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混战在一团的人群大喊:“我是郡守府的,你们别打了。”
只可惜,清山村的众人打的正起劲,福伯手下的惨叫声,完美的遮挡住了他的声音。
任凭他喊破了喉咙,都没人注意到他。
刘大脑袋和王麻子各自打趴了一人,正好看见扯着脖子,死命叫喊的福伯。
两人想都没想,便满脸狞笑的朝他走了过去。
吓得他连连后退。
刘大脑袋恶狠狠道:“老东西!这里这么多人,就数你的岁数大,你是不是这些人的头?你他妈的叫什么叫?没见我们正在教训你手下这些垃圾玩意吗?”
王麻子也点头附和:“就是,你这老狗,到底是什么人?黑咕隆咚的来我们村干啥子?是不是想来偷东西?”
福伯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刘大脑袋和王麻子,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可是……”
“草,老子就这么说话,咋滴,到了我们村,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你一个快进棺材的老东西,你还想上天?”王麻子直接打断了福伯的话,指着对方的鼻子就开始骂。
福伯被人打断了话,气得差点晕过去。
他用力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们这些无知的乡下人,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
“我是你爹!”
刘大脑袋抢先说道。
福伯听了这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他瞪大了双眼,脸色都涨的通红。
身为郡守府的管家,就算是五品知府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跟他说些好话陪着笑脸。
活了这么多年,福伯还从没被人这样骂过。
他看着刘大脑袋和王麻子,气得嘴唇发紫,一翻白眼,扑通一声就栽到了地上。
刘大脑袋和王麻子见状,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的得意了。
“嘿嘿嘿,这老东西真不成形,竟然被咱俩气晕了。”
“这狗东西要是死在咱们村,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咱们村可是有叶成罩着的,再者说,又不是咱们出去找事,而是有人强闯咱们村,咱们这算是自卫反击。”刘大脑袋义正言辞道。
王麻子点了点头,“不粗,还是你考虑的仔细,我以后也得学的稳重一些,可不能让外人看轻了。”
两人正说着话,福伯也悠悠转醒。
刘大脑袋和王麻子看见对方醒了过来,兴致更高了。
“老东西,你服不服气?”刘大脑袋挑衅地说道。
福伯慢慢的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左手和左脚有些不太听话。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被气的厉害。
他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刘大脑袋和王麻子,心里已经想到了十八种惩罚他们的办法。
“哟?看着小眼神,好像还是不服气啊!”
王麻子看着福伯,继续挑衅道。
“不服气又能咋滴,他以为他是谁?在咱们村,他啥也不是!”刘大脑袋讥讽道。
福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跟这两个无赖争吵是没有意义的。
他挺直了身子,看着刘大脑袋和王麻子,缓缓说道:“我再和你们说一遍,我郡守府的管家,你们这些人打了我,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这一次,王麻子和刘大脑袋终于听清了。
两人的脸色全都变了,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了大麻烦。
郡守府他们虽没去过,但是也听说过,明月郡内大小官员,全都受到郡守府的管制。
可以说,郡守府就代表着明月郡内的最高权力,而作为郡守府的管家,手里的权力也肯定不小。
旁边的张里正和叶大山也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福伯这边。
他们自然也听到了对方说的话。
见到刘大脑袋和王麻子脸色都变了,两人也不敢再装糊涂,连忙制止了村民们继续暴揍对方的手下。
随后便一起来到了福伯身前。
张里正首先开口:“你说你是郡守府的,可有什么证明?”
福伯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他哪里有什么证明,他的这张脸,就是最大的证明。
只要是明月郡内的官员,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可是眼前这些泥腿子,怎么可能见过他?
想到这里,
福伯只能无奈摇头,“我这次来的急,没拿郡守府的令牌。”
“哦,原来如此。”
张里正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安稳了不少。
“既然你没办法证明身份,我们肯定不能放你们进去,毕竟叶成可是皇帝陛下亲封的四品大员,万一你们要对他的家人不利,我们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福伯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生气。
他这边只有二十来人,对面可是有数百人。
自己怎么对叶成的家人不利?
前有那个性子执拗的巡逻队长,现在又来了一个差不多的里正,这清山村也太难搞了。
福伯想到这里,只好耐着性子,和张里正等人说起了好话。
这一说就说了一个时辰。
任凭福伯好话说尽,张里正等人依然不让他们去到叶成家。
福伯发誓,他这辈子说的好话,都没有今天晚上一个时辰说的多。
眼看着时辰一分一秒过去,福伯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耽误老爷的正事。
就在他决定派人回去拿衙门文书的时候,旁边的叶大山终于开口了。
“你说你们要去叶成家?”
福伯听到这话,疑惑的开口:“您是?”
张里正在一旁介绍:“这位就是叶成叶大人的父亲。”
福伯听到这话,连忙朝着叶大山施礼。