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安城内,肖五爷喝着浓茶嚼着麻花,坊民叶大狗他婆娘从他身边走过,看着满盘子金黄的麻花咽了咽口水,打趣道:
“呦,肖五爷,平日抠搜抠搜的,今日咋舍得买麻花打牙祭啊?
“哼!”
肖五爷不喜欢叶大狗的婆娘,因为这婆娘的嘴太能说了,冷哼一声算是打发,不过还是抓了一个大麻花塞到叶大狗儿子手里。
他虽然不喜欢他叶大狗的婆娘,但是对他乖巧的儿子确实很喜欢。
有了麻花,叶大狗婆娘也不好说什么,牵着儿子的手,去给自己当家的送浆水去了。
肖五爷其实不爱吃麻花,但又没有办法不吃,昨日修沟渠的时候搬了一个砖,猝不及防被砖石下面的蝎子咬了一口。
这可要了他的老命,这么多人干了这么久都没被咬到。
他头一次干活就遭了这茬子事儿。
他觉得自己是遭了诅咒,问了一大圈子,听老坊内上了年纪的老人说麻花以前叫做咬蝎尾,可以破诅咒。
就咬咬牙,花了一个大子儿,买了一些麻花,希望以后不再被蝎子咬了。
看着众人开始通污水沟,肖五爷赶紧吆喝道:“注意蝎子啊,注意蝎子……”
政道坊如今成了一道风景线,南来北往经过这里都会驻足观看一会,不是有热闹可以看,而是从未看到整整一个坊都是一模一样的房子。
这样的场景还真的没有见过,头次见此情形的人半天都合不拢嘴,出了宫城,哪里见过如此齐整的坊?
房子的主体已经建好,就差门窗了,其实如今这个样子已经可以住人了。
但是肖五爷不让,他知道,要是让人进去住了,这房子最后都不好分了,都是新房子,但地段不同,一个不注意就是矛盾。
况且都是拖家带口的,这屋子要是你两口子住了,到时分给了别人,别人能愿意,这样的事儿又不是没经历过,最后都是闹得不可开交!
(这是一个习俗啊,不知道你们那边有不,回娘家也是,女婿是不能嫁出去的女儿睡一个屋,老人说是影响气运,会让原本屋子主人倒霉!)
所以,照目前的进度,最多半月就可以分房子了。
分房子的方法也商议了,每个房子按照户数都对标上号,全部在坊门口抽签,抽到那个就哪个,没有反悔的机会,抽完之后就按手印,衙门那里会备案。
作为以后买卖的凭证。
肖五爷看着东市的图兰朵带着一群身穿羊皮袄子的胡人进了政道坊,个个脖子上都挂着金银饰品。
他狠狠地嚼了嚼嘴里的麻花,他知道这些都是来看房子的,心里盘算着,等房子分好之后他要找些青壮。
胡子爱打架他可是听说的,得想办法让他们安生些。
李承乾的护卫也是一个胡人,看着他满头金发,身形高大,俊朗得像后世贝克汉姆那样的脸庞,颜白好奇道:
“这是你的护卫?”
“恩!”
李承乾点点头:“右武卫挑出来的,鲜卑人,叫纥干承基,是个好手,昨日晚间到的这儿,明日跟我一起回长安!”
颜白闻言呆滞了片刻,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家伙卷入了李承乾谋反案,不但没死,反而获得丰厚的赏赐。
而且,房遗爱诬陷李恪就是学的他,不过房遗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直接被长孙无忌弄死了。
颜白笑了笑,突然对李元嘉身边的尉霖道:“尉霖,你能打得过他不?”
尉霖抬起头看了看:“颜侯,没比试过,不过,我认为他是打不过我的!”
见徐王在瞪眼,尉霖赶紧补充道:“他是鲜卑人,骑马肯定比我厉害!”
李元嘉:哎……
颜白走到纥干承基身边,纥干承基赶紧抱拳行礼,颜白问道:“会读书识字啊?”
“回宜寿侯的话,小的会一点点!”
“哦,挺厉害!”
颜白点了点头,看着纥干承基的眼睛笑道:“那就多读一些忠孝的书籍,我觉得你能悟出很多道理,别见外啊,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特殊,看好你呦!”
纥干承基看着太子和颜侯嬉笑着离开,这才发现自己早都汗流浃背,清风一吹,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颜侯让自己多读忠孝书籍,这么说来岂不是,岂不是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纥干承基脸色煞白,前日刚送走了可怕的梁敬真,今日怎么又迎来了好像知道一切的颜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刚才清楚的感受到了颜侯的杀意.......
李承乾:“听你刚才话里的口气,我的护卫不对劲?”
颜白耸耸肩膀:“没有,就是单纯地不喜欢胡人而已,用自家人多好,而且还是这么俊朗的胡人,一个护卫长这么好看做什么,真是气人……”
李承乾闻言哈哈大笑,他认为颜白这是嫉妒了:“
伽罗?”
颜白摆摆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好看的胡女,不喜欢好看的男人!”
王鹤年回头看了一眼,他觉得颜侯今日说了这么多话也就这一句很有道理,就是,用自己人多好。
胡人畏威不怀德,养不熟的,突厥不就是这样,首鼠两端,没有丝毫的道义可言。
想归想,王鹤年低头就把颜白的话一字不漏地写了上去,并且首次附上了自己的建议。
(为什是黄头发,我解释一下啊,鲜卑族并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而是由多个部落组成的一个联盟,在历史上曾与其他民族有过接触和交流,其中包括一些白种人的民族,按照如今的地理位置分,应该有俄罗斯了那边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