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湖随即被‘请’进另外一个审讯室，照例，祁邵在后面旁听。

“杉湖，隔壁那个付大华已经招了，如果你主动承认的话，还算认知态度良好。”叶凌开门见山道。

“哈，大哥，你怕不是要笑死我，认知态度良好对我这种死刑犯有什么用啊。再说了，我不是都已经交代了吗，有什么好说的？”杉湖感到好笑。

“哦？还在嘴硬。”叶凌把袋子里的面具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一角，说道：“详细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哈？这又不是我的，我说什么啊，现场给您编嘛。警官啊，可不能强人所难呐。”杉湖回怼道。

“付大华都已经交代了，去找他的只有他女儿，怎么现在又多出个你来了？难道你会易容术？还是单纯戴个面具去骗老人家？”

“叶警官，你这样说话别人可不爱听了，人家付大华明明才四十出头，怎么在你这就成老人家了呢。”杉湖一脸笑嘻嘻，这类罪犯是究极不好对付的，放在以前，还能上一些道具，恐吓恐吓。现在哪里都是摄像头，没机会，只能呆板地问话，碰到一些欠揍的，脾气不好的，真是会把人气死的程度。

“不要转移话题。怎么，你还有同伙，那你这同伙也太不地道了吧，让你一个人背锅。要不你供出来，还可以考虑考虑给你减减刑，或者你自己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大哥，你不要搞笑了。”杉湖笑得更开心了，“像我这样杀了五个人的，再减刑能减到哪里去啊，骗骗无知人士也就算了，想骗我，不可能的。”

“那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你吧。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很是着急，只能先把面具瞄准一个房间的阳台抛过去，然后自己想办法往上爬。可惜啊，本身能力太差劲了，为时已晚，被人发现了。”叶凌讥讽道。

“叶长官，你这故事情节想像得真细节，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杉湖收起笑容，开始走冷淡人设了。

“承让承让。”叶凌礼貌地回敬道。

双方沉默不语，过了好久，叶凌依然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资料。过了十几分钟，杉湖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警察现在上班，都有这么多摸鱼时间的嘛，是不是因为工资太低，不想干活啊？说来也是，怪不得那么多人甘愿通敌。”杉湖露出邪恶的笑容，紧接着猖狂地笑了起来，可是她并没有想到，叶凌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丝毫没被她的言语刺激到，倒是玻璃背后的祁邵被这句话扰乱了思绪，引起了共鸣。

“哎，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哈哈哈哈哈。”杉湖自顾自地说道：“叶警官，要不要选择加入我们，我观察过了你的能力，足矣。”

叶凌还是没有回答，直接略过她说的话，当作从没存在过。这可激恼了杉湖姐，她从小就是众星捧月，都是别人捧她臭脚，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去讨好别人。就算是之后，被抓走了，在那集团里干事儿，即便是那些不太熟的人，和她相处时，也都对自己很客客气气的，从没被无视过那么久。

又过了些时候，杉湖实在是忍不住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算了算了，看你们太可怜，就告诉你们吧，反正说不说结果对于我来说都一个样。”

回答她的还是寂静无声...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杉湖本性暴露，怒骂道：“那个人皮面具确实是我的，那又怎样？这样不是可以更好接近付大华，让他忠心耿耿地替我抵罪。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这还是为民除害。”

“哦？此话怎讲？”叶凌慢吞吞地，终于给了点反应。

“哟，看你反应，还是不太清楚付大华的本性吧，那我就告诉咯。你以为这个付大华是真的很关心他女儿？nonono。”杉湖摇摇头，眯着眼睛，说道：“付大华只是想让付首言生小孩，自己老婆已经没了，但是又想再要个男的，就强迫他女儿，所以付首言三年前就离家出走了。我是在bm国认识她的，她很不幸，被抓来当苦力。她比我还要惨一点，属于最底层的，因为没什么特殊技能，所以被认定为那种随时可以被丢弃、铲除的东西。”

“哦？”叶凌此时还是有些惊讶的，原来真相比想象中更加曲折离奇。

“是啊，我跟你说，有些事实远比故事精彩得多。大概是半年前，付首言被分到我的掌管之下，都是我和她聊天时讲起的。所以嘛，这次我就特地竞选了这个‘工作’，好脱胎换骨，捎带着帮付首言报个仇。”

“你这么好心？”叶凌嘲讽道。

“那是当然。我骗付大华这个混蛋说，我和他的孩子已经两岁多了，没有我这个妈妈，这个孩子注定会死，还给他看了我p的一张小孩子的照片。”杉湖笑道：“这b还真信了，哈哈哈哈哈哈，然后主动帮我想办法。不过他蠢

是真蠢，之前小偷小摸的事情干多了，侥幸没惹到警察，以为警察们都是‘智障’。不好意思，不是骂你们，我只是陈述一下在付大华眼里你们的形象哈。他以为你们只能查到那几个咖啡馆的工作人员，根本发现不了他，哈哈哈哈......”

“付大华强奸过付首言？”叶凌扶额，祁邵应该都想不到这‘美妙绝伦’的经过吧。

“是啊，这种肮脏事情他这个老东西肯定不会承认的。至于孩子，他自己大概也不确定有没有吧。”杉湖鄙视道：“不然，他干嘛好心为付首言辩解，营造出父女情深似海的模样？”

“嚯～”祁邵在玻璃后面听着这炸裂的情节，不禁发出感叹：现在这世道，真是光怪陆离，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