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先把车停到了别墅,拿上了一个工具箱,带上丁刀。
丁刀装扮的隐蔽,但是寡妇仔细盯着他的眼睛,貌似在哪里见过,不过始终没有记起来。
上次于夏让丁刀以裁缝的名义给寡妇送过情报。寡妇想不起来,是因为她压根就不会把于夏以及手下的人怀疑成裁缝。
“张茂公抓到了吗。”于夏问道。
“没有。”寡妇郁闷,“他们到了平安里,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影,我的人还被冲了一身污秽。”
此时正是做饭的高峰期,各种污水都会流入下水道。
不过于夏也就奇怪了。张茂公为何会逃跑。
“他们看到半袋黄豆了吗?”于夏怕他们没有到达地点,张茂公很可能藏在附近。
“看到了。”寡妇也想不通张茂公为何没有等到晚上,而一个人走了。
“或许,他发现自己家里被蹲守了,觉得没有希望了,只好一个人溜走了。”于夏想了想这是最大的可能。
于夏确实猜对了。
张茂公在自己家里的下水道旁边守着,那个管道可以传音,他听到了有人在上面敲击的声音,而且还有人上过厕所。
他是一名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务,立刻判断出家里被蹲守,只好选择离开。
他想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那所废弃的仓库,而且时间必须尽快,他希望那些绑架者能够遵守承诺,让他的家人上船离开。
此时的张茂公在湍急的污水中行走。一路上见到了很多出口。每次,他都会小心地躲在下水道井盖下面观察一会是否到了法租界,如果不是租界,他就会继续往南走。
此时距离他离开平安里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精疲力竭。他像一条被人丢掉了的狗。
当他趁着夜色刚刚爬出管道的时候,正好被江斌的人守到了。江斌虽然觉得救人无望,但还是命令手下的人守着很多下水道的出口。
虽然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总比放弃了好。于夏虽然对李云苓一往情深,而且甘愿为了李云苓而选择对抗日本人,但是并不能代表他是一个好人。
江斌觉得于夏必须接受组织的教育和改造,才能成为和李云苓一模一样的人。
当然此时,以于夏的身份也不宜露面营救张茂公,但是放弃了一个配合组织得到了巨额资金的人不能眼看着他送死。
所以,当张茂公刚钻出下水道,就被人询问道:“你是张茂公吗?”
张茂公此时浑身散发着恶臭,就像刚刚掉进粪坑才爬上来。
“你们是?”张茂公充满了疑问,同时内心也充满着希望。他记得很清楚,绑架他们都是一群中国特务。
“跟我们走,我们是救你的人。”那个人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而且根据江斌的安排,他们救了张茂公之后,会安排在一个临时的居所。
这件事情,只有江斌亲自出面和他谈,最后想办法把他送出上海。
“我的家人怎么样了?”张茂公突然问出了一句话。
两个人隐蔽战线的人没有听懂,互相对望了一眼。
“你们的领导,就是你们的人,绑架了我的父母,说我配合完成取走这笔钱之后,给我百分之三十,让我一家人离开上海。”张茂公看到两个人表情异常,瞬间全说了出来。
此时的两个人内心里开始打鼓了,江斌不会选择这样手段做事情的。可是整件事情都是江斌安排的。
“我先安排你到一个地方,住下来,好好洗个澡,等我们领导找你谈事情。”其中一个家伙想了想说道。
与此同时,于夏这边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张茂公死不足惜。现在就是要挖出来猎犬小组的成员,最后和张耀祖的口供进行核对。
“嫂子,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审讯吗?”于夏对寡妇说道。
“是,中国人哪个不恨日本人。”寡妇笑了笑。
“嫂子也是上海人?”于夏故意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寡妇白了于夏一眼。
说完话,寡妇上了二楼,用二楼的电话,联系利刃,利刃在一处固定的电话亭等候。
这是她和寡妇的约定,电话铃响三声,两短一长。
“毒药已经洗好了,带着人已经到了。”利刃拿过电话对寡妇说道。
“起锅烧油,他就是猎犬,我们的死对手。”寡妇说道。
“于夏会不会阻挠?”利刃对于夏有着怀疑。
“猎犬曾经杀了他的兄弟,张茂公是顶替的中国人身份,他们一家人杀死了原本张茂公的一家人。”
寡妇以为于夏说的是真的。
两个人通过电话后,寡妇从二楼走了下来。
“嫂子,你没有车吗?”于夏看到寡妇换了双布鞋,高跟鞋不穿了。
“没有,穷呀,你这个富弟弟,能不能给我买辆车呢?”寡妇轻笑。
“买,一定买。”于夏当即答应。
三个人
先做黄包车,然后步行,行至旧仓库,在仓库门外遮住了脸。
在利刃和毒药的带领下,他们终于到了五个人面前,现场已经布置成了刑场的模样。
现场竟然是准备了一个热油锅。
寡妇以前在军统里就说过,要是抓到了猎犬,就吃炸狗肉。
渡边胜是个老特务,他显得很淡定,但是两个孩子却已经吓的尿了裤子。
“把两个孩子转移到旁边的房子里。”于夏说到。
“凭什么?”寡妇站出来拦阻,“你不要忘记,你兄弟张茂公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在他们面前被杀死的。”
寡妇这么一说,渡边胜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能够知道潜伏的底细的人并不多。
“嫂子,今天是我报仇,你观看,你不能代替我。”于夏把寡妇带到一边,语气尽量温柔。
寡妇攥紧了拳头,这个猎犬害死了他们多少人。不过在于夏面前,她必须隐蔽身份,所以,暂且同意了于夏的意见。
“把他们转移到其他的仓库里吧。”寡妇再次走到了利刃和毒药面前。
两个人瞪了于夏一眼,这两个孩子有一个已经十四五了,再没几年或许就可以当鬼子再来侵略中国了。
于夏慢悠悠地走到了渡边胜的面前,脸露微笑。
“渡边胜,猎犬。”于夏顺手拿掉了渡边胜嘴里的堵塞的臭袜子,“我来问,你来答,如果你回答的好,两个孩子可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