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完了,谢姿月便让宫人拿了碗喂狗,小绣芙还没吃过这么富裕的一餐,吃的尾巴直摇晃。
以前被叶思邈养着的时候,它都是偷偷摸摸被藏着养的,吃的一般。
哪里像是这一餐?什么好吃的都来了。
汉宪宗仔细看了看绣芙撑在地上的小脚掌,说:“它的指甲好长。”
“那要让人给它削一削,不然到时候划伤人。”顾萱在旁建议。
“反正划伤不了朕,”汉宪宗故意逗她,“谁养就划伤谁。”
“那不一样,”顾萱说,“万一绒儿和继儿也要抱绣芙呢?父皇,我养一只狗,我们三个都会开心呢,这么想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顾绒和顾继很喜欢粘着皇姐,只要顾萱不去上女学的日子,德妃基本都会带着他们过来。
绣芙养在未央宫里,被他们两人一起玩倒也不假。
“他们也不一定喜欢。”汉宪宗想了想,“可能不喜欢呢?”
“不可能,他们肯定喜欢。”顾萱很笃定:“父皇,你也喜欢啊!”
“胡说八道。”汉宪宗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似的,走到了一边:“朕才不喜欢这些。”
实际上他是喜欢的,以前他幼时曾养了一只兔子,只是后来那只兔子无意见被当时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被贬为庶人的三王爷看见了,于是就被摔死了。
汉宪宗从来都是一个懂得韬光养晦的人,诚如之前没有掌控朝堂之时的忍耐,以及忍受了十几年三王爷,最后将他贬为庶人。
当然……这些他就不会给顾萱说了。
她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就该一辈子无忧无虑的长大。
不过女儿的性格倒是和他越来越像,汉宪宗实在没办法,之前刚生下来将她当心头宝,现在大概已经上升到了五脏六腑的重要程度。
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就是这个道理。
“晚上绣芙睡哪儿?”顾萱开始四处看,最后说,“让它跟着我一起睡在偏殿吧。”
“不成。”谢姿月第一个反对:“它怎么能和你睡在一个屋子里,它又没有沐浴。”
“那就给它沐浴啊,”顾萱抱着绣芙对桃香恳求道:“桃香姐姐,你可以帮我打水,给绣芙沐浴吗?”
桃香哪里受得了这个?
她甚至都没有看谢姿月一眼,转身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就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谢姿月对此很无奈,这个小滑头,仗着身边人的宠爱,就喜欢持萌行凶。
汉宪宗坐在案前看书,时不时抬头看顾萱一眼,她正撸起袖子给绣芙浇水。
那只小狗倒也有眼色,乖乖待在澡盆里,就是毛发被打湿了有点丑,没有干毛时那么可爱。
打湿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粉耗子。
“这样看起来真丑。”汉宪宗有点嫌弃。
“吹干了就好看了。”顾萱撅着嘴,不太满意汉宪宗这么说自己的宠物:“父皇你乱说。”
“现在都晚上了,它的毛要怎么干?”汉宪宗突然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顾萱给绣芙浇水的手也是一顿。
对啊,她怎么把这最重要的一茬给忘了?
只顾着给绣芙洗澡,都忘记了这里没办法吹干了。
这么小的小狗,要是湿毛一晚上应该要生病的。
“哎呀,怎么办呀?”顾萱顿时着急了,提溜起绣芙站了起来。
毛发紧贴在身上的绣芙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滑稽极了,看着女儿提着它团团转,谢姿月闷闷笑了一声。
“母妃,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听见谢姿月的声音,顾萱就像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似的,提溜着还在滴水的绣芙走到了谢姿月身边。
“你就这么提着它走,应该很快就能干。”汉宪宗打趣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里明显充斥着揶揄。
“父皇是坏蛋。”顾萱气得直跺脚,这么严肃的时候怎么父皇还在开玩笑啊!
汉宪宗哈哈大笑,还想再说两句,就看见爱妃美目清凌凌看过来。
当下他的神色就严肃了不少,也知道不能再继续逗女儿了,不然真的要出事了。
谢姿月会生气的。
于是他笑道:“你何必这么着急?这里这么多宫女太监,难道还不能帮你想出个法子?你先把这只狗洗干净了,等会儿让宫女提溜一个燃着的火炉来,这狗趴在炉边,毛发很快就能干。”
之前他养的那只兔子不慎跑进了水坑里,兔子本就不能沾水,汉宪宗就是靠着这个法子将兔子烘干的。
“不会烤熟么?”顾萱可不想第二天一早起来看见一只烤熟的绣芙。
“它自己找地方趴着,”汉宪宗十分稀奇自己女儿脑子里装着什么,“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小狗机灵着,才不会把自己害了呢。”
“好吧,父皇最好了。”得了法子,顾萱顿时又开心起来,也不说父皇是大坏蛋了。
变脸
的速度之快,让汉宪宗无奈摇头。
因为绣芙的关系,这天她在主殿待了许久才过去偏殿,第二天自然理所应当起不来,央着母妃给自己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