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在收集血书时千万要对那些百姓客气些。”
众人抱拳答道:
“是!”
王大人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他的手指,一样有伤痕。
……
万民血书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中。
“大孙竟然如此深得民心!?”
“这万人血书,影响力实在太大,就连咱都有些叹为观止。”
一个人要是在民间有如此号召力,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朱元璋肯定会将其除之而后快。
当然,如果说这个人是大孙就另当别论。
毕竟是大明未来的储君,日后大明的江山都要交予他手。
朱元璋得知此事后,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一旁的蒋瓛答道:
“回禀皇上,据锦衣卫初步统计,不光是应天府,在大明各地都有百姓自发书写血书请愿,希望太孙殿下不要出使东瀛。”
“不管是书生还是官吏,亦或者是乞丐,全都在血书上签了字。”
“负责收集血书的五城兵马司,衙门里早已堆满了血书。现在正一车一车往宫中送。”
“并且在街头上,这种活动仍在继续。”
“粗略统计,应天府当中八九成的人都参与了此次活动。”
这种场面,就连见多识广的蒋瓛都被彻底震惊住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万人血书从未出现过。
而此次民间的自发活动,已经吸引了大几万的人参加。
就连皇上,都不一定有这号召力。
“蒋瓛,把你的右手给咱看看。”
朱元璋听后突然问道。
蒋瓛有些尴尬的抬起右手,果然食指上也有一模一样的伤疤。
“你是什么时候把名字写上去的?”
“回禀皇上,臣收到血书,看上面还有些空隙,一时兴起,便写上了自个的名字。”
蒋瓛此番行为,无疑是带着点拍马屁的意思,但这马屁放到朱元璋这里却是十分受用。
大孙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朱元璋自然是十分高兴。
“大孙知晓此事了没有?”
朱元璋问道。
“太孙殿下今早一直在陪着锦妃练字,应该是不知晓此事。”
朱雄英最近难得空闲,自然是要彻底放松一下自己。
整日不是在傅柔嘉房中,就是在徐妙锦房中。
一人一天,一人一晚上。
谁也不争,谁也不抢。
一连就是七八天。
幸好现在沐瑾还没入宫,不然朱雄英海真的有些受不了。
“咱这大孙,哪都好,就是有些不负责任。”
“咱让他主管朝政,就是想让他忙起来,结果大孙一番改革之后,反而变得更加清闲了。”
“但整个皇宫当中的运作却一点没乱,效率还比平时高出了不少,咱实在也挑不住刺来。”
这话一出,蒋瓛和一旁的冯贵全都不敢回话。
虽说朱元璋话里话外都在埋怨大孙,但其实并没有要怪大孙的意思,反而是一种高级的炫耀。
这个时候若是说错一句,肯定落不着好。
“咱最近没有关注言官那块,最近可否有言文官弹劾大孙?”
朱元璋突然心血来潮的问道。
他平日里最烦的就是那些言官,天天把仁义道德什么大道理挂在嘴边。
只要是他们看不惯的地方,肯定会第一时间上奏弹劾,哪怕是朱元璋本人也不例外。
冯贵答道:
“回禀皇上,自从皇上让太孙殿下执政后,言官们便再也没有弹劾过太孙殿下。”
朱元璋皱眉道:
“这是为何,难道太孙私底下威胁这些言官了?”
言官制度是朱元璋亲自定下的,为的就是规劝君德,肃清朝堂。
若是肆意遭人威胁,言官恐怕早已名存实亡。
大孙当然没有什么关系,但后世的子孙又有几个能比得上大孙呢?
恐怕一百年都等不来一个。
不说超越,就连接近大孙的估计都很难寻到。
冯贵赶忙否认道:
“皇上误会了,太孙殿下绝没有威胁这些言官。”
“太孙殿下给言官制定了新的规矩,禁止跟风奏事,凡是上奏弹劾都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若是不讲证据空穴来风,则统统以污蔑罪论处。”
“自此以后,言官们上奏也谨慎了许多,所以弹劾太孙殿下的奏章也少了许多。”
朱元璋点头道:
“大孙这招真是好用,没想到竟能把言官给彻底制住。”
皇帝虽有皇权,但对手下不能处处都用皇权压着。
久而久之,官员们定会生出厌烦心理。
只有用规章制度来束缚这些官员,才能达到更好的
管理效果。
思索片刻后,朱元璋命蒋瓛将血书一事上报给大孙,想看看大孙会如何处理此事。
言官制度,其实有很多缺陷。
当前的言官,被朱元璋和朱雄英压着,还算是在控制范围内。
后面的朱棣,朱瞻基这些也都还行。
但到了崇祯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崇祯曾经说过:“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
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言官的权力逐渐发酵,到崇祯这已经到了完全失控的地步。
这些言官,自命不凡,刚愎自用。
在他们眼中。
不听他们的,要亡国。
不让他们谏言,要亡国。
下令惩罚他们,要亡国。
无论如何,都能让皇帝背上几条罪名。
什么残害忠良,什么怙恶不悛,一意孤行。
但若是听他们的,则又会有另一批言官跳出来反对,说你是被奸臣所惑。
如若不听,则又陷入一轮循环。
这些言官,即便是死了,最后也能落个清名:为皇上谏言而死。
乍一听,肯定是皇上残暴误国,众人也不会把罪责甩到这些言官身上。
崇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才能发自肺腑的说出这番话。
朱雄英正是要借此机会,提前动手,封了这些言官的路。
在有所制约的情况下,这些言官还算是能为大明所用,至少都还算的上是清流。
吟诗作画,勾栏听曲。
这便是朱雄英最近的日常。
最近闲来无事,朱雄英便经常去应天府闲逛。
在闲逛的过程中,他偶然发现了一个好去处。
那便是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