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曾泽生虽然在院墙外面,但是因为村子太过安静,所以还是听得清楚。
“太阳落山后一定要躲在屋内?”
继续侧耳倾听,结果录音机只是传来模糊不清的录音。
经过一阵的心理建设,曾泽生重新迈入小院,想要听听录音还遗留什么信息。
看着枯骨的样子,似乎生前想要逃离什么东西,拼命想要跑进屋内,而那个东西的位置……
曾泽生站在枯骨的边上看去,枯骨极力想要逃离院门方向,仿佛院门外有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惊慌。
“什么东西让他惨死在这里?”
院门外只有一条和大多数农村一样的土路,除此之外也就是一堆杂草和对面的院墙。
揉了揉脑袋,想起进小院的目的,寻找刚刚播放的录音机。
农家小院都不大,尤其是这种60年代的建筑,所谓的院子也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形状,估摸有个十几二十平米的大小。
一眼就能看完全部。
院中的房屋也不大,看起来只有三间大小,房屋大门敞开。
屋中除了几把常见的椅子和一个放有木盒的方木桌外,只有墙壁上的贴着一张红纸黑字的“神”字。
打开木盒中,曾泽生发现里面有一些饼干和矿泉水,以及一部闪烁着红灯的录音机。
而饼干和矿泉水的日期【2024年2月】
曾泽生舔了舔自己开裂的嘴皮,一把抓起一瓶矿泉水顿顿顿的就往喉咙里面灌入。
清凉的水浇灭了喉咙中的燥热,让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轻松。
坐在椅子上,曾泽生摆弄着录音机,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录音机不管怎么弄,除了刚刚那几句录音,其他的都只有滋滋的雪花声。
刚刚查探了一眼另外两间房间,一间空荡荡的厨房和一间铺有红色绣花被子的卧室。
看了一眼时间【18:33】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太阳落山的时间要晚一些,一般都在七点钟以后,八点钟以前。
“现在也就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咬了一块饼干,曾泽生想了想,自己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有必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个无面人让自己找到失落的酒店,然后带回人间又是什么意思?”
推开另外一间小院,除了院子大小有点区别以外,其他的都差不多,一具枯骨躺在院中或在屋中,屋内的桌上摆着一盒木盒,里面有饼干和水以及一部录音机。
【19:20】
太阳已经西斜,天边的云朵呈现绚丽的橘红色。
曾泽生抱着自己能找到的所有物资重新回到最开始小院,强忍恶心用簸箕把枯骨弄到院外的道路上,并找来一根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木棍顶住院门。
【19:40】
太阳已经落山,院外刮起微风。
曾泽生盘算了一下收来的物资,也就几包饼干和几瓶水,节约一点也就只能支撑三天的样子。
反而是新找来的三部录音机引起了曾泽生的兴趣。
[老李,昨晚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昨晚那些怪人又出现了。]
[我也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都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要不要请个先生来我们村里面看看……]
第一部录音机戛然而止。
曾泽生又点开第二部。
[老李,我刚刚路过老张家,发现老张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坐在屋内。]
[哦?他怎么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一直念叨着不要进深山,不要进深山……]
三句话结束,第二部录音机传来滋滋的雪花声。
看向第三部收音机,曾泽生点开。
[奶奶,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好好,奶奶给你讲一个故事,讲完这个故事你就要赶快睡觉了。]
听声音像是一个小男孩在向奶奶撒娇要听睡前小故事。
[听老一辈的人讲呀,咱们村子附近的深山中有一栋大房子,但是这个大房子不是给普通人使用的……]
曾泽生正想认真听听录音机的内容,就听到录音机传来雪花声。
“天黑要回屋,屋外有鬼影,不要进深山,山中有大房子?”曾泽生把录音机里面的所有对话进行分析,从中提出有用的信息。
“看这意思,只要躲在屋中,就不会被院外的鬼影发现,而且要远离深山中的大房子。”
思索间,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风中夹杂有人说话的声音。
曾泽生连忙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极力的想要听清外面的声音,似乎人更多了一些。
“朋友,是走这条路吗?”
“好像是,我听其他异兽说就是走这里。”
“咦,这里怎么有人骨?”
“应该是精神错乱逃不出
去的人类,最后死在这附近的吧,别管了,我们快走吧。”
“人类?”曾泽生眉头越皱越紧,人类这个词有很强的对立性,看来声音的主人不是人类:“但是他们说,走这条路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无面人给我的测试其实是在深山之中?”
外面的风渐渐平息,街道再次重回平静。
曾泽生重新坐到椅子上,这才发现,墙上的“神”字,不知何时已经被倒过来。
按照习俗,这些字倒着贴就表示字上面的东西到了,比如倒贴“福”字就是表示福到了,那倒贴“神”字——神到了?
难道刚刚的声音是——神或者鬼?
坐在椅子上,曾泽生利用逻辑宫殿,把所有信息建立成三维图像,然后每幅图像拉出无数丝线开始交织在一起,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其中隐含的信息。
“不对,不对,这里逻辑没有自洽……不对,不对,这里……等等!”
突然录音机中的一句话和无面人的话引起曾泽生的注意——那个大房子不是给普通人使用的;你是伟大游戏的参赛者。
“我居然被录音机的表象信息误导了。”
曾泽生脑袋中突然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
看了一眼桌上的水和饼干,联想到外面的枯骨,如果自己没识破错误的表象信息,自己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最后惨死在这里。
曾泽生甚至能猜到,也许过了很多年后,又来一个新的守门人,看着小院中的一具枯骨,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来,明天这深山,自己势必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