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山门口,一队羽林军在最前面,夏帝稍落一个身位在后面,最后面的便是文武百官了。
山门口,横着栅栏,当作临时的防御工事。
在这里防卫的羽林军看见过皇帝来了,赶紧单膝下跪。
当看见山门外的情况,近处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北府军士兵尸体,远处平地上,北府军的几个方阵严阵以待,十几匹战马来回穿梭在方阵之间,掀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这一幕,让夏帝脸色苍白,眼角的皱纹忍不住抽了两下。
方才在白云寺里,他心里还万分坚定,庆王绝不可能造反,可如今还说什么?
亲眼看到大军围住了秀山,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夏帝感觉有人给了他两巴掌,打的啪啪直响。
群臣看见这一幕,则是面露恐慌,庆王真的起兵造反了,赵辰没有在骗他们。
“陛下,如何?”
站在夏帝身后的赵辰,开口淡淡道:“如今陛下亲眼看见了这数万大军,还当儿臣是在胡言乱语,故意危言耸听,诓骗吗?”
夏帝闻言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极为不痛快。
他第一次感觉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就在此时,庆王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山门前,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下马,两拨人遥遥相望。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王身边的将领,以及在后面的三万北府军士兵见状,齐刷刷地下跪,高呼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万士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天。
可面对这样的参拜,夏帝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原本应该在天牢中,此刻却出现在秀山的庆王,质问道:
“老三,你怎么在这里?还不滚回去!滚回天牢,今日之事朕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庆王站起来,朗声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想要代替天下黎民百姓,要一个公道!”
“公道?”夏帝闻言反问,声音加重。
“对,公道!父皇为什么要亲小人,远贤臣,致使我大夏这几年灾祸连连,民不聊生?而这个小人不是别人,正是赵辰!”
庆王先发制人,为他今日起兵造反找一个合理的由头,站在道德制高点。
听见庆王说这话,说小人是自己,人群中的赵辰真是被气笑了。
庆王不给赵辰说话反驳的机会,拔剑而出,怒指着赵辰对夏帝道:“父皇!赵辰乃是一个大奸贼,这几个月,他嗜杀成性,滥杀朝廷忠臣,致使我大夏国本动荡,人心惶惶,百姓更是怨声载道。”
说完,庆王霍然转身,看着身后的三万北府军,高声问道:“诸位,面对此奸贼,我们当如何?”
“杀!杀!杀!”
三万士兵异口同声,声势浩大,整个大地都跟着震动起来。
庆王再次看向夏帝,沉声道:“父皇,儿臣今日起兵不为别的,只为清君侧!”
“清君侧!清君侧!”
身后的三万北府军跟着一起大喊。
看着这一幕,夏帝脸色很难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庆王是在给他起兵造反找一个由头。
群臣惶恐不安,议论纷纷。
现场唯一能保持镇静的就属“大奸贼”赵辰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庆王,冷笑不断。
虽然在笑,可赵辰眼里的杀意已经沸腾,几乎难以压制。
“赵庆!这场戏被你演的真是好呐,你不去南曲班子唱戏简直白瞎了你这身演技。”
赵辰上前一步,突然拔高了音调:“赵庆,年前鼓动灾民造反,致使京城大乱,皇城被围,无辜百姓死伤无数,此事证据确凿,这是铁一样的事实,绝没有任何翻案的可能!”
“你们北府军三万军士,今日跟着罪人赵庆围住秀山,是起兵造反,诛九族的大罪!”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不知情的北府军普通士兵开始躁动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询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赵庆面色难看,立刻给身边的北府军几个将领使眼色,几个将领打马而回,开始镇压。
庆王盯着赵辰,眸子狠辣:“赵辰,废话少说,今日你必死无疑!”
赵辰淡漠道:“话别说早了,等你带兵能攻上秀山再说吧,好心提醒你一句,陛下在山上,别误伤了陛下!”
夏帝斜眼看了身边的赵辰一眼。
赵辰这话有拿他这位皇帝当挡箭牌的意思,有他这个皇帝在秀山,庆王攻山就要悠着点。
深吸一口气,夏帝直视庆王,命令道:
“老三!朕命你速速退去,朕,还是那句话,朕可以当作这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
庆王闻言面色一顿,但还是咬牙说道:“恕儿臣不能从命,今日儿臣要清君侧!”
夏帝还要说话,但却见庆王手里的剑往前一指。
北府军的一个方阵,立刻向秀山山门扑来。
“来人,护驾!护驾!”
“陛下,这
里危险,咱们快退回白云寺。”
“这里交给羽林军就行了,来人,护送陛下撤退……”
夏帝不甘心地在羽林军的护送下,离开山门,重新回到白云寺,离开前,两军在山门前已经厮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