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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战书

“草!岂有此理!老子当初就该打爆那孙子的头!!”季行舟将昨晚的事简明扼要的叙述完,杨子涛最先暴怒,气得一脚踹向墙角。

周诚城隐约猜到周艺琼的事牵扯了京都权贵,但没想到竟然是五年前埋下的诱因。从周艺琼出事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谁是肇事者,追问了民警很多次,但警方都以案情还有疑点不能告知为理由拒绝回答。

周诚城自责地蹲下身,抱着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拉着她陪我去玩赛车,她就不会遇见那个畜生,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是我害了一一。”

杨子涛蹲下身,拍了拍周诚城的肩膀,“这事不能这么说,有问题的是邵邑,该治的人也是他。”

周诚城摇了摇头,“涛哥,那个畜生没那么容易治,从一一出事到现在,我们没问出半点消息,我爸和我姑父到处托人在外面找关系,但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果没有你们,我们现在连那个畜生是谁都不知道。”

“消息是我让人封锁的。”季行舟靠着墙,淡淡地说道。

周诚城和杨子涛皆是一愣,就连陆行的神情也微微有些变动。

周诚城不解,“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季行舟,“我不会让邵邑逍遥法外,你跟你爸透个底吧,京都水深不是你们可以试深浅的,等我消息。”

周诚城站起身,眼神坚定,“行哥,我跟一一一块长大,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她就是我的亲妹妹,你如果能帮她讨回公道,以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我周诚城随你差遣。”

来到京都的第一天,周家就被这里的人情世故打压的抬不起头,人情冷暖,在这个节骨眼能得季行舟一句这样的承诺,不要说周诚城了,整个周家都会对他感激涕零。

季行舟眼眸都懒得撩,“不用,也不全是为了你们。”

周诚城,“……”

杨子涛清咳了一声,“阿行,嘴巴别这么毒,就算是这个理儿你也没必要当面说出来的。”

陆行见季行舟丝毫不为所动,开口问道,“刚刚那个裴新雪说有人因为邵邑的事找她,是你的人?”

季行舟从来没有怀疑过陆行的反应速度,淡淡瞥了另外两个一头雾水的呆瓜一眼,嗯了一声。

陆行顺藤摸瓜,“你封了消息这是要杀邵家一个措手不及?”

季行舟轻笑了一声,“不是,我是要将邵家连根拔起。”

杨子涛愣住了,起身看向眼神逐渐冰冷的季行舟,“阿行,你要弄邵邑和弄邵家是两码事,邵邑不过是邵家纨绔,壁虎断尾邵家该舍也会舍,但如果你动邵家,只会牵扯会很大。”

杨子涛都能懂的道理,季行舟怎么会不懂?但他管牵扯大不大?动静越大才越好。

“阿行,你到底想干什么?”陆行知道季行舟说出口的事基本没有转圜余地,但他实在有些不理解,邵邑作恶多端,季行舟弄他还算情理之中,但京圈世家盘根交错,谁家没个利益往来,他这么一刀砍只怕会引起其他家族的不满。虽说季家如今风头无两,但季景琛身居高位几十年一首遵循中庸之道,几乎从不轻易树敌,季行舟这般行事与季家门风完全相悖,只怕季家不会同意。

季行舟眼里的黑瞳慢慢转向陆行,莞尔,“季家现在我说了算,我要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就是季景琛也拦不住我。”

陆行眉头紧蹙,看向季行舟,阿行的目标是另外一个,这是他的战书。

……

沈宅。

“老爷子,邵首长还在门口站着,我己经跟他说了您不在,但他就是不走,非说要等您回来。”

沈严摆了摆手,“随他去吧。”

沈墨昼站在书房的玻璃角,看着脚下门外一身军装的邵成业,嗤笑了一声。

沈严微微蹙眉,“阿昼,我记得他家那小儿子一首喜欢追着你屁股后面跑,这次怎么没见你替他求情?”

沈墨昼慢慢看向沈严,言语间颇有些可惜,“要不是季行舟出手太快,弄死他的就是我了。”

沈严,“……”

沈墨昼慢慢走近茶台,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白瓷盏,两指并拢往茶案上点了点。

沈严睨了这孽障一眼,没好气地给他添上茶,“邵家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上你们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你当我不知道?邵邑公司那些账本和视频是你让人偷了出来交给警方的?”

沈墨昼懒懒地笑了笑,“我没他狠,我不过只想弄死邵邑,他却连整个邵家都不放过。”

沈严睨了他一眼,“别说的自己像是行了多大的善事一样,你要真有心放过邵家,就不会坐在这拦着邵成业进沈家的门。他今天被沈家拒之门外的消息一出,还有谁敢收容他?”

“爷爷您可别这么说,季行舟我了解,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点火,这个时候谁惹上邵家都会惹上一身腥,何况军政本是两家,就是我不拦着您也未必会见他。”沈墨昼端着茶盏低头轻啜了一口,温润的皮相将他内心的阴暗掩藏的很好。

沈严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你自小就聪明,要是能把这份

钻研的心思多放些到你的前程上,以后的成就未必会低于季行舟。”

沈墨昼从来不屑这些功名利禄,这些东西他生来就有,但凡想要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无趣了就会觉得厌倦。沈严对他的期待无非是希望他能肩负家族荣光,可是,连他要想的家族都给不了,他又凭什么为家族去奉献?

他可不是真佛子。

沈严见他依旧油盐不进,无可奈何地问道,“阿昼,你爸爸己经来催过几次,你到底什么时候动身?总不能真让爷爷绑着你去吧?”

沈墨昼垂眸,将空杯的茶盏放在掌心把玩儿,“不急,等邵家倒台了我就走,季行舟专门为我搭的戏台,我总得看看他什么路数,以后才好防患。”

沈严微怔。

“看样子,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沈墨昼慢慢起身,将手心的白盏扔回台面,“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默契,邵家是他给我下的战书,他在警告我,池鱼之殃,他都要连根拔起,如果我再敢觊觎他身侧之人,下一个倒霉的就该是我了。”

沈墨昼茶眸渐渐深邃,“但他不懂我,但凡我是想要的,粉身碎骨都不惧,这个战书我接了,我倒要看看,天意到底更偏爱谁。”

沈严跟着站起身,“阿昼,你想做什么?”

沈墨昼思忖了片刻,眼里有些许肆意,“爷爷,我答应你,如果我赢了,我一定让沈家荣光百年:但如果我死了,不用留碑也不用有名,了无牵挂我才能解脱。”

“疯魔也好,偏执也罢,我也只任性这一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