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袭空,宵禁过后整座城陷入了死寂之中,一人隐于月色之下,看着国公府看守的侍卫,袖中的暗器飞出,命中侍卫死穴。
随后犹如狸奴一般身姿矫捷的借助草木花草之色潜入进来。
清风朗月,国公府中一行丫鬟刚从桢祁鹤房里出来。
“大公子最近脾气是越发的大了,真的快要伺候不住了。”
“是啊,从上次回来公子的脾气就一直都不太好,一直都说要报仇,可是那个人国公爷找了许久都不曾有消息,翠香楼的沉香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哎!”
“嘘,不要再提那个戏子了,公子本来就生气,万一被听见了你我都要掉层皮啊!”
丫鬟点头,随后她们没有再说话。
穿着夜行服的男子藏匿于石柱之下,来到桢祁鹤的院子,里面依稀能听见打砸的声音。
一群家丁丫鬟又被他从房间里赶了出去,丫鬟们脸上都带着伤,哭哭啼啼的跑出来。
“真是畜牲啊!”男子暗暗咒骂一声。
等到屋中静谧下来,男子堂而皇之的推门进去,桢祁鹤听见后,直接抄起桌上的酒杯就砸了过去。
男子接住,眸中迸射出凛冽的寒光。
“世子爷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男子扯下面纱,桢祁鹤直接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眸中充满了愤怒。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说罢桢祁鹤在他周围环顾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杀了他。
男子抿唇一笑,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桢祁鹤一旁悬挂的剑,噌的一声寒光乍现。
“今天我就让你给本少爷赔命。”桢祁鹤举着剑鲁莽且毫无章法的冲过去,男子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
几个来回,桢祁鹤累得不行,男子却还能一脸调笑的看着他。
“我奉命来取你狗命。”男子脸上的笑容看着渗人,桢祁鹤霎那间被吓得手里的剑都握不住了。
他转身想跑出去叫人,见状男子一个快步冲上去,踹在桢祁鹤后背,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男子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桢祁鹤在地上艰难爬行,眼神里都透着恐惧与哀求。
“我可是国公爷的儿子,你要是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桢祁鹤意识到自己可能跑不掉,只能用桢维清的势力来威胁他。
男子脸上的笑容笑得张狂,眼神里更是难以言说的兴奋与野性。
“你觉得我会怕吗?除了你,你弟弟也无法幸免。”男子的话宛若来自地府的判官,几句话便定下了他的生死。
“来人啊,有刺客!”桢祁鹤朝着门外大喊一声,男子眸光一凝,捂住他的嘴直接一刀封喉。
桢祁鹤的眸光瞬间变得滞然,男子直接卸下了他的首级。
闻讯而来的宫女丫鬟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已经被吓软了腿,男子癫狂一笑,将手里的头扔向了被吓得腿软的众人。
“救命啊,救命啊,公子遇刺了!”
猛然间这个声音响彻整个国公府,男子从众人中冲出,也顺便留下了几条家丁丫鬟的命。
二少爷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杀他易如反掌。
闻讯而来的桢维清没有半点国公的模样,看到鲜血飞溅的场面,他一时被吓得腿软。
不多时,另一处也传来惊呼:“二少爷遇刺了!”
桢维清心口一震,来不及悲伤,他匆忙的带着人朝着小儿子的院子去,他趔趄的步伐让他摔了好几次。
来到小儿子的院子里,奶妈满身是血的倒在院子里,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桢维清的腿一下就软了,双眸猩红,已经被吓得任何神气都没有了。
他连滚带爬的来到小儿子的床榻边,看着滴落的鲜血他始终都不敢再去看,他掀开床帷,床上的小人血肉模糊,早已经看不清模样。
桢维清两眼一翻,双腿一蹬直接晕了过去,一旁的管家和家丁紧紧的两人拖住。
他的两个儿子都没了,都没了!
桢维清无力的望着房梁,满脸都写着绝望,双眸充血,眼前的一切终究是让他难以相信。
“是谁?给我查,给我查清楚,这个人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桢维清如同回光返照一样,歇斯底里的嘶吼。
静夜无声,天边的晨曦如一缕轻纱伴随着清风而来。
院中的蝉鸣显得凤仪殿也热闹些,齐锦夕运息调气,一股温煦的气息在体内游走。
她强撑着起身,拨云见日,阴阳合一,她盘腿而坐周围都有一股气息环绕在周围。
她吐出一口浊气,猛然间浑身都轻松不少,不过身上的伤还是很疼。
吱嘎一声,吓得她立刻又躺下,伤口裂开,染红了里衣,顾庭昱慢悠悠的略过清风来到她床榻之前。
轻轻的掀开被褥,她身上的伤口又一次渗出血水来。
“这怎么又裂开了!”顾庭昱掀起她袖子,狰狞的伤口如同张开嘴要吃肉的小兽。
顾庭昱掏出锦帕给她擦了擦血,齐锦夕缓慢的抽出来,可是
被他紧紧的箍住手腕。
“这几日坊间传言数不胜数,都是说皇后是不祥之人,朕已经查清,定不会让皇后受不白之冤。”
齐锦夕看着她的眉眼,心里是说不出的情绪,如同被抓挠一样难受。
“江湖动荡,臣妾也知道,师傅已经带着人去镇压了,不过我不相信清渊阁的人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齐锦夕深吸一口凉气,如今各地都有暴动,都说是清渊阁带头,可是她对此一无所知。
顾庭昱眸光一沉,看着齐锦夕仿佛添上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江湖中事,皇后有分寸是好的,可皇后别忘了,你如今不是江湖中人,很多事你就自然管不了。”
顾庭昱的口吻带着几分不善,摩挲着她的手腕都加深了几分力度。
齐锦夕心尖一颤,她坐起来对上顾庭昱的眼眸:“陛下的意思是,臣妾有意让他们这么做吗?”
齐锦夕拨动干涩的唇瓣,顾庭昱动作微顿,不过也并没有停下动作。
齐锦夕将手抽回,努力的平复心绪。
“陛下,臣妾倘若真的是乱臣贼子,你可下令将臣妾处死,你又何必当人一套背后一套。”
齐锦夕眼圈泛红,带着满满的质问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