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这黄老头那么蠢,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可我见到女鬼的那一瞬间,第一反应也是撒腿就跑!
“赶紧跑啊!”
我激动地朝着大门跑去,身后的大门,却被一阵诡异的阴风吹得“砰”的一声,直接关了起来。
我拼了命的转动把手,想要将门打开,这锁就像被什么东西焊住了一样,任凭黄老头如何拧拽,都无法将其打开。
黄老头见此,浑身发软的躲在了我的身后,直接把我当成了一堵肉墙。
“完了、完了……”
“咱俩没被姓萧的弄死,看来要塞翁失马,给死在这儿了……!”
我也浑身在抖,却见那个女鬼,忽然僵着脑袋,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那张苍白的脸时,满是怨毒又机械地朝着我俩走了过来。
“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
我不知道这个女鬼已经被和尚封印在符箓里了,那个男老师为什么还要找黄老头过来超度。
眼瞧着女鬼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被吓得全无办法,只能尝试着与她讲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你不是我们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的,你去找杀你的人啊。”
可这人一旦化为了厉鬼,便被怨气所驱,已经没有了人性。
我这话一出,女鬼反而更加激动,狰狞着面目在那喊道:“你们……都是帮凶、帮凶!你们全都帮他瞒着,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女鬼猛地扑了上来,一把将我扑倒在了地上,张着一张大嘴,猛地就想咬我。
黄老头见女鬼的目标是我,竟然想趁着这个机会,直接从窗户开溜,气得我一边摁住女鬼,一边对黄老头大骂。
“姓黄的王八蛋,老娘如果死了,那就是被你给害的!”
“你已经害了我一次,这次还想害死我吗?”
被我这么一骂,他像是有点良心发现,觉得这么走了也不是个事儿,顿时犹犹豫豫地看了我一眼。
我则急的对他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咱俩不是祭坛都摆好了吗,你赶紧拿我包里的黑狗血先去泼她啊!”
黄老头还是没有动作。
女鬼见她咬不到我,用那长到拖地的头发,直接卷上了我的脖子,想要将我活活勒死。
“桀桀桀……”
“你们一个都逃不掉,都要死,都要死!”
我被勒的直接瞪直了眼睛涨红了脸,想要腾出手来,去拿口袋里的黄符,双手竟也被她的头发缠住,根本无法动弹。
我这还没被仇家寻仇,也没为外婆报仇呢,难道真要憋屈的死在一个女鬼的手上了?
就在我被勒的快要昏厥的时候,女鬼忽然凄惨的惊叫了一声,缠在我身上的头发,也在瞬间松开。
我立马顺了口气,却见黄老头的手里,拿着两瓶泼了大半的狗血,对我说道:“他娘的,老子的心还是有点软的,不能看你真死我面前了!。”
黄老头的狗嘴里吐不出人话,好话也听得逆耳。
“她这么怕狗血,还没成气候呢,我拿剩下的血瓶子泼她,你把法坛整理好,看看能不能趁她弱的时候,把她给超度了!”我对黄老头说道。
黄老头刚支棱了两秒,立马怂了下去,“这可是真女鬼,我、我有点害怕,我不太行啊!要不我把书给你,你来试试?”
他怂得我都想要锤人了,奈何现在能用的人只有他了,我也只能胡编一句:“我小时候见过高人超度,和书上的一模一样,你真可以试试,说不定你大有天赋,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呢?”
“你说真的?”他将信将疑地问我。
“赶紧动手吧!不然咱俩都得死在这!”我终是没有勇气,对他说第二遍瞎话。
黄老头得了我的鼓舞,整个人干劲十足,就连走到法坛前的精神气儿,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此时的女鬼,已经恢复了些许,想要朝着我的方向再次扑来,奈何我早有准备,又是一瓶狗血,直接泼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颊,顿时就像被硫酸破过了一样,冒着白烟,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见此情形,我赶忙对黄老头催促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啊!”
黄老头这才磕磕巴巴的点了点头,用那三脚猫的手法,掐出一个四不像的手诀,念着磕磕巴巴的咒语,用那桃木剑,穿了几次黄符,都没能穿破。
我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将他法坛上备用的黄符,换成了我下山之前画好的一张化煞符。
这玩意儿,力道猛,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一天都画不了一张,要不是见他磕碜,我真舍不得将其拿出。
黄老头根本没发现符被换了一张,拿起化煞符轻松穿过桃木剑,顿时亮起一道白光,直接落到了女鬼的身上。
女鬼身上的怨气,直接被这道白光拍散大半,就连那阴狠怨毒的目光,都逐渐变得有些清明。
见到这一幕
,黄老头呆了,我也呆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黄老头道出一句:“原来我真的天赋异禀这么厉害,只是师父之前没有挖掘出我的潜力。”
而我则是在心里叹道:原来我画的黄符这么厉害!
厉鬼的怨气被化,是超度的最好时机,我赶忙催促黄老头道:“你赶紧继续,把她渡了啊!”
黄老头这才后知后觉,再次摇起手中的铜铃。
“叮铃铃……”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敕——!”
随着黄老头手中,那最后一道超度符飞出,女鬼顿时就像定住了一样,身上那些怨气所化的厉鬼特征,也在逐渐散去。
眼瞧着就要超度成功,一个浑身发青,看着不足月的小孩,忽然爬到了窗户边上,用那咿呀又带着森冷的声音喊着:“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