,在面对那几乎是一瞬间将春夏秋冬四剑轮转之意尽数破开的女人,乐玉成只能够将其中一门剑势·夏日催动到极致,也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将压住这个万毒谷之中的女人,将自己的门人夺回来。
眉眼之中狠厉之色愈发恐怖,乐玉成手中的那把长剑也在主人的挥舞之下有了几分酷烈和愤怒的意味。
只是,这份依托于剑势而成的愤怒,相对于那暗藏于山谷之间,在夏日生长,繁衍,厮杀的毒虫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危险,甚至是一种刺激,刺激他们更加疯狂地成长和进化,为了面对更为巨大的危机,为了传承。
“虫婆婆赢定了。”
在看到那个家伙使用出了的是最委婉炙热和霸道的夏日之剑,魔魁那嘴角就开始上扬了。
虽然不知道乐玉成这个老东西到底使用的是华山里面的哪门绝艺,但是,这门绝艺绝对是被那万物底端,却又无时无刻称霸了这个世界的虫类所克制。
咔啦咔啦~
虫儿攀爬树木的声音,虫儿撕咬血肉的声音,虫儿互相战斗的声音,从虫婆婆的身上传出。
与此同时,这个本来应该隐藏在蝴蝶群里面淡定地看着这个家伙冲向自己的女人此刻却像是被什么虫儿所控制一般,那双与常人完全无异的双目此刻才有了几分昆虫的样子。
“呵呵呵,呵呵呵,许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虫婆婆的声音都在那大日之下变得年轻了些许。只是,那满头的银丝还是在告诉别人,眼前这个虫婆婆还是那个不知道多少岁的老怪物。
“小子,那一日华山派掌门的剑势都没有你这般酷烈,不过,正是因为酷烈,我的虫儿们才会如此开心,才能够为我孕育这么一颗虫王。”
似乎是在一瞬间被什么吞噬了一身精血,本来还是瘦削,甚至因为虫儿的活跃一改往日睡眼惺忪状态的婆婆一瞬间变得形容枯槁。只是,形容枯槁只是在形容这个婆婆的身体,那双夺目的大眼睛之中所闪烁的精光却告诉所有人眼前这个婆婆的状态比谁都要好。
“嘶嘶嘶~”
蛇鸣?
不,那是毒婆婆口中的一只小虫子在发出蛇类的嘶鸣声,浑身青色的小蛇舒展开了自己的身子,缓缓地睁开了那代表着天地异类,统御所有独宠的三目,吐了吐自己的舌头。
这条天地异种在捕获了一些信息后,霸道地向着自己的主人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虫婆婆似乎是听懂了这只小蛇的急促,但是,此刻的她并没有急着上前。
“已经渴望他的鲜血了吗?”
“婆婆知道了,婆婆这就为你取来。”
明明被虫儿所奴役,是所有万毒谷门人的耻辱。
但是,此刻,毒婆婆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了一眼乐玉成身后的所有正道人士,此刻那张本来还掩饰的嘴巴突然咧到了耳根,就像是一条化成了人形的虫和大蛇的混合之物。
妖异!
只是,相对于正道之人的鄙夷,魔道却并没有因为毒婆婆展现这样的姿态而感到恐惧,反而有几个人的眉目之中闪过了几分算计
的神色。
毒,在正道之中用得不多,但是,在魔道之中,那片尔虞我诈的世界之中,是常常使用,且一直行之有效的方法。
而如今毒婆婆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毒功大进的样子,那么,往日里不肯杀的死对头,只要这位毒婆子愿意帮忙,说不定就可以杀死了。而知道自己对手手底下有多少宝贝的他们自然也是眼馋自己对手的全部。
于是乎,那些魔头可就开始盘算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够请动这位毒婆子。
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毒婆子会死——如果这样子都会死,那么,毒婆子万毒谷的名号就太弱了。
“华山派,想当年你们的掌门可都是死在老婆子的手上啊!”
毒婆子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面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面孔,并没有感到疯狂,而是在低笑之中将那镜子随意地摔在地上。
只是,在下一刻,镜子破碎的瞬间,毒婆子那狰狞的面孔就跨越了数十米的擂台,来到了摆出架势的乐玉成的面前,只是,在毒婆子伸手想要将乐玉成掐住的时候,那口散发着灼热之意的大剑就迎向了毒婆子的手。
“当年的掌门?”乐玉成的声音有一些诡异,只是在下一刻,那笼罩在白发之中的面孔突然抬起,“像这样子吗?”
毒婆子瞳孔微缩,几乎是一瞬间就重新回到了原地,看了看自己手掌上面被切割出来的伤口,舔了舔上面缓缓流淌的绿血,看着那笑得邪意的男人,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
“年不忧,你还活着?”
毒婆子的声音之中多少有一丝欣喜,只是在下一刻,她的声音就变得异常冰冷。
“既然还活着就不要跑了,跟婆婆我回谷里当婆子的药人,老婆子承诺,你会是我的,也是唯一的一个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