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孛儿只斤.脱古思铁木儿被朱雄英敲晕的那一刻。
护卫在旁的怯薛军,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
“皇上……皇上竟就这样被汉人的一个孩子打晕了!”
“他……他好像就是那个掘了铁木真太祖陵寝的人!”
“长生天竟真的抛弃我们了!”
“我等降了!”
“……”
怯薛军这一投降,北元的内部瞬间便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怯薛军的金鹰旗交到明军手里时。
城中最后的负隅顽抗也瞬间烟消云散。
草原各部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皇帝被捉,怯薛军也已经投降。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北元,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了。
连草原也要易主了。
霎时之间,高呼声响起。
“北元输了!”
“鞑子投降了!”
“我大明再不必受战乱之苦了!”
“爹,娘,咱们的子孙,再也不必经受战乱了……”
如此激动呐喊的,大多是饱受战乱之苦的军户。
快百年了啊!
到了这一刻,大明,还有无数的汉人们,终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将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蒙元鞑子彻底踩在了脚下!
且这一战,乃是大胜!
前无古今的大胜!
单单这一战俘获的战马。
就已经是一个令人惊奇的数字了。
在这之外,更有数也数不清的牛羊。
众所周知,在如今的时代,耕牛和马匹,可都是农业生产的得力助手。
中原荒芜的土地,终于有了足够的耕牛。
这一次,大明赢的彻底!
城中震天彻地的欢呼声,连城外的明军都被触动了。
中军帐内。
几位军需官难掩激动的和朱标几人做着汇报。
“回殿下,此战,我军缴获战马五十万匹。牛羊等合计七十万……”
听到如此庞大的数字。
朱标都惊呆了。
这场仗打的也太值了吧。
并且朱标明白。
明军此战的收获远远不止这些。
在这草原之上,还有许多只剩老弱妇孺的大小部落。
随便派去几支轻骑,就可以带回大量的牛羊、马匹。
还有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草场。
从今日之后,尽数归于大明!
“殿下,据羽林右卫军需官计算,此役,大明虽然花费不少,但灭北元所得,折合现银,大概……”
朱标瞬间来了精神。
“大概多少?”
“二万万一千余万两!”
朱标瞬间呆愣在原地。
大明集结百万兵马。
花费的银子确实不少。
可是所有的粮草、军械加一块也就花了一万万两五千万两左右啊!
如此轰轰烈烈的打了一场。
不但没有亏损,居然还挣了这么多!!
“殿下,怕是没有这样多,我们一下子带回去如此多牲畜,中原的牛羊价格怕是会跌上不少,太孙说此事还需与户部从长计议。”
“好!好!好!”
朱标抚掌大笑起来。
一旁的朱棣面上,却忍不住浮现出了惊异的神色。
原来朱雄英之前说的全是真的?
打仗不一定需要花钱。
甚至还能挣钱?
朱标和朱棣兄弟四个已经被惊呆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赶紧的,给京城去信、快马加鞭!我军大捷,活捉北元可汗孛儿只斤.脱古思铁木儿以及北元官员三千六百余人!”
“是!”
这样彻底的胜利,一时之间让朱标有些乐昏了头。
瞧着斥候已经远去的身影。
朱标扶着额角问道:“老四,孤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朱棣这时也还处于震惊之中没回过神。
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没报捷?”
“报了啊。”
“那还有什么事儿?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儿了吧?”
“没有。”
“那不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啥!”
“也是。”
……
应天府。
几日后,那封从捕鱼儿海发来的战报被以最快的速度运到了京城。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带着七十二万北伐大军,在捕鱼儿海大破北元兵马,活捉北元可汗及众官员,草原各部也一应剿灭,我大明再无北疆之忧!”
“恭贺皇上,大明永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信的驿卒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举起手里的军报,赶紧跪在了地上。
便见朱元璋脸色黑沉的看着驿卒沉声质问道:“战报上可有提及羽林右卫?”
驿卒赶紧低下头,仔细翻找起来。
这上面可一个字也没有提到羽林右卫啊!
再者说。
这回朝廷出动了九边数十万将士,这一个羽林右卫只五千人实在不够显眼啊……
“没有羽林右卫的消息,有什么好恭喜的!”
“嘭!”的一声。
朱元璋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滚烫的泪水从朱元璋的眼角滑落。
“咱大孙……没了。”
江其昌再也忍不住了,直直的跪倒在地。
“皇上,太孙为了民族大义,我等悲痛万分,可是太孙并没有白白牺牲,太孙带走了北疆的外患,从先秦至今,我中原苦北疆久矣,此番平定,功在太孙啊!”
闻言,朱元璋长长地舒了口气。
“善长啊……”
“太子,他们班师回朝的仪仗可安排好了?”
“皇上,已经安排妥当了,到时皇上亲自出城二十里迎接,随后群臣一同前往天坛祭天,告社稷宗庙及天下万民……”
朱元璋突然开口道:“咱要相应百里!亲自接回咱大孙的灵柩!”
“皇上……这……这可过江了啊!”
朱元璋登时提高了声音。
恶狠狠道:“咱还不能过江了?要不是咱大孙说了,咱是大明的天,咱现在早就跑去燕京接他了!”
朱元璋的一番话。
让李善长心头一震。
“臣立刻去安排。”
“咱要给大孙用天子仪仗入葬,咱要给他最好的庙号、谥号,咱要封大孙为大明的不祧之祖!”
“天下万民要永远记住咱大孙!”
“大明后世的君主也必须记住……”
还未说完。
大殿里。
突然响起了一个突兀的声音。
“皇上,太孙殿下虽是太子嫡出,但此时追封为帝并不合适,于理不合啊……”
大殿后方角落处,身上仍缠着绷带的黄子澄一脸义正言辞地开口道。
仿佛他才是这大明的第一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