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姿月按照官职,一一给官位符合要求的大臣们都发去了请帖。
能得到皇后娘娘亲自发出的请帖,臣子的家眷们都以此为荣的同时也积极准备起来。
想也知道在这场生辰宴上来的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尤其是家里女儿和儿子到了年纪的,都对这场生辰宴极为重视。
当然,盯上这次生辰宴的不仅仅是这些主母,家里稍微得了些脸的小妾,也要为自己适龄的儿女盘算。
宋氏乃是六王爷府上最得脸的妾室,也是顾良的生母。顾良和展蓉定亲,本来也算合适,但这宋氏是个眼高于顶的。
照她看来,自己儿子才是王爷名副其实的长子,展蓉的门第还是太低了一些,要是娶了展蓉,岂不是自己儿子之后就没什么好前程了?
妻族的势力也是自身势力的一环,展蓉的身份只能说不出错,要是说带来帮助……那可太扯了。
所以这位宋氏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合计,越想越觉得不能让儿子和展蓉定亲,于是当天晚上专门备下一桌好菜,差人去将六王爷叫了来,吹了不少耳旁风。
宋氏没什么脑子,胜在爹妈给了一副好容貌,哪怕孩子都那么大了,仍然丰韵。
六王爷就喜欢这样貌美无脑的草包美人,听她温柔小意吹了一些耳旁风,就同意了顾良跟着一起进宫的提议。
六王爷能同意,也是因为宋氏在关键时候脑子派上了用场,知道不能将不满意展蓉的事托盘而出,只是借口让顾良去长见识。
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不能太过厚此薄彼,六王爷也觉得没什么,当日要去的人那么多,让顾良跟着一起去长长见识也不错,于是就同意了。
宋氏喜不自胜,私底下对顾良叮嘱了又叮嘱,让他在襄嘉长公主的生辰宴上不要闲着,最好多看看有没有还不错的小姐。
“知道了,”顾良长相倒是清秀,只是眼底带着几分浮躁,对自己母亲的叮嘱极不耐烦:“你就别一直念叨了!”
“你这孩子!”宋氏就这么一个儿子,将这个儿子看作是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对儿子极为纵容。
她本来还想对儿子叮嘱些什么,但见顾良满脸不耐烦,就纵容的将到嘴边的劝告都咽了下去。
对儿子满心溺爱的宋氏当然没有注意到,在她方才说那些话的时候,顾良有些古怪的神色。
日子转眼就来到了顾萱正式生辰的那一日,作为今日生辰宴上的主角,孙嬷嬷和李嬷嬷恨不得将库房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在顾萱的身上。
“停!”见孙嬷嬷在自己的花苞簪上夹了簪花还不够,还想圈上一些首饰,顾萱顿时制止:“嬷嬷,不要再在头上戴这些了,好重。”
一方面是重,还有一方面则是因为不利于她等会儿的行事。
孙嬷嬷和李嬷嬷有些为难的对视了一眼,最后两人放弃了,将原先准备的那些首饰都收回了首饰盒里。
也是她们两人钻了牛角尖,一心想着公主的身份尊贵,要多给她戴一些名贵的首饰来体现公主尊贵的身份。
但是她们却忘记了,公主本就是最尊贵的贵女了,不需要用这些首饰来强调公主的身份尊贵,还是以公主自己舒服为主。
所以顾萱除了穿着的红彤彤一看就很华贵的衣服之外,也就是在花苞簪上缠了几朵簪花。
这般打扮更显得她尽态极妍,看起来十分水灵。
谢姿月见了女儿的打扮,忍不住亲了好几口:“阿萱今天真好看。”
何宝儿跟着顾萱一起进的主殿,她今日的打扮和顾萱打差不差,唯独就是衣服是蓝色的,看起来少了尊贵。
她小脸圆嘟嘟的,眼神灵动,谢姿月也喜欢这个性格率直的丫头,也夸了她好几句。
何宝儿神情喜滋滋,眼睛亮亮地看着谢姿月,由衷赞叹谢姿月的容貌。
小孩的话最率直,饶是谢姿月听惯了赞美,也因为何宝儿的赞美开怀。
大臣家眷都要进宫,谢姿月着装打扮自然严格按照皇后的礼仪来,威严与美丽并存,让人挪不开眼睛。
两个小丫头腻在她身旁许久,她们才去了保和殿。
顾绒和顾继自从染了天花痊愈后,在德馨宫闷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借着皇姐的生辰出来晃荡一圈,两个小家伙别提多兴奋了。
顾绒的口齿愈发伶俐,远远看见顾萱过来了,就高兴地挥着手:“皇姐快过来。”
顾萱许久没听见顾绒的声音,乍一听还觉得有些陌生。待目光看过去发现顾绒之后,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蹬蹬蹬跑到顾绒的身边,姐妹俩亲亲热热分享最近的事,直到臣子家眷差不多来齐,才回到了谢姿月的身边。
时辰还早,这些命妇们给谢姿月请安之后便出去各自透风,顾萱则一直在有意无意观察顾良。
六王爷身边分别坐着两个少年,一个是顾城,另一个很显然是顾良。
顾萱为了确保自己没认错,还特意问了一下身边的孙嬷嬷:“嬷嬷,那是谁啊?”
她一边问,目光一边看向顾良。
孙嬷嬷顺着自家公主的视线看去,压低声音道:“公主,那是六王爷的庶长子顾良,生母是侧室,您平日里没看见过。”
她这么一说,顾萱就确认自己没认错人了。
于是她的目光就有意无意观察顾良,然后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情况。
——这位顾良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视线很不安分,头也一直在左右转。
若不是还顾忌着这里人多,顾萱猜测他的动作会更加明显。
他要找的人是谁?
等到谢姿月让大家可以先出去透透风时,顾萱和何宝儿一起也出去了,两人不远不近跟着顾良。
原先顾萱还担心对方会起疑,谁知道顾良像是很急切似的径直朝前走,压根不回头看。
如此一来,顾萱与何宝儿大摇大摆远远跟着,更看不出丝毫疑点。
孙嬷嬷和李嬷嬷照例跟在小主子身后,她们也不知道公主到底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