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郎考上案首的事传遍了十里八乡,除了自己村子的,其他村子的都来看孙大郎,甚至是周围的乡绅,县城里的大户,这段时间孙大郎像猴儿似的。
孟玉英也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流水席摆了一天,请了的,没请的,都来吃了,那叫一个热闹。
在这人人高兴的时候,兰静云却显得心事重重的。
兰静霜拉着兰静云去了偏僻的地方:“堂姐,你不高兴吗?”
“不是不高兴,而是……”兰静云蹙了蹙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锦程越风光,我这心里的压力就越大……”
兰静霜思索了下:“你这个应该叫危机感吧?”
兰静云直点头:“对,就是危机感,照这个势头,锦程肯定会走入官场,平步青云饿,而我不过普通人家的姑娘,什么都帮不上他。”
兰静霜笑了笑:“堂姐,你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兰静云摇头:“没有忘,当时感觉太遥远了,万一做不到,那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兰静霜鼓励道:“那就努力,竭尽全力去做,剩下的事交给天意,当我们竭尽全力都做不到后,但努力过了,也不会后悔。”
兰静云静静地思索了一番:“你说的有道理。”
兰静霜拉住兰静云的手:“对了堂姐,十月初一有个绣楼举办的刺绣大赛,你要不要去参加?”
兰静云想也没想便道:“当然要,这可是难的的机会。”
兰静霜特意打听过这事:“听说高大人会去观看,要是夺得魁首,高大人会推荐魁首去参加京城的刺绣大赛,堂姐,这才是难的的机会。”
兰静云心动不已:“这么好吗?”
兰静霜点头:“嗯呐,到时候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绣娘,要是再在这一众绣娘里拔得魁首,前途肯定无量。”
兰静云彻底心动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大丫,再好好研究一下双面绣。”
双面绣,两个聪明的姑娘已经研究出来了,但是技艺还不够炉火纯青,绣品也不够精美,需要多练练。
……
晚上的时候,兰静云把刺绣比赛的事情告诉了孙大丫。
孙大丫听话表示非常感兴趣:“可以两个人组成一起参加吗?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的双面绣绝对能拔得头筹。”
兰静云一脸期待地道:“明日我们去打听一下,要是可以,我们就一起报名。”
孙大丫畅想着未来:“太好了,要是我们可以拔得头筹,那在丹阳县的绣娘里就是最好的存在,说不定能去京城。”
兰静云问:“你想去京城吗?”
孙大丫毫不犹豫点头:“当然想了,你不想去吗?”
兰静云神色兴奋:“想啊,我们丹阳县都那么热闹,不知道京城会热闹成什么样。”
孙大丫振奋道:“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兰静云打气:“那我们争取拔得头筹。”
孙大丫把针线筐拿出来:“啥也不说了,我们今天练习牡丹和锦鲤,这一次一定要比上一次更好。”一面牡丹一面锦鲤的双面绣。
兰静云重重点头:“好。”
……
兰静云练习到很晚才回去睡觉。
孙大郎坐在椅子上在写着文章,虽然考了案首,赞美声几乎把他淹没,但他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个孙大郎。
兰静云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然后往厨房走,热水洗澡。
“静云。”孙大郎起身向兰静云走来。
兰静云转身:“是不是饿了,我给你煮点儿吃的?”
“不饿,想抱一抱你。”孙大郎轻轻拥住兰静云,“我这几天是不是忽略你了?”
兰静云不解:“没有啊,何出此言?”
孙大郎口吻温柔:“我看你好像并不是那么开心。”
兰静云赶紧解释:“没有啊,我很开心,特别开心,可能是性格的原因,我没怎么表露出来,你别多想啊。”
“我没有多想,但是我能感觉到。”孙大郎非常问题,“静云,不管我怎么样,我们都会好好在一起。”
兰静云笑了起来:“我知道,我了解你,也相信你。”
孙大郎:“有事跟我说,我们是夫妻,理应分享彼此的烦恼,有事别一个人扛着。”
兰静云想到刺绣大赛的事:“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孙大郎问:“什么事?”
兰静云兴冲冲地开口:“我想去参加刺绣大赛,大丫也表示要去参加,你不会反对的,对吗?”
孙大郎微笑道:“我不反对,我支持你去参加。”
兰静云抬头看着孙大郎,眼神里满是倾慕和爱意:“锦程,你真好。”
孙大郎亲了亲兰静云:“我是你夫君,肯定要对你好,放心吧,我说了不会让你受委屈就绝对不会,不要多想。”
“
嗯。”原来锦程什么都明白,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
……
余家。
在村口玩耍的余小山看到余年,兴奋地冲了过来:“爹爹,你回来了?”
余年把儿子抱起来转了一个圈儿:“想不想爹爹?”
余小山搂住余年的脖子,双眼都是想念:“想,但是爹爹要赚钱供我读书,我不敢打扰爹爹。”
旁边一个老大爷说道:“余年,你这儿子天天都这个时间来这里玩儿,希望见你一面。”
余年的眼眶马上湿润了:“儿子,对不起,爹爹以后一定经常回来看你。”
余小山懂事地道:“不用,爹爹忙正事,我都知道。”
余年把手里的包袱起来:“爹爹拿了许多工钱,这次回来,给小山买了玩具,买了新衣服,还有面包和烤肠,想不想吃?”
余小山开心极了:“想,爹爹真好。”
余年也开心:“走,爹爹抱你回家。”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余年,等等……”
余年抱着儿子转过身,看着跑得一脸热汗的女人,心里泛起一阵波澜,但很快就平息下去了,他冷漠的开口:“有事吗?”
女人正是余年的前妻,余小山的娘。
这个女人自从余年跛了脚之后,那是横看竖看都看不上眼,但现在看余年穿得那么体面,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尊重,但也多了几分算计:“我听说孙大郎考了案首,这事儿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