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清很识趣,说完就走了,宴谨言这才接通手机。
“说吧,苏敏徵又做了什么?”
苏敏徵!
京都苏家的苏敏徵吗?
宴谨言和苏家的斗争还没停止!
宴谨言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苏菀清又没走远,微风顺着空气把他的话吹到了她耳朵里,所以她也听见了他的话。
她眉头微挑,一边走着,思绪跟着飘远。
苏家和宴家,都是京都的大家族。
但要谈苏家和宴家的斗争,还得从她说起。
那时候她刚接管苏家,年龄小,又是个女孩儿,家族里有很多人不服她,为了震慑族人,她当众立下军令状,会替家族拿下想要争取的项目。
她在游轮上和人比试,赢了同样争取项目的宴谨言,矛盾自此结下。
此后她接管家族,处理大大小小各种业务,免不了和同样接管了家族业务的宴谨言对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记恨她那次赢了他,之后他总和她相斗,如此持续了接近十年,直到她出事儿。
本来她还以为,既然她都死了,两家斗争应该结束了才对,不想依旧还持续着,只是不知道现在谁占上风,谁占下风。
只是她都已经换了个身体了,以前的那些事儿,现在的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了,还是处理好眼前的事儿才是正经。
她刚想完,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尖锐愤愤的女声。
“她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怪物,要不是你是那个人的人儿子,你以为谁会理你,傲娇什么!”
苏菀清抬头,发现不远处的花园里有两个人。
一个是五岁大的男孩儿。
一个是二十来岁,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男孩儿低着头,手里拿着平板,安安静静的,女人在他面前不停的说着话,但无论她说什么,男孩儿都没有反应,估计就是因为如此女人才恼了。
“说不说话是人家的自由,你要追男人自己追去,追在一个孩子身后逼着人家说话算是怎么回事儿。”
苏菀清不是爱管闲事儿的人,但既然这男孩儿在宴家,大概是宴谨言亲戚吧。
既然她都和宴谨言结婚了,好歹帮个忙,也能稍微挽回下没带礼物的失礼吧!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女人,顾清苑。
她没想到自己抱怨宴司宸,居然会被人看见,眼里闪过慌乱,但很快就恢复镇定了,想到自己即将得手的新身份,又再次变得嚣张起来。
“宴家的人。”
“你胡说,宴家的人我都认识,但是我从没见过你。”
顾家和宴家是世交,顾清苑从小就和宴家往来,对于宴家情况,还算是熟悉。
“你又不是宴家人,总有你没有见过的。这里是宴家,你要不信,可以进去求证一下。”
苏菀清说的信誓旦旦,顾清苑被唬住了。
苏菀清也不管她,她来到男孩儿面前,低头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你在玩儿摩斯程序?”
摩斯程序,说是程序,实际是一道网络安全防火墙,是以前的她为自己电脑设置的程序游戏,无论是谁想要入侵她的电脑,都必须破解该程序游戏,一旦失败,电脑里的资料就会自动销毁。
“不,不对,这不是摩斯程序,只是模拟版。”
乍看的确很像,细看还是会发现很多不同。
她的话刚说完,先前无论顾清苑说多少话都没有反应的男孩儿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苏菀清。
他眼睛清澈明亮,好似夜空里的星星,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俨然在问,你会玩儿吗?
“我………”
“宴谨言,你回来了!”
苏菀清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站着的顾清苑先窜了出去,像是花蝴蝶般跑到宴谨言的面前,伸手就要去牵他的手。
她没成功,宴谨言躲开了。
原来这女人想要接近的人是宴谨言!
苏菀清恍然。
不过刚才这女人说,眼前的男孩儿是那男人的儿子,她现在想要去接近的男人是宴谨言,那岂不就是说眼前这个男孩儿,就是宴谨言的儿子?
“宴谨言,你有儿子?”
这个消息太惊人,苏菀清有些接受不良。
她低头看看男孩儿,在抬头看看对面的宴谨言。
还别说,她刚才光顾着去看程序了,没注意看孩子的脸,现在仔细看看,这小孩儿的脸和宴谨言那张脸,可不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区别是,一个是缩小版,一个是放大版。
“是。”宴谨言的回答简明利落。
“那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以现在的年头来说,加上宴谨言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有孩子,二婚也没啥,但是只要想想自己无痛当妈,苏菀清就感觉怪怪的
。
更加让她不太能接受的是,之前她和他斗了那么多年, 自以为对他的事情很了解,但却从没听说过他结婚了,还有儿子。
“婚前协议里写了,你自己没看。”
额………
这还真是!
不过她也没想到,合约里居然有这些重大讯息呀!
“你反悔了?”
“也……没有,不过我要是反悔的话,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
只不过现在苏菀清有种强烈的,想要重新拿到合同,仔仔细细看一遍的冲动,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她不该以过去的眼光去看待宴谨言。
“你们什么关系?”
苏菀清和宴谨言说话内容不多,但说话熟稔的程度,和说话时候透露的讯息可太多了。
多到让顾清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宴谨言和苏菀清,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衣服,好好的裙子,给她抓的皱的像是块抹布。
“我们……”
本来苏菀清还沉浸在宴谨言居然有儿子,这个重磅炸弹中,以及合约里到底还有什么不合理条款的思维中,顾清苑这一嗓子,倒是暂时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她看看身边的宴司宸,再看看宴谨言,突然恶作剧心起,道:“宴谨言,我怕这位小姐承受力太好,还是你来告诉她吧。”
他来告诉她,好把她吓晕!
一个眼神,宴谨言就懂了苏菀清的意思。
他白了苏菀清一眼,然后才开口,道。
“我们结婚了,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