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药好像都没什么效果了,娘娘隐隐还有更加严重的趋势。
想到这些,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陛下,”谢姿月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汉宪宗立马坐到她身边,和顾萱一左一右握着她的手:
“阿月,可曾是哪里更难受了?”
谢姿月摇头说:“不然就换个太医,再重新开药,莫要为难这些人了。”
有汉宪宗亲自在场监管,来的太医每次都极为精心,谁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耍小把戏?
但是不论他们几个太医,开的药对谢姿月都没什么效果。
“可是这些太医都是太医院还不错的。”汉宪宗压低声音,眉眼间难掩愁闷。
顾萱也是一脸揪心,用脸贴贴谢姿月的掌心:“母后,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她这几天晚上根本睡不好觉,只有在母后身边,握着她的手才安心。
每次看她咳嗽,恨不得病全在自己身上,总算体会到了自己以前身体不适的时候母后到底有多揪心。
“阿萱,不要害怕,没事的。”谢姿月安抚女儿,说完这话又咳嗽了两声。
汉宪宗忧心不已,这会儿的人信神明,晚上的时候他找来钦天监,问他最近去国安寺可曾妥当。
算来这会儿离去国安寺祈福也没多久了,钦天监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要提前去,但还是点头:
“陛下,最近天相并无异常,随时去都可以。”
汉宪宗这才放心,皇后的身子突然这样,他打算去国安寺问问那里的住持,看看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皇后的身子开始不好之后,汉宪宗整日连国事都无心处理。
谢姿月对他而言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和他曾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那么久,回宫之后两人又一起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他简直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这些天那样责备那些太医,除了太忧心,就是太恐慌。
汉宪宗待在未央宫的时间直线上升,只有随时都和谢姿月和女儿待在一起,他才觉心里好过。
顾萱原本六神无主,好在父皇能时刻陪在身边。
德妃也是忧心的一员,但因为陛下经常在这里,她很少过来。
这日汉宪宗上朝去了,她又带着一帮人过来,看谢姿月坐在榻上,进门的步子都走快了许多:
“姐姐,今日可是觉得身子舒坦一些了?”
平常她过来的时候,谢姿月多数都靠在床上,今日能坐在榻上,想来精神不错。
“是好些了。”谢姿月示意德妃坐在自己身边,吩咐桃香看茶。
桃香去倒茶的功夫,德妃左右看了一圈,不由得十分疑惑:
“平日里过来都能看见阿萱,怎么今日没看见了?”
德妃没少在宫里感叹,谢姿月没白疼爱襄嘉爱长公主。
她身子不好的这些日子里,顾萱的忧虑显而易见,恨不得天天陪在母后身边,只求她的身子能快些康复。
说到这个,谢姿月眼底染上心疼:“她这些天都睡不好,刚才让她回去休息了。”
“阿萱也是担心姐姐,”德妃唏嘘不已:“对了姐姐,我听人说,咱们明日就要去国安寺祈福了,陛下还特意交代了要带着你去。”
“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风寒,却一直都不好,实在是烦人。兴许只是在宫里闷久了,出去转转也好。”
谢姿月早就知道了这事儿,虽然去国安寺的路程不近,但好在没什么崎岖的山路。
一路上有马车,就当是出去透透风了。
“是啊,肯定是在宫里待久了,以往咱们都要在国安寺歇个两天,姐姐若是身子爽利了,就算是在那处多待两天又何妨?”
德妃由衷希望谢姿月的身子能好起来,否则这后宫是真的要乱起来了。
德妃没有急着走,又和谢姿月说了一会儿,见她神色间染上疲惫才告退。
回去的路上,德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静秋唏嘘:
“皇后娘娘也不知怎的了,才说了一会儿话,脸色就瞧着很难看……”
“可不是么……”直觉告诉德妃不对劲,就算身子虚,也不该虚弱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是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换做以前,两人能在一块儿说很久。
就算是严重的风寒,应当也不到这样的境界。
难不成是中毒了?
这个想法一起,就在德妃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她脸色微微一变,回宫之后在静秋的耳边说了几句。
静秋点点头:“老爷那边知道了,肯定会将那位大夫请来的,到时候是直接请去国安寺么?”
“自然是这样。”
德妃心想,要是真的谢姿月被人下了毒,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潜伏在什么地方。
国安寺总不是ta短时间内能伸手去插足的地方,将人带到那里去,应该可以知道皇后娘娘的身子到底
怎么了。
“娘娘对皇后娘娘真是一片真心。”就连静秋都忍不住感叹。
“皇后娘娘性子良善,与本宫也是多年交情,再者后宫这样平淡的日子才是最好的。”德妃笑着道。
她盼着能在国安寺让谢姿月的身子好起来,殊不知等到了国安寺之后的事,足够众人后怕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