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斌听了倍感欣慰,语重心长道:“张书记在医院躺着,我又是刚上来,说实话,压力非常大,不知多少人准备看我笑话。越是这个时候,我越得沉得住气。尤其是人心方面,需要好好聚拢,而不能像以前一样一盘散沙。”
“既然你没什么意见,我就把孙佳明派过来了,另外再安排几个人,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公安那边,我去见见徐局长,一并换成我们自己人。”
俩人聊了许多,围绕案情相互交流意见。田文斌吃过午饭离开后,乔岩来到蔡小虎房间,准备和他聊聊案子。
自从见了女儿后,乔岩以为蔡小虎会有所改观,没想到还和往常一样镇定自若,处变不惊。
这两天,他似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按时起床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就坐在那里看书看报纸,关于案子只字不提。无论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对付这种老江湖,只能用事实说话。乔岩也没停止过外围的调查,全力追溯资金的来源以及和本案有关的证据。
乔岩像往常一样,掏出烟递过去,蔡小虎不见外,拿过来点燃继续低头翻看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报纸。
“蔡书记,县里调整了几个人事,你想知道吗?”
蔡小虎眼皮一抬,又放下了下去,淡淡地道:“调整谁和我没多大关系。”
乔岩故意道:“马福良去地震局当局长了,张吉勇到了政法委。”
蔡小虎表面上稳如泰山,内心实则掀起波澜,硬装着若无其事。
那天,蔡小虎和张桂枝见面时候,肯定说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乔岩原本想安装录音设备,可后来想想觉得不地道,也算给他留足面子。且在那样的情况下,是不能作为证据采纳的。
乔岩停顿片刻继续道:“蔡书记,以前吧,对你不是太熟悉,一直用仰望的视角去看你,觉得在县里是风云人物。自从接触后,尤其是这些天,看到了你的另一面。说实话,你还是有血有肉,敢作敢当的男人。抛开道德不说,我非常敬佩。”
“从我而言,我不想把你怎么样,更不想无限度地查问题,把现有问题说清楚也就过去了。你这么扛着,很多人在提心吊胆,对谁都是煎熬,不是吗?”
蔡小虎合上报纸,丢在桌子上,眉毛一挑,轻声哼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其态度很明显,任凭你说破了天,就是不开口。
等了一会儿,乔岩起身道:“行,那你先休息。对了,今天下午约谈了张桂枝。”
说罢,乔岩观察他的反应,依旧毫无波澜,转身离去。
去酒店的路上,王雅打来了电话。开口嬉笑道:“大忙人,还在忙?”
“这不废话嘛,你见我那天消停过?”
“哈哈,好像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似的,今晚有空没?”
乔岩盯着前方,直截了当道:“说吧,啥事?”
王雅在电话那头扭扭捏捏道:“那天帮了你那么大的忙,说要请客,也没见行动啊。”
“等忙完这阵子,这两天顾不上。”
“不行,就今晚!正好我有个事请你帮忙,你先答应我。”
乔岩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道:“啥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别说没用的,先答应我。”
“行行行,你说吧。”
王雅乐开了花,故意卖关子道:“今晚7点,华天国际大酒店门口不见不散。另外,穿戴整齐,打扮得帅一点。”
不等再问,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乔岩没好气地把手机丢在副驾驶室,一脚油门像酒店急速驶去。
到了酒店,来到他们的办公地点,工作人员将他带到临时搭建的谈话室,只见张桂枝已经坐在那里等候。
比起上次见面,张桂枝憔悴了许多,可能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机。
不得不说,蔡小虎还是很有眼光的。张桂枝身材高挑,容貌姣好,丰姿绰约,妩媚动人,比起他原配,简直没有可比性。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经常出入灯红酒绿的地方,见惯了各式美女,很难不动心。
见到乔岩,张桂枝似乎很紧张,眼睛里透着焦灼和惶恐,抬眼看着他又匆忙移开,双手抠着包来掩饰凌乱的心情。
乔岩坐下,和办案人员挥挥手,给她端了一杯茶水放到跟前。当摄像头打开对准她,更加紧张得无处安放。鼓起勇气低声道:“乔主任,我可以先和你单独聊聊吗?”
乔岩盯着她看了少倾,冲办案人员递了个眼神,俩人起身出去了。张桂枝又提出要求,指着摄像头道:“能把这个关了吗,我害怕。”
旁边还有一套录音设备,乔岩满足了她的要求,起身挪开摄像机,道:“现在可以了吧?”
张桂枝身子稍微前倾,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对于这种场面,乔岩见得多了,对他而言没有丝毫杀伤力,甚至有些麻木,待她情绪稳定后道:“我觉得你还是抓紧点时间,景阳离夏州有点远,回去就不早了,谁给你
接孩子?”
张桂枝用纸巾擦掉眼泪道:“我妹妹过来了,她帮我接送。”
由于她们现在居住的别墅暂时查封,乔岩问道:“那你们现在在哪住?”
“刘娜帮我找了个地方,暂时先住在那里。”
乔岩分辨不清她的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以蔡小虎的实力,不可能在夏州只有一套房子。另外,刘娜作为另一个情人,她们之间是如何相处融洽的。在她身上写满了故事,也多了份好奇。
乔岩决定放缓节奏,先让对方适应环境,问道:“你和蔡小虎是怎么认识的?”
提及此事,张桂枝眼神变得凌乱,沉默良久打开了难以启齿的尘封历史:“六年前,我们是在歌厅认识的。”
乔岩瞬间明白,没有打断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当时,他们来了好多人,而且都喝多了,他选中了我,又喝了好多酒。唱完歌,他就把我带走了。发生关系后,问我愿不愿意跟他,我以为是逢场作戏,并没当回事。结果几天后他又找到我,要带我走,答应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