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陶然和母亲手挽着手,走在去姥姥家的路上。
春天的气息渐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清新与生机之气,一路上漫山遍野的花儿争奇斗艳,蜜蜂在花丛间穿梭,小鸟在枝头欢唱,一切都如此美好和谐。
“妈妈,你看那边的花儿好美哦!”
“是啊,春天到了,万物都开始复苏生长了,我们然然也要长高高哦~”
陶然指着一旁的野花,母亲温柔的笑了笑,低头看着儿子,爱意溢出眼眶。
母子俩继续前行,母亲时不时向陶然讲解路边的花草树木,陶然听得津津有味,这一路,更像是一次心灵的旅行,妈妈用她的爱和知识,引导着陶然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美好。
但在这幸福温馨的画面背后,母亲的心里却有一丝难以言表的不舍,近期母亲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跟以前相比有了些不同,但是却隐瞒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母亲明白,这个消息会影响家庭的和谐氛围,对儿子来说更是如此,她不想让这个消息突然打破儿子对这个世界的美好认知,所以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想以最温柔的方式告诉他。
随着母子俩接近姥姥家,母亲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有些事一旦说出口,所有的不舍和爱意都将化为泪水,然而,这也是陶然成长必须经历的一部分。
小陶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异样,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他很期待见到亲切的姥姥,然而,当他们到达姥姥家时,一切却变得不同寻常。
姥姥家的门紧锁着,窗户紧闭,似乎没有人在家,陶然和母亲对视一眼,而下一秒,门突然自动打开了,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引领他们进入。
母子俩迈步走进屋内,发现姥姥瘫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神情恍惚。
“姥姥!”
陶然激动的跑上前,然而,姥姥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她用力地推开了陶然和他的母亲,脸上满是抗拒和烦躁。
“平时姥姥总是笑眯眯的,对我和妈妈无微不至,她怎么可能会推开我们呢?”
陶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可不等他反应过来,姥姥竟开始喊叫。
“妈妈,姐姐,你们在哪里?”
姥姥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满是痛苦和绝望,她转而又喊起了舅舅和自己母亲的名字,言语中中夹杂着哭音。
陶然的心紧绷了起来,他的母亲就在自己旁边,刚刚还被姥姥推开,为何现在又在呼唤妈妈的名字?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陶然的母亲听到姥姥的呼唤后,撒开了陶然的手,扑到了姥姥的床前痛哭。
接着,一幕更加震惊的场景出现了。
陶然看到患有糖尿病晚期的姥姥,脚部已经溃烂,无法下床,这一幕,如同噩梦一般,陶然吓坏了,他连连后退。
“不对,姥姥明明已经去世了!妈妈!妈妈!姥姥早就去世了,这不是姥姥,你快远离她!”
陶然从梦里的惊呼中觉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冷汗淋漓,梦境的每一个细节都异常清晰,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陶然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自己已经醒来,四周是熟悉的房间,而非姥姥家的老宅,他的心跳逐渐平复,但梦境的残影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陶然起身,走出房间,找到了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母亲。
站在门口的陶然,有些迟疑,不知如何开口,母亲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然然,你怎么起这么早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陶然点了点头,把梦中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当他说到梦中的姥姥推开了他们母子俩,甚至还有姥姥病态的恐怖场景时,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尤其是当他说到梦中惊觉姥姥已经去世的那一刻,他几乎是在哽咽,听着陶然的叙述,母亲的脸色渐渐变的凝重,手中的勺子也停止了翻炒。
等到陶然说完,厨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母亲深吸了一口气。
“然然,我昨晚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姥姥...”
“什...什么?妈妈和我在同一时间做了同样的梦嘛?”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梦到了姥姥的老宅,和陶然的梦境惊人的相似,姥姥也是那样苍白而恍惚。
但在母亲的梦中,姥姥最终转变了态度,变得温柔而亲切,在梦的最后,姥姥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交代母亲要好好享受生活,珍惜时光。
母亲说完后,和儿子陶然在厨房的沉默中互相对视,两人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惊恐。
母子俩在同一个夜晚做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梦,这种巧合让他们心里满是疑惑和不安,空气仿佛凝固,厨房里的氛围变得异常沉重。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然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你爸爸或许会有自己的看法。”
“怎么了?你们这是在讨论什么严肃的话题
吗?”
