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就走了过来,端详片刻,扔下了五个大子拿着乌龟就离开了。
“大肥你想要一个么?”
大肥抹抹嘴,憨声道:“能吃么?”
“水泥做的吃不了!”
大肥闻言摇摇头:“算了,我以为能吃呢!”
颜白哑然,想了想还是决定不买了,本来他是想那个小狮子的,拿回去之后放在桌子上当个摆件当镇纸用的。
既然大肥说不喜欢,那就去山里捡几个核桃,不光能吃,还能把玩,肯定会比这水泥好。
“你去平康坊了?”
“我去!”
颜白拍着胸口,无奈的看着李晦道:“我的慧炬兄啊,你怎么总是这么突然出现,然后突然在别人耳边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我撩阴腿都抬起来了,现在我能控制得住,日后我说不定就控制不住了!”
李晦嗅了嗅鼻子:“我确定你去过平康坊,还是在不久前,身上的这股子香味跟我大兄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天啊!”
李晦夸张的张开手:“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马上就大婚了你可不兴这样啊……为什么不叫我,我也在休沐中啊!”
颜白笑着推开李晦:“我闻到了史仁基的味道。”
史仁基从一个店铺一边闻着胳肢窝一边走了出来:“不该啊,我身上没有胡臭,你怎么能闻到味道?你是不是看到我了?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千金要方》和《本草纲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把狐臭称之为胡臭,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原百姓都认为只有胡人才会得这种臭毛病,曾经有个时代,有狐臭也是贵族身份的标志,胡人中会拿狐臭识祖。)
颜白把手搭在史仁基的肩膀上,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封地咋样,听说是个富饶之地,食邑户应该是全的吧!”
史仁基闻言就苦着脸:“昨儿就到了,封地就别说了,跟你没法比,你好歹是京兆之下,我那远就不说了。
田地大多都荒芜了,食邑四百户,最后统计出来就只有一百多户,那日子过得是真可怜,我学着你的法子给庄户买种子,修房子,我五年不收租,希望能缓一缓吧!”
“这次回来也是知道你和慧炬的大婚,然后准备去楼观学好好听你的课,学学怎么治理地方。
唉,原先羡慕别人有食邑,可轮到自己了,我才发现,这一点都不好,一群可怜人在土里刨,完了还得给我一半,这……”
李晦把手也把手搭在了史仁基的肩膀上:“走走,这事儿以后再说,今儿难得相聚,咱们去找尉迟宝琳,再去找程二愣子,咱们去喝一点?”
史仁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走走,等了好多天了,走走……”
秦月颖此刻已经被抓了起来,双眼蒙住,又走了好远的路,绕了很多圈,他根本猜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
但是凭借本能,秦月颖知道自己应该离东市或者西市不远,因为总能闻到断断续续的羊骚味。
“我们是百骑司的人!”
秦月颖点了点头:“那会儿就看出来了!”
“好身手,一个人打了我们三个弟兄还毫发无伤,兄弟上过战场吧!”
秦月颖深吸一口气:“那是过去,如今不是了,贱民一个!”
说话的这人笑了笑:“今日找你来你想必也知道,其实无多大事儿,就是想知道颜侯在长安的安排。
你看啊,你虽说是贱民,可自从颜侯来了之后,你们不良人一个月将近有一贯钱的俸钱,天啊,这些钱比我们这些搏命的人都多。”
秦月颖知道这群人的目的了,看样子他们是想对县令下手了。
这群狗东西!
他娘的,你要是过得比他惨他会可怜你,你他娘的要是比他过得好,比杀了他娘老子还让他难受,秦月颖以为也就百姓有,当官的不会有。
现在看来,这当官的是没有,他们是想要人命啊!
“我就知道干活拿钱,县令的事儿我不管!”
秦月颖的话音才落下,腹部就重重的挨了一拳,百骑司的这人看着蜷缩在地的秦月颖笑道:
“楠柏皖我们也抓了起来,你不说,他也会说,现在就看看你们谁先说,说了,可以活,不说那就得死!”
最后一个死字儿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那冰冷的杀气让秦月颖浑身一颤。
秦月颖点了点头,顽强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从我娘老子能吃上精米饭,能盖上褥子,能没事人晒着太阳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你们百骑司我知道。
所以,别问了,有招就使出来吧!”
“我怕你抗不住!”
秦月颖脸上突然露出洒脱的笑:“贼你妈,磨磨唧唧,老子自己来!”
说罢,猛地伸出舌头就要咬舌自尽,身后一人见状,猛地挥手,化掌为刀,重重地砍在秦月颖的脖颈上,然后软绵绵倒下的秦月颖
。
段志感叹了口气:“是条汉子。”
一百骑司见自己老大有些遗憾,轻声道:“老大,小的再去找几个来,小的不信问不出颜白的一丁点私密事儿!”
段志感闻言,笑着一把抓住这人喉咙,猛地一拽。
这人捂着喷血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段志感,断指轻轻的擦了擦手:
“你的想法很可怕,我们是查人,不是大兴牢狱,老子都不敢直呼颜侯大名,你是谁给你的胆子,安心的走,你的娘老子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