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妃？她怎么来了！”凌君玄一顿。
旁边的凌孤雁好奇道：“认识？”
“我不认识，师傅应该很熟。”
“好家伙，这是齐了啊！”凌孤雁撇了撇嘴，语气几分嘲讽。
此时，对面的人也注意到了两人。
“镇北王。”平西王妃起身一礼。
“今天我这还真是够热闹的。”乔恨情也笑了起来。
目光从凌君玄移到了凌孤雁身上，随后她举杯的手忽然一顿，瞳孔也随之紧缩：“你——！”
凌孤雁笑道：“怎么？十多年不见，您还没我记性好呢！小时候我跟您摘梨吃，可甜了！我现在还记着呢！小姨！”
小……小姨？
这话一出，别说乔恨情愣住了，平西王妃也是一脸的震惊。
乔心倒是之前就知道凌孤雁的身份了，此刻震撼很少，只是目光很复杂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凌君玄和她。
“你是——义绝的孩子？”平西王妃上前一步，想要仔细的看凌孤雁。
凌孤雁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干笑道：“平西王妃对我爹倒是熟悉得很呐！”
平西王妃不理，盯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追忆，最后面色复杂道：“像！太像了！念柔，她跟你姐姐多像啊！”
“和你有关系吗？”乔忘情开口，对平西王妃的态度很不好。
“念柔……”
“别这么喊我！我叫乔恨情！是道玄宗太上长老，还请平西王妃注意礼仪。”乔恨情再次开口。
平西王妃一叹：“念柔，你还在怪当年我阻拦你跟义绝表明心意的事么？你应该知道的，他心里只有你姐姐念如，不说你们还能在一起生活，一旦开口——”
“我让你闭嘴！”乔恨情像是被抓到了软肋，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大宗师圆满的真气爆发而出。
王妃被逼得连连后退。
两个女保镖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挡住。
乔恨情收了威压冷声道：“我跟那个人没有关系！甚至跟北境是死仇——要祭拜我姐姐是么？”
“走吧！祭拜完，是该算一算旧账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平西王妃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微然一叹，跟了上去。
凌君玄两人也紧随其后。
穿过后方的竹林，一座坟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坟头上开满了花，前方案台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打扫的。
墓碑上书：爱妻乔念如之墓。
下面一行小字：愚夫凌义绝立。
直到此刻，凌君玄才算知道自己师娘的名字，回头看了一眼师姐。
只见她虽表面平静，但眼神深处隐藏着浓浓的哀伤。
凌君玄没见过师娘，但五岁遇到师傅和师姐，想必曾经的师傅一家也是极其和睦幸福的吧？
“念如，好久不见……”平西王妃看着坟墓眼神复杂，她一抬手，旁边的一个女保镖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用真气点燃后送到她手里。
平西王妃上前一步，上了三炷清香。
“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热情呢？争我姐夫的时候，倒是我姐姐处处让着你。”乔恨情在旁边嘲讽。
平西王妃起身，脸色有些尴尬：“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斯人已逝，念柔你还没放下吗？”
乔恨情语气依旧鄙视：“王素，你别给我假惺惺的，要是楚惊龙放你出来，你会乖乖留在西境么？你对那个人的心永远不死！”
“……”
两人谈话间，凌君玄和凌孤雁也来到了墓碑前。
凌孤雁将身后的北邙剑卸了下来，点燃香支跪在地上，她看着前方墓碑，看了许久叹了口气：“妈，我来了。”
“以前都是我爹来的，但三年前他也走了，原谅女儿不孝，时隔三年才能来这里祭拜你。”
说完她恭敬磕头。
凌君玄拿着香，也跪在地上道：“师娘，虽素未蒙面，但师傅如我父，没有他就没我凌君玄的今天，往后每年，我都会陪师姐来此祭奠你，我师姐弟二人，同去同归！请放心。”
“真的么？”凌君玄话音落下的瞬间，只见凌孤雁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通红，与她平日里的强势和慵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的她看上去那么的柔弱……
“千真万确，我可以在师娘墓前发誓！”凌君玄语气坚定。
“噗嗤……傻小子……”凌孤雁眼底划过温柔，偏过头不让凌君玄看她落下的眼泪。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起身。
乔恨情走了过来，她没有上香，而是轻轻抚摸着墓碑，脸色先是怀念，然后是感叹，最后却变成了浓浓的幽怨。
“姐姐，明明你我同出昆仑，明明论实力容貌我比你更强，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的都没有得到？反而是你——”
“是我先遇见他的！结果却是你们相敬
如宾，是我先进入大宗师的！结果却是你成道玄宗圣女。”
“世俗游历这些年，你得到了知己好友，得到了真爱，我却什么都没有！”
“姐姐，我想你，但——我也恨你！我曾经想过，要是没有你该有多好——”
“后来你死了，可我想象中的好却没有发生，那个男人跟疯了一样，所有的平衡都被打破，他不再来找我，他逼得王素嫁人，他压得神武真一再不敢来龙国……”
“王素今天也来了，她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信！当时你差点输给她了！我不信她内心一点气都没有，说忘就忘！”
说到这里，乔恨情，目光通红，盯着平西王妃道：“白素，当着我姐姐的面，你自己说，你真的一点都在意吗？”
“……”
平西王妃没有开口，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才道：“念柔，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你别给我假惺惺的，你跟凌义绝一个样！明明不爱却总要在人面前晃悠，给以希望。楚惊龙在你面前，活的像条狗。”乔忘情嘲讽。
“我没有，我……嫁给他相伴三十多年。”王妃有些生气，反驳道。
“呵呵这话只是骗骗自己，你扪心自问，爱他楚惊龙吗？所谓的相依相伴，是不是求而不得之后的退而求其次？我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