这时,陶然的父亲正好进入了厨房,看到妻子和儿子神情严肃,便好奇的问向了母子俩。
当父亲听完母子两人说的梦后,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深思,不一会他又微微一笑。
“是因为你们俩对姥姥的思念太深了,你们母子心灵相通,可能在不知不觉中,你们的思绪和感情产生了共鸣,没那么邪乎,别自己吓自己了哈!”
“但是,爸爸,这个梦太真实了,而且我和妈妈做的梦几乎一模一样。”
陶然和母亲都有些失望,他们期待的是一个解开谜团的答案,而不是这样一个理性的解释。
“我知道,然然。人的大脑和心理有时候会以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运转。你们的梦境,或许真的只是因为最近你们都在想念姥姥,或者是因为某些日常的小事让你们想起了她。你们不需要过于担心,更不应该让这个梦影响到你们的情绪。”
“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可能真的太想念孩她姥姥了。”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陶然虽然还有些不信服,但也慢慢被父亲的话所安慰。
“今天是个好天气,不如我们一家人去外面走走,带你们母子俩换换心情怎么样?”
父亲的提议得到了母子俩的一致赞同,他们决定去附近的公园散步,享受这个美好的早晨,一家人吃过早餐后,便一起出门了。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公园里的景色异常美丽,花儿在阳光下争奇斗艳,小鸟在树林间欢快的跳跃,陶然和母亲的心情逐渐放松,梦中的阴霾也被这份宁静和美好所驱散。
十年的时间,在花谢花开之间悄无声息的流逝,那个关于姥姥的梦,渐渐被尘封在记忆的角落,陶然也从一个稚嫩的小男孩成长为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他高大、英俊,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但是,时隔十年后,一个新的幻梦再次打破了陶然的生活,这天午休的陶然,潜意识渐渐进入了梦中的空间...
梦里,陶然来到了母亲所在的公司,母亲是公司的负责人,当陶然进入母亲的办公室后,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对母亲进行着粗鲁的欺负,言语之中充满了侮辱和威胁。
陶然看在眼里,怒在心中燃烧,他无法忍受眼前的场景,冲上前去与那个男人展开了激烈的扭打。
打斗中,陶然出其不意地踢中了男人的要害,对方痛苦的半蹲下来,利用这个机会,陶然毫不留情地将男人拖拽到室外,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压制在地上。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阿姨在冷眼旁观,阿姨的表情中既没有惊慌也没有同情,仿佛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更令陶然困惑的是,他的母亲竟然也没有出现来制止这场打斗,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战斗到了白热化,陶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三角锉刀,在男人试图反击的瞬间,他毫不犹豫的挥下了手中的锉刀。
锋利的刀锋准确无误的劈在了男人的头上,瞬间,一切动作都凝固了。
陶然心里满是震惊和恐惧,他回头寻找母亲和那个阿姨的身影,但她们都不见了,周围的世界变得异常寂静,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手中沾满了鲜血的三角锉刀显得格外醒目。
陶然站在空旷的街头,手握着沾满鲜血的三角锉刀,心海被恐惧和绝望填满。
他的心混乱不安,刚才的施暴虽然是出于自卫,但最终却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焦虑让陶然无法平静,他开始担忧自己如果因为这件事坐牢,那他的下半辈子将彻底毁掉!
在这极度恐慌的心理状态下,陶然做出了一个决定,报警自首,他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罪行。
报警后,陶然回到了家,内心的矛盾和不安令他的脚步异常沉重,当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闪着灯的车时,心中一紧,以为警察来了。
犹豫过后,陶然鼓起勇气走进家门,准备向警察坦白一切,然而,当他走进屋内,却惊讶的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警察,而是他已故的姥姥,以及一名大龄女志愿者。
这一幕让陶然不禁疑惑,他的心情由紧张转为混乱,不知所措。面对这名志愿者,陶然本想坦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但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眼前的情形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随即,陶然决定出门寻找那位在打斗现场冷眼旁观的阿姨,他在人群中四处寻找,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到了那个阿姨。
陶然毫不犹豫的抱住了这个陌生的阿姨,而后低声在她耳边轻语,请求阿姨能为他作证。
“阿姨,希望您能帮我证明是那个男人先对我们母子进行欺负和攻击,而我只是在自卫中不小心用锉刀伤了那个男人...”
“可是你不止捅了一刀啊。”
阿姨那冷漠且无任何感情波动的话,让陶然心凉了半截,他心知肚明,自己的施暴行为远不止一刀,但这可能是他避免坐牢的唯一机会。
“阿姨,法